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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三年五月,太子大婚,迎娶丞相爱女梁樨为妻。.
三个月后,太子病逝,附葬景陵,谥“怀懿”,太子妃悲恸欲绝,前往景陵为太子守灵。
十五年二月,永和帝驾崩,葬景陵,皇次子姜明昊登基,改年号元康,尊嫡母为孝安皇太后,尊生母为孝慈皇太后,追封故太子为怀王,封皇三弟为齐王,皇四弟为燕王,皇五弟为楚王,皇六弟为赵王。
元康二年四月,齐王与丞相密谋造反败露,丞相及长子被打入天牢,齐王被软禁,齐王妃深恐齐王丧命,遂亲赴景陵求怀王妃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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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早了,该休息了。”
已经亥初了,高嬷嬷见小姐还没有休息的打算,温声提醒。
“还有一页就写完了。”穿着一身孝衣的女子头也不抬地轻声说道,轻柔的嗓音,却透着些许的清冷,“嬷嬷累了就先去歇着吧,我很快就好。”
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高嬷嬷再劝也没用,只是还是忍不住心酸,已经三年了,自打怀王去世,小姐在这冷冷幽幽的皇陵待了三年,为他抄了三年的佛经,一天都没断过,也不知这究竟是谁造的孽。
安静的夜晚,外面却忽然一阵喧哗,高嬷嬷不悦地皱眉,看小姐浑然未觉的模样,叹着气往外走,心里暗骂这里的守卫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姐姐,姐姐,我是果儿……你们放开我!我是怀王妃的妹妹!放开我!我要见我姐姐……”
高嬷嬷看着那泼妇样的梁果,呆了半晌,直到梁果尖叫一声她才回神,一个激灵大喊一声“住手”,快步过去拉开守卫,“三小姐,您怎么来了?”
梁果没那时间跟她解释,急急地说,“姐姐呢?我有急事找她!”
不待高嬷嬷回答,梁果已经像阵风似的跑开。
“姐姐!姐姐!”梁果大喊着,看到亮着灯的房间就冲进去,看到那素衣女子淡静地抬眸看自己,柔和的光线中,就像一尊安详的白玉雕像,竟有种让岁月安稳的力量,让梁果戛然住口。
“果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梁樨放下笔,朝她走过去。
梁果一瞬回神,委屈无助涌上心头,眼泪止也止不住,扑进梁樨怀里,“姐姐,求求你,救救王爷,救救父亲和大哥吧,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梁樨一惊,“父亲和大哥?他们怎么了?”
自打梁樨来到景陵,就像脱离了尘世,除了偶尔和家人书信来往,对外间事再无半分兴趣,齐王谋反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梁果哭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告诉她,梁樨更是震惊不已,父亲和大哥……谋反?
这……怎么可能!
梁果眼泪汪汪地撇撇嘴,“还不是那暴君!他没当上皇帝前就一直和父亲作对,登基以后更是肆无忌惮,父亲和王爷被他逼的已经没有活路了才出此下策,谁知道被那暴君给知道了,不由分说就抓了父亲和大哥,王爷也被软禁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梁樨也很着急,哪怕谋反是大罪,那都是她的至亲,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可,若是其他人做皇帝,若是其他的罪,或许还能用钱财疏通,可皇帝是恨透了梁家的姜明昊啊……
梁果咬咬唇,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吸吸气,“姐姐,有办法的,你有办法的。”
梁樨疑惑地看她。
“姐姐,那暴君对你有情,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不会再追究的。”
梁樨一怔,继而苦笑,若真对她有情,当初她也不会嫁给太子了。
梁果一咬牙,忽地跪下,苦苦哀求,“姐姐,我知道这样做无异于逼你去死,可是,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那暴君说了,只要,只要你陪他一晚,他就会放过他们的……”
梁樨脸色一变,惨白如纸,声音轻的像落入尘埃的雨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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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梁樨和高嬷嬷离开了景陵,回到京城。
临行前,梁樨跪在怀王陵墓前,叩首三拜。
殿下,对不起,梁樨要食言了,梁樨不能再一辈子守着您,梁樨不敢求您原谅,但求您在泉下不为梁樨气恼,若有来生,梁樨必陪您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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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丞相被抓,但未累及妻儿,梁樨先回了趟娘家,看着昔日的家在眨眼间落败萧条,看到母亲和大嫂身怀六甲还要强撑着打点大大小小的事,梁樨难过不已,没多久就离开,住进怀王府。
换下那一身孝衣,梁樨穿上备好的宫女服,梳了简单的垂髻,坐上了宫里来的小轿。
从小门离开,梁樨掀起纱窗帘一角,看怀王府在夜色中淹没,眼里涌出哀漠之色。
这一去,就永远也不能再回头了。
而皇宫,就在前面不远处,即使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依然巍峨雄伟,只可惜,那里的主人,早已不是她记忆里冷酷乖戾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