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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凉亭中,两个丫头,两只狗,蓝天白云,和煦的风。.
常欢跟喏喏两人坐在石桌前,脑袋碰着脑袋,一边看着连环画,一边吃着糕点,而两只狗则趴在她们脚边,眯着眼打盹。
古三月远远地看着,心里突然暖暖的。
她想走过去,但又怕打扰她们,于是便悄悄地退了回去。
再说常喜那边,当她提着醒酒汤来到醉风轩门外时,徘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进去。
在她走进去后,有不少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看到她便吹着口哨调笑。
常喜只当没看见,直奔楚宫云的住处,当她来到房门外时,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云爷,你以后别来找奴家了。”
楚宫云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奴家自然是喜欢云爷的,可奴家惹不起古三少。”
楚宫云切了声:“关她什么事。”
“醉风轩里谁不知道古三少身边的丫头喜欢云爷,我们可不敢招惹古三少,他现在是将军,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哪那么多废话,小爷来这是找乐子的,可不是听你跟我唠叨。”楚宫云不耐烦地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烦死人了。”
常喜急忙退到一边,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五个姑娘。其中一个穿紫色纱衣的女子,看到提着罐子站在栏杆旁的常喜,眼神蔑视地看了她眼。
“哼。”她冷哼一声,昂着脖子,扭腰摆臀地朝前走去,路过常喜身旁时,她故意崴了下脚,然后顺势抓住常喜的手腕,并用力一掐。
“啊!”常喜手上吃痛,本能地松了下手,罐子摔下来,刚好砸到她脚上,烫得她再次大叫一声,“唉哟!”
楚宫云听到常喜的叫声,飞身跑了出来,见她脚边流着一地的热汤,还有摔碎的罐子。
“喜儿。”他抱起常喜飞快地冲了出去。
医馆内,常喜脱了鞋袜坐在椅子上,楚宫云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白皙的小脚给她上药。
看着常喜脚背上红肿一片,他冷声斥责:“谁让你来的?”
“我担心你。”
“我一个大男人,喝点酒能有什么事。”
“可我也想你,怕你不理我了,所以我就想来找你。”
楚宫云给她上了药,并包扎好,然后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常喜叫住他。
“你在医馆等我,我去收拾下那个女人。”
楚宫云就是这种人,他虽然浪荡,但他跟常喜在一起时,就会竭尽所能对她好,逗她开心,保护好她。
再次返回醉风轩,他二话不说来到紫衣女子面前,提起一壶热水,直接浇在了她脚背上。
他没骂她,也没羞辱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下次再敢耍阴招,我直接毁了你的脸。”言毕,他扔下水壶,转身离去。
醉风轩没人敢拦他,也拦不住他。
而那个紫衣女子,她之所以陷害常喜,是因为她也喜欢楚宫云,但勾引了多次都没成功。
楚宫云虽然风流,但并不下流,并非是个女人他就上。
他喜欢逗女人,也喜欢被女人围绕,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他在外人面前,总说自己是情场老手,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但其实到目前为止他一共只跟两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而那两个女人,都已经去世了。
他睡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叫依兰,是业安城有名的舞姬。
那年他十九岁,依兰十七岁,两人情投意合,情到浓时便在一起了。
依兰温柔贤惠,让他有归属感,当时他都做好了退出江湖的准备,正打算跟依兰成亲时。却不料在一个雨夜,依兰被太守的儿子凌辱而死,当时依兰还怀着他的孩子,浑身是血倒在雨水里。
那夜他提着刀,杀了太守一家,那夜他身负重伤,从大齐逃了出去,那夜刚好是他二十二岁生辰。
四岁国破家亡,十二岁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漂泊十年,二十二岁想定下来时,心爱的女人死了,还怀着他未出世的孩子。
二十四岁那年,他在北燕遇到青黛,当时对她称不上有多爱,但确实也喜欢。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定下来时,他的仇家找上门,打斗中,青黛为救他而死。
常喜是他爱上的第三个女人,而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
再次回到医馆时,楚宫云手中拿着一根漂亮的簪子,他亲自为常喜插上。
常喜脸上一红,抿着嘴笑:“谢谢你,宫云。”
“我送自己女人东西,应该的。”他将她抱在怀里,直接施展轻功飞回了府中。
古三月正在举着大刀在院中耍练,见楚宫云抱着常喜回来,收了刀往地上一杵。
楚宫云看到她那杀猪匠一般的气势,顿时脚下一抖,差点从半空摔下来。
“怎么回事!”古三月看到常喜脚上缠着布,眉头一皱,厉声道,“喜儿的伤是怎么回事?”
常喜生怕古三月去血洗醉风轩,急忙摆手:“没事,三少,我只是不小心把罐子打碎,烫到了脚。”
“给我闭嘴,谁问你了。”古三月看向楚宫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喜急忙掐了楚宫云一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楚宫云想了想,古三月脾气火爆,还是不说实话为好。
“我跟喜儿吵了几句,不小心把罐子打碎,然后就把她烫了。”
古三月提了提大刀,冷声道:“真是这样吗?”
两人都不再说话,古三月朝着楚宫云招招手:“把喜儿放下,你给我过来。”
于是悲催的楚宫云,再次被打了一顿。
原本她还在想不让楚宫云去大齐偷玉玺了,毕竟这事挺冒险,搞不好就掉脑袋。可看到常喜受着伤回来,她决定还是要让他去跑一趟。
不过楚宫云也算是有担当,他晚上跟常喜告别时,只说是出去游荡几天,并未说是古三月让他去偷玉玺。
在朝堂稳定下来后,古三月去了宫中,见了容千钰。
大殿中央,她弯身跪下行礼:“臣参见皇上。”
容千钰抬手,说了句平身。
古三月站起身,跟他说了北伐的事。
容千钰听完后,半晌没说话。
“皇上,皇上。”古三月连喊了他两声。
容千钰回过神,然后招了下手:“古爱卿上前来,朕有话问你。”
古三月走上前去,站到他跟前。
而此时殿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容千钰倾身向前,隔着龙案,眯眼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北燕的古将军?”
片刻的停顿后,古三月回道:“是。”
容千钰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是。”
“那皇上为何今日才问。”
“我在等,等你亲口跟我说。可是,呵呵……”容千钰凉凉一笑,“我要是不问,你就不会说,古三月,你从来就没我当成自己人。”
“我……”
“玄止一定很早就知道了吧,小七也知道吧,否则他不会对你那么好。而我呢,再怎么说,你曾经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太子妃,可我却被排除在外。”
“皇上,我不跟你说,并非是把你当外人,而是……”
“行了,你下去吧,你的事,朕不想知道,你也别来跟朕说,我们之间只是君臣关系。”
“皇上保重,臣告退。”
“嗯。”
在古三月出大殿时,身后又传来容千钰冷冷淡淡的声音:“你自己万事要小心,打不赢也没关系,平安回来就好。”
“臣不会让皇上失望。”
从宫中回来后,她去了胡府,刚进门,便看到胡杨坐在葡萄架下的凉椅上面对着府门口的方向。
“外头热,怎么不坐在屋里。”
听到古三月的声音,胡杨咧着嘴笑了起来。
古三月推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跟他说:“我刚才去找了皇上,跟他说了北伐的事,他同意了,后日大军出征。”
胡杨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还竖起大拇指鼓励她。
“胡杨,我最对不起你跟雪豹,真的,每次想起心里就痛。生死与共的兄弟,为了我落成现在这样,我特别恨自己。”
胡杨拍着她的手摇头。
“我这次北伐,不知何时能回,天气越来越热了,你不要每天都坐在院中等我。”古三月为他揉捏着肩膀,声音哽咽道,“三哥,别再每天等我了,我会难过。”
“早就说好了要给你讨一房媳妇,可拖到现在,也没能为你把媳妇娶回来。”
很久前,她就托城中媒婆给胡杨说媳妇,可说了好几个,人家女方听说胡杨又瞎又哑还是残废,再穷的人家也不愿意嫁。
古三月总不能强迫人家,她又不是恶霸。
胡杨握着她的手摇头,并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三哥不想娶别人。
而藏在他心底最深的那句话是,三哥只想娶月儿,但到死,他也没机会说了。
其实当年,喜欢她的何止是薛豹,胡杨也喜欢她,只是胡杨的爱隐忍,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就像大漠胡杨,守着那一轮清月。
只是古三月从来不知道,她只知道薛豹对她有好感,并不知道,胡杨对她的爱更深沉,像大树的根,牢牢陷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