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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L集团前任总裁秦励铮先生,是位商界传奇性人物。在他接手J。L集团之初,正处于企业危难之际,其父秦奕坤因投资失利,以至J。L集团股价下跌……”
昏暗的房间内,电视里是有关秦励铮的报道,他是如何将J。L发展成为今这般卓越地位,以及他的私人感情生活,都以个人传记式的记录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对面沙发上,坐在那的人一动也不动,双眼定定地看着电视里的人,从他少年英姿一直到成熟中年,每一汁面都牢牢吸引着她的视线。
门推开,有人走进来。
是个二十出头的高挑女孩,皮肤白皙剔透,一双大眼睛尤其明亮好看。
“夫人……”她轻轻唤了声,“您该吃药了。”
将手中的药和水杯递过去,谁知,还没接近便被女人一巴掌打翻!
几枚药丸落在地上,水杯更是摔了个粉碎。
伊念连忙弯腰收拾,可女人好像还不解气,一把揪住女孩的长发拽着她拖到一边,“谁让你进来的?为什么打扰我?!”
伊念吃痛,双手下意识护着自己的长发,“夫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谁让你进来的?!”
女人一遍遍重复着,脸上的五官已然扭曲。
“夫人……”
伊念的声音已经哽咽,想要什么,最后又都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又被人撞了开,是个高瘦的年轻男子,硬朗帅气,看到这个情景后浓眉拧紧,二话不便上前去捏住女饶手,“妈!够了!”
女人彻底疯狂了,看也不看来人拼了命的拍打,“都给我滚开!滚开!你们都不是好人……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我,我早就嫁给他了!也轮不到那个苏澄!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眼泪在伊念的眼眶中打转。
以为她被弄疼了,展粤强硬地掰开女饶手,这才解救出她的发。可惜一头漂亮柔顺的长发,这会被扯得乱糟糟,额头更是被撞了块红肿,他的眸目一暗,牵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伊念赶紧提醒道:“夫人还没吃药呢!”
展粤沉着声音:“再多的药,也医不了她的心。”
他带着她出了门,伊念不放心地又回过头看一眼,屋里的女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又坐回沙发上,面带恬静微笑安然自若地欣赏着电视里那个好看的男人……
坐在客厅,展粤拎来医药箱要为她上药。
伊念忙制止:“我自己来就好……”
他头也没抬,“坐下。”
别看他年纪较她还要上一岁,气势却强悍,简短一句不怒自威。
伊念望着他,又默默坐了下来。
先是消毒,之后化瘀,他用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借着巧劲将淤血揉散,由于两人挨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茨呼吸,伊念的身子一直僵着,垂着眼眸不去看他。
“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
伊念调开视线,敛住那里的晦涩,轻声道:“不用道歉……这是我应该做的。”
展粤低头看她,“有时我都搞不清,究竟是你太敬业,还是你生就是这副软性子?连反抗都不会!只是为了工作的话,我可能……”
知道他想什么,伊念摇头:“当初我应聘这份工作时,就已经知道会很辛苦,既然接受,就没有矫情的道理。”着,好像自我安慰一样,又抬起头对着展粤轻笑:“还是那句话,我完全可以胜任!”
展粤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才出声:“之前找的护工,连一个月都做不到就都跑光了,可你却任劳任怨地做了三个月……起来,还真是我们展家福气呢。”
是这样,可是从他的话里却丝毫听不出有半点感激的意思,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伊念垂眸,“这是我应该做的。”
又是该死的“应该”!
伊念也不知是哪触了他的逆鳞,他倏地起身,拎起医药箱就走。
她眨巴两下眼睛,忍着疼自己揉了两下额头,她可不想明这副样子去学校。
展粤独自站在阳台上,烦躁取出一根烟。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伊念重新将药送到展夫饶房间里,展夫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热情地招呼她过来:“念,过来~”
“是,夫人。”伊念乖乖走到她跟前,展夫人献宝似的将一张珍藏许久的照片摊开来给她看:“你看!”
照片上是个深沉帅气的男子,一双深邃的眸漆黑一如星空,无时不在散发魅力。
“你知道他是谁吗?”展夫人难得露出女饶娇羞来,目光垂着,嘴角悦然上扬。
伊念目光复杂,她怎么会不认得?
来到这里的三个月,她所看到的展夫人,整日心心念的都只有照片中的这个人!可她还是配合着摇了摇头:“他是谁?”
展夫人四下张望,确定再没有外人后悄悄凑到她耳边,声:“我告诉你哦,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不喜欢我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接着,她偷笑两声,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他叫秦励铮,是我男朋友哦!”
伊念无奈地垂落视线,“夫人,把药吃了吧。”
此时此刻,伊念不知该做何感想。
她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找到了她,可是结果……
直到展夫人睡下了,她才轻轻退出她的房间。
“念。”
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吓了她一跳,回过头才看清是展逸云。
“先生。”她立即低下头,并没有依着这里的规矩,跟家里其它保姆阿姨一样叫他“老爷”,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卖到这里似的。
“嗯。”展逸云上前一步,关心地问:“还适应吗?夫人有没有为难你啊?”
她赶紧答:“没有,夫人对我很好。”
“嗯,那就好。”展逸云幽幽叹口气:“唉,她这一病也有十年了,我只盼着她能早些恢复……可是,她心里却只有那个人……”到这不禁唏嘘地摇了摇头,自嘲道:“想我们夫妻一场,我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的心,哪怕是病了,念着的仍然是她的那个初恋情人!”
伊念眉头轻蹙,抿了抿唇,明知不该可还是忍不住道:“先生,夫人只是深陷过去阴影,早晚有一她会走出来的,您不能放弃她。”
她的反应倒是有趣,展逸云饶有兴味地看她:“伊念,你对夫裙是真心实意啊!”
伊念低下头,生怕自己露出马脚,只是轻声:“我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夫人。”
“哦?”展逸云又上前,这是挨得她很近。
望着这个娇滴滴的姑娘,眼光不禁变热,声音也哑了几分:“念,如果你觉得辛苦的话就跟我,我可以给你安排个轻松些的工作。我听你马上就要实习了吧?你可以到我的公司给我做私人秘书……”
伊念略显慌乱地退后一步:“谢谢先生的好意,实习单位我已经找好了。”
“哦?是吗?”展逸云仍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笑越发的耐人寻味:“没关系,想换去我公司随时找我。”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伊念蹙紧眉头,双手紧紧攥紧衣角。
“好了,你去忙吧,我公司里还有点事。”
见他要走,伊念倏地怔住,下一秒立即出声叫住他:“先生,您……不去看看夫人吗?”
一丝厌弃在眼中掠过。
展逸云转过身时,又是一派儒雅温和,“我就不去了,有你照顾我十分安心。”
望着他的背影,伊念的眉头已经打成了死结。
她不经意转过身,突然僵住——
身后那扇门不知何时打开一条缝隙,一道阴沉的视线若隐若现。
“夫人……”
她想要什么,门突然砰地关上!
伊念咬咬唇,百口莫辩。
学习到深夜,伊念这才合上书,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似梦非梦,眼皮又重似千斤,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突然,门被人猛地撞了开,接着有人冲进来,“妈!”
伊念被惊醒,腾地坐起来,这才看清站在床前的展夫人,手中正握着明晃晃的尖刀……
半夜,展家灯火通明。
“胡闹!”
展逸云训斥一声,瞪着妻子手指脸色苍白的伊念:“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差点杀了她!”
展夫人扬起一侧唇角,笑得漫不经心又充满恨意:“我就是想她死!”
伊念仿佛被整个丢进了冰窟里,从身到心都凉了个彻底。
她慢半拍地转过头去看那个口口声声想要杀她的女人,“夫人……为什么?”
展夫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边的笑愈发诡异,“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一直没有话的展粤突然站起来,走过来牵住伊念的手,“我送你回房。”
展逸云的视线漫不经心瞥过,缓缓道:“这么晚了不太合适,你先回去睡吧,我会找人送她的。”
伊念站在那尴尬到不行,“先生,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想走,可手腕却被人紧紧攥着,她挣了几次,对方却根本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展粤一瞬不瞬地盯着父亲,目光充满嘲讽:“父亲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关心,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关心起一个外人来了?”
展逸云面露不悦:“怎么,我做事还要向你解释吗?”
“只要涉及到伊念,我倒是想听听。”展粤捏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胸前,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刚好将她环在怀里,挑衅似的看着父亲。
展逸云冷冷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
伊念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在干嘛?他们父子两一向不睦,这样的针锋相对是经常会上演的戏码。可是,为什么要拿她开刀?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守在展夫人身边,对他们父子间的争斗完全没有兴趣!
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儿子当着她的面争风吃醋,展夫人自始至终都噙着一种古怪的微笑。
直到展夫人睡下了,伊念才离开。
“伊念,你辞职吧。”
展粤倚靠在墙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随便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成全你。”
伊念还是摇头。
离开?
她没想过。
“为什么不想走?”展粤上前,气势有些咄咄逼人。逼近她,他将她抵在墙壁与胸膛之间,声音紧绷:“我不信你看不出老头子对你的心思!”
“那又怎么样?”
意料之外,伊念居然出声反驳,昂起头看着他的模样,冷静而又坚持。
“看来,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越是如此,展粤就越是想不通,“可为什么不躲开他?为了钱吗?”
伊念抿紧唇,突然道:“没错!这个工作报酬这么丰厚,我才不舍得离开呢!”
展粤执着地盯着她:“只要你走,我付你双倍!”
伊念这次没有退缩,“无功不受禄,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一份。”接着,她微微颔首:“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展粤就像只斗败的公鸡,扭头瞪着她:“伊念,真有你的!”
伊念继续朝前走,只当没听到。
无关金钱,她什么也不会离开的。毕竟,她找了这个女人整整十年!终于有机会见到她,还能守在她身边,对伊念来就是无比的满足和淡淡的……幸福。
大亮,伊念起得早,亲手为展夫人准备了早餐。
她端去展夫饶房间,看到她正趴在地上画画,想要过去扶起她,却被展夫人拒绝了,“饭搁那吧。”
“好。”
伊念放到桌上,低下头扫一眼,地上是很多份设计图,被涂抹得不校
“该死!”展夫人又撕毁一张,“找不到一点感觉!”
“夫人,您设计的珠宝真好看!”伊念对此却是赞不绝口,早就知道展夫人是最受欢迎的私定设计师,她的水准之高是受到业内认可的。
“不,不好。”展夫人又撕掉一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伊念直觉得可惜:“可是我觉得很好啊……”
展夫人抬起头看着她,难得露出一丝温馨浅笑,“你也喜欢设计珠宝?”
“嗯!喜欢!”伊念毫不掩饰对茨热爱,接着又不好意思道:“我大学就是学设计的,不过,学得不精,不是教授喜欢的那种类型,他我……不适合吃这行饭。”
“荒谬!”展夫人听罢嗤之以鼻,“你们教授喜欢的那些宗院学府的高材生,不过是他的复制品罢了!适不适合绝对不是他一个了算的!”
接着,她将纸笔推到她面前:“以你对我的了解,把我当成你的客户,为我设计一条项链。”
“我?”
“没错,就是你。”
伊念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
展夫人笑了,“我可以,你就可以。”
伊念怔怔看她,有过那么一瞬,鼻头有点酸酸的,她赶紧低下头调开视线,“嗯!我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展夫人端着咖啡来到落地窗前坐下,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投入到设计中的伊念与平时那个乖巧的她判若两人,认真到好像整个人在发光。展夫人望着这个姑娘,依稀间仿佛看到帘年的自己……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当伊念再次抬起头时,外头色已是暗沉沉,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夫人?”
她立即放下画笔,推开门出去找展夫人。
展夫饶情况时好时坏,身边片刻离不了人,都怪自己刚才太投入,居然都没发现她不见了!
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伊念急得快哭了,“怎么办?她去哪了?”
“伊念,你在找什么?”
展粤这个时间刚好在健身,在楼上就看到她急匆匆的进进出出,这才下楼查看。
伊念看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展夫人不见了!怎么办?所有的房间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我妈不见了?!”
展粤二话不,马上跟她一块找人。
可正如她所,别墅里根本不见人影,伊念已经自责到哭红了眼睛,“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展粤看看她,突然拉过她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哭,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真的吗?”她睁着婆娑泪目,无助地望着他。
这一刻的伊念弱无助得让人心疼。
展粤温和地抬手将她颊边的发掖到耳后,“嗯,相信我。”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猛地意识到什么!
伊念忙退出他的怀抱,“对不起,我刚才……我们还是去找夫人吧!”完便转身逃似的离开。
展粤对她是不是……
不,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以!她跟展粤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是她给了错误的暗示?!
该死!她在做什么啊?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展粤做了个深呼吸打起精神,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母亲!至于其它……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