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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魏俊无意还是故意为之,严文会在教室时不时地炫耀一下有关魏俊的各种轶事。.
不知道是欧亚自己太在意还是太没心没肺,总能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听见魏客严文之间说不清的暧昧。
多嘴多舌的同学会特意跑过来,告诉欧亚一个消息,严文有一本带锁的笔记本,是专门记录她严文自己和魏俊的那些暧昧。
“真够无聊的。”欧亚忍不住发牢骚。
然后接下来就会有同学说:“就是啊,严文还说,现在这些记下来,在年纪大的一天翻过来回头看的话,会觉得有趣可爱吧。”
虽然是中间人的转述,欧亚也能想象到严文满脸幸福的样子。
当然,欧亚也不能再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了。她知道这位中间人也同样是不怀好意的,特意来说这件事情,只是想离间她欧亚和严文的微妙关系,趁机在一旁看笑话而已。
比起严文,欧亚反而更厌恶中间人的不厚道,不善良。
有人说,存在即是合理的。欧亚不止一次地想问一下,专爱搞小动作的那些中间人,存在的理由和意义,又是什么?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情,欧亚首先选择的是沉默。.
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沉默是最自保中庸的做法了。
可沉默不语,并不意味着默认,而是鄙夷,最强的反驳,最深的蔑视。
*高二暑假。
欧亚在外婆家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闲来无事,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捡黄铜。
外婆家的后面有个大的琉璃堆,早早晚晚,大大小小,都有村里的人趴在那块捡铜块。
欧亚也每天吃过饭,拿着塑料袋和小耙子,就风风火火地去战斗了。
每次一出门欧亚都觉得很尴尬,难为情,因为必经之路上必须经过一个不显眼的红房子,那是魏俊的家。
最不想碰到的场景就是,遇见魏俊的家人。
怕什么来什么。越想躲的人,往往躲不过去的。
一次傍晚返回外婆家的路上,遇见了魏俊的姐姐。
两人擦肩而过,虽然都知道彼此跟魏俊的关系,可跟陌生人似的没有任何交流。
就是因为这样,欧亚才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仿佛在那双方都沉默的那一刻,已经预示了最后的结局。
后来,欧亚常常这样告诫自己,初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人生漫漫,自己只是在错误的时机遇到了错误的人。
还记得高二那年,突然有一天魏俊对欧亚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
“欧亚,你能不能把你高一的课本借我?我姐今年复读,我的书都找不着了。”
不得不说,借书这件事儿,魏俊的确找对人了。因为全班的同学里,最爱惜书的人就是欧亚了。
欧亚最喜欢闻新书的墨香的。对书,一向珍爱有加的,甚至一度不舍得给新书按死印。翻书之前,也是首先确保手的干净无汗的。
可正因为这爱书的癖好,欧亚甚至是不情愿把书随意借人的,更何况是自己不甚了解的人。
魏俊的请求,是让欧亚心里为难的。可恰恰开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魏俊。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欧亚还是在第二周从家里拿来了高一的全部课本,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魏俊的桌子上。
欧亚也没忘了叮嘱一句,“用完了,完璧归赵,等到高三我自己也要用的。”
*高二升学高三的第一天,魏俊又成功地让自己成为了全班的焦点。
一大群人围着魏俊的课桌,饶有兴趣地说着什么。
欧亚正纳闷呢,王桐一下子跳出来说:“是魏俊从山里抓回来的蝎子。”
怪不得呢,在那个娱乐项目严重贫乏的时期,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究的兴趣。
跟欧亚捡黄铜不一样的是,魏俊把全部的暑假时间都用在了夏天离村子不远的山上的蝎子。
唯一默契的是,无论黄铜还是蝎子,这俩样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可以赚钱的。
班上的女生更在意的是,“那蝎子有没有毒性?”虽然是装在瓶子里的,可万一跑出来就惨了。
严文就毒性的问题,纠缠了魏俊老半天,答案却是,“说不好。”
即使是自己的劳动成果,魏俊对蝎子并不甚了解,具体是否有毒性,魏俊也说不清。
欧亚和严文,一前一右,是离魏俊位置最近的女同学,整整一天,如坐针毡地觉得熬时间太慢了。
更可气的是,魏俊竟然还故意拿蝎子去吓唬坐在前面的欧亚,每到这时,欧亚总刻意表现得很害怕的样子。
欧亚的潜意识里,很相信魏俊的为人,不是那种坏孩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在欧亚面前炫耀一下,欧亚也不动声色的给足了魏俊面子。
一两次之后,魏俊就察觉到欧亚的有心配合,反倒是对蝎子的兴趣也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