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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人民医院。.
王桐坐在欧亚的病床旁。欧亚正在仔细研究游戏改编合同。
“怎么样,不满意的地方你直接提,就算是老相识,我们也要严格遵照合同办事的。”王桐一副做生意的派头。
王桐能预料到,欧亚对这份合同内容的接受程度。照目前这份条约看来,欧亚是完全不能参与游戏制作的。
欧亚笑着说:“契约精神嘛,我知道。”
显然,欧亚还没完全接受全部的条约内容。
王桐问:“你全部都看完了吗?”
欧亚放下手里的文件,回答说:“有点多,我需要时间,等我想清楚了再给你答复。”
欧亚是个谨慎的人,第一次签这样的合同,需要一慎再慎。
“对钱方面什么的不满意,都能当面谈。”王桐担心欧亚会碍于面子。
欧亚迟疑了一会儿,严肃地说:“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对游戏的参与形式,和参与程度。”
看得出来,欧亚想亲自参与游戏的改编制作过程。
欧亚作为原着作者,需要对读者负责,毕竟很多文学作品经过改编之后,挂羊头卖狗肉的现象屡见不鲜。
若是不能对游戏内容严格把关,欧亚对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游戏制作团队是没有信心的。
也对,没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改的千疮百孔的。对欧亚来说,改编游戏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孩子完全交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手上,任其野蛮生长。
王桐就知道逃不过欧亚的眼睛,“就知道,你比其他人要难缠。”
欧亚明白,王桐只是在开玩笑。
“说什么呢?”欧亚笑着问。
小样儿吧,原来是在试探老同学呢,要是我自己没提,你王桐就打算打马虎眼儿了。欧亚看懂了王桐的心思。
王桐尴尬地解释:“其实画漫画跟做游戏是一样的,都是一群在孤独中默默工作的人,你也不想自己在专注漫画的时候,有人站在身后指指点点的吧,做游戏的人也一样。.”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啊。
欧亚从头到尾,又思考了一遍,“不对,差点又这个王桐给唬住了。这是个悖论。”
欧亚笑着说:“既然是只能有一个内容,当然要遵从原着了,你不会真想挂羊头卖狗肉吧?”
嘴上说是改编自漫画的游戏,其实只是沿用了漫画的标题,内容完全不搭尬,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嘛。
王桐笑着掩饰:“跟你开玩笑的,当真了?好歹也算有理想有抱负的文艺青年,我能那么干嘛?”
现在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人人都是公知分子,惹不起啊。王桐有苦难言。
看着王桐不太积极的样子,欧亚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不太好说话,会让人觉得难缠吧?
“说认真的,借这次改编游戏,我想让魏俊看到我的心意。”欧亚苦笑着。
早知道,欧亚能答应改编游戏,有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魏俊。
由此,欧亚对魏俊的心思也可见一斑,即使是在七年之后。
七年的时间,能带走的只是年轻的容颜,永远不会改变的是依旧年少轻狂的心情。
“早有预料。”王桐冷笑着。
王桐很不甘心,听得出来,心情沮丧。
欧亚解释说:“当年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说起过。”
还有什么事情?在王桐看来,欧亚也不过是想安慰自己罢了,就算当年自己见死不救了,如今也早该过去了。
注意着王桐的表情,欧亚继续说:“快过元旦那段日子里,有一天我放学回家,一推开门,”
欧亚端起水杯,浅浅地抿着白开水。
紧握着水杯,欧亚接着说:“一推开,看见魏俊他妈正在跟我妈坐在客厅,打过招呼之后,我径直进了卧室,”
这么说,魏俊他妈去过欧亚家,她们谈过什么呢?对王桐来说,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没想到的。
如果今天不是欧亚主动说起,王桐一辈子也想象不到,那俩人还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她们谈什么了?该不会谈你俩的婚事儿吧?”王桐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那么还有什么会是两家的长辈需要一起谈论的吗?
欧亚继续说,“后来,没多久,魏俊他妈就离开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妈说希望我能多帮助多监督魏俊的学习,他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是吗?要欧亚监督魏俊学习,可见,魏俊他妈还是知道些什么的,起码对魏俊对欧亚的心意是有所耳闻的。
学校里,那么多老师,学生更多,独独选了欧亚,去监督自己儿子的学习,知子莫若母,恐怕还有其他更深的心思吧。王桐这样认为。
王桐不肯罢休,继续问:“你妈就再没跟你说起别的?”
别的?欧亚当然明白王桐的小心眼儿。
“没有,只是说监督魏俊学习,让他少去网吧玩游戏。”欧亚很认真地回答。
欧亚如今重新再提起这段往事的目的,并不是让王桐在意两个家长当时谈的别的事情,而是欧亚当时听了魏俊他妈的嘱托之后,其实什么都没做。
就是说啊,什么都没做。不论她欧亚那时是有自己的小私心,还是真的自顾不暇,没时间,反正现在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临近高考,魏俊的网瘾愈演愈烈,迟到早退的现象也越发的频繁,可这一切,欧亚都选择了置之不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王桐也回想起一些片段,问:“有一回放学,咱俩结伴回家,你跟我说,希望我和魏俊都能正常发挥,考上好大学。就是那次吗?”
对啊,也仅仅那么一次而已,对魏俊的监督,对魏俊他妈的特意嘱托,她欧亚做得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欧亚回答:“就是在那前两天,魏俊他妈来过我家的。”
现在回想起来,欧亚的袖手旁观的确很过分,换个角度来想,假如是自己的母亲望女成凤,去找魏俊出手帮忙之后,魏俊却什么都不做,欧亚的家人应该也不会好过吧。
可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一次,尤其在当时的社会现实下,要知道,魏俊跟欧亚的学习水平一直都是相当无几的,过去两年,魏抗一度被看作是欧亚的最有力竞争者。
就是说,全校第一只能有一个,十万元的助学金也只有一份,这样的机遇对刚成年的欧亚来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的。
“所以呢,这次你想当面忏悔还是计划再次得到魏俊的心?”王桐在质疑欧亚的用意。
无论是忏悔还是跟魏俊破镜重圆,都不是王桐想面对的结果。
欧亚没有理会王桐的难堪,索性回答:“这次起码想先让魏俊知道我的心。”
对,过去的遗憾不能继续了,因为在可选择的自由里,她欧亚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再浪费了。
“你知道严文在哪儿吗?”王桐故意问道。
严文,欧亚从没真正在意的女人,当年那个爱哭的魏俊的女同桌。
“哪儿?”欧亚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也在太原,人家俩人一直都有联系,现在具体是什么关系,恐怕连他魏俊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王桐情绪激动。
对王桐来说,严文可能是唯一的挡箭牌了,欧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一提起跟自己境遇相似的女人,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
这么多年了,欧亚还是没变,果不其然,欧亚被动摇了,再次心软了。跟七年前一样,王桐总能抓住欧亚的致命弱点。
可这次,或许没有机会再摇摆不定了,欧亚对自己说,即使狠心决绝,也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