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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画，你在害怕？？？”
萧声戛然而止，一双绿瞳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魔……魔尊！！！”
急促地喘息着，有水珠顺着脸颊滚落。
不仅是雨滴，更混合了她沁出的冷汗。
“是你在吹箫？？？”水心画有些不确定。
千年，她与这男子共同生活了千年，从未听他吹过箫。
“这是一个故事，万年前发生在本尊身上的故事！！！”
暗紫色的斗篷翻动，带着一丝潮气。
她想，魔尊定然在雨中呆了很久。
“没想到你吹箫吹得这般好。”
那音律上的造诣，是她无法企及的。
“呵！！！”
魔尊眸光从她脸上掠过，声音低哑诡异：“她也曾经这般夸过我。”
“她？？？”
水心画不明所以，难不成魔尊曾经被女子背叛过？？？
魔尊的目光分明没在她身上驻足，可却让她觉得被一双眼睛盯着，像要透过她看向什么人，像在她身上看到谁的影子，又像仅仅是在看着她。
难不成，她画的这张脸和那女子一模一样，才会被乌贼精认错，才会让魔尊皱眉。
“你是颜回上神？？？”
猛然间想到乌贼精看到魔尊的时候唤他颜回上神，水心画不由得有些错愕。
“呵呵，有多久，本尊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魔尊绿色的兽瞳暗淡下来，似在回忆遥远的过去：“我欲渡她为仙，岂料被这自私的女子反渡为魔。水心画，你觉得，本尊该报复她吗？？？”
“这……”
水心画蹙眉，隐隐有些不安。
“快说，不然，关于凤颜回的交易就此打住！”
或许以前她没有软肋，不好控制，但从回到这里开始，他便有了控制她最好的办法。
“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自是不该让她好过！！！”
低眉垂眸，水心画轻声道。
不知为何，她惧怕于那女子受到惩罚，或许是害怕魔尊将怒气牵连于她吧。
“乖！！！”
透明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冰冰冷冷的，就像万年冰封的干尸。
“既然你也认为本尊该报复，那你是否应当好生帮本尊收集魂魄，而不是整日围着凤颜回转！！！”
声音淡淡的，并未听出有何不满，但也足够水心画发怵。
“是！！！”
凤颜回是她的软肋，而魔尊刻意提到这点，便是在点醒她。
见她点头应下，魔尊消失不见，原本停下的萧声突兀地响起。
那萧声像是一个漩涡，几欲将她吞噬。
黑暗，除了黑暗，便是黑暗。
千层塔里镇压着魔尊，那是三界里最阴暗的地方，没有一丝阳光能照入其中。
魔尊原本暗紫色的瞳孔渐渐变为大猫般发光的兽瞳，性子由淡然变得暴躁，每天发疯般练习，魔性增加速度快得可怕。
不知不觉中，她感到眼睛酸涩，心中徒然升起一抹悔意。
她在后悔，可是在后悔什么呢？？？
为什么会后悔呢？？？
因为魔尊的悲惨遭遇，她在后悔千年来的漠视？
不，这不是她，可心头隐隐的痛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