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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品睿真没说错,我在梁仲洋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我乖!我大概是他拥有的众多女人里,最乖的一个,太好笑了,到底是哪一点让他认为我乖到可以把我娶回家,然后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跟其他女人胡搞?我为什么会笨到把沙猪当男人?笨死了、笨死了!”梁珈珞心寒的大吼,眼泪失控。.
当梁仲洋自以为是的说她应该回他电话,完全忽略他带一个小模跟堂弟吃饭的事实,那一刹那她才真正领悟他把她看成了什么,对他来说,她只是个可以娶回家放的乖女人,不是爱。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她心痛地清醒过来,她当了八年的傻瓜,她不是那个男人爱的女人,仅仅只是那男人的配备。
听她骂堂哥是头脑袋装沙的猪,梁一峰觉得是很解气没错,但其实他最多的情绪是……心疼。
第一次看她这般失控,又哭又吼的,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毕竟是八年的感情,他相信比起堂哥的任性妄为,她一定十分认真看待这段感情,用了心也用了感情。
她吼得声音都哑了,像个孩子似的用手背胡乱抹去不断滑落的泪,妆花了,脆弱的模样让他更加心疼。
梁一峰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傻瓜。”接着将她揽进怀里抱紧了。
梁珈珞靠着他胸膛没挣扎,只是低声哭着。
两人的模样招来不少路人的侧目,不过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只当是一对情侣闹口角,城市里这样的小剧场并不少见。
连续好几个号志灯变换后,她终于停止哭泣,退离他的怀抱,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但却平静的说:“谢谢。”然后转身要走。
他立刻拉住她,不放心地问:“你要回家了吗?”
梁珈珞背对着他,轻轻摇头,低声回答:“我今天不回去,我刚刚说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说气话。”她没办法看着他说,怕看见他眼里出现的轻视。“我要去找男人……要不然……我连自己都没办法面对。.”
“如果你真的随便找个男人上床,才会无法面对自己,你不是能做这种事的人,珈珞,冷静一点。”梁一峰试着劝道。
“不是能做这种事的人?因为我太乖吗?”她讽刺地笑了,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很冷静,相信我,你一定很了解梁仲洋,你认为有更好的办法让他放弃我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没办法再忍受他自以为是的嘴脸,我真的会吐。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不只是笨而已,还瞎了,我曾经爱过的人根本不是我以为的样子,我的感觉很复杂,你不会懂,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为他这样做,根本不值得……”他听出了她的决心,却不愿由着她。
“不是为他,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认为值得。”
梁一峰仍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放。“你确定非要这么做不可?”
“对,放手吧,我们以后都别再见面了,我会把你的电话删除,你也这么做吧,以后就算巧遇,也请你当做我们不认识。”梁珈珞还是无法转头看向他。
“你确定?”他再一次问道。
“非常确定。”她答得坚决。
“好,那就我吧。”梁一峰拉着她,朝他停车的方向迈步。
“你说什么”梁珈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拉着走。
“既然你只是要找男人上床,就我吧。”他毫无困难地说。
两人快步来到车旁,他解锁后便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上,接着他快速坐进驾驶座,替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她难掩惊愕的瞪大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梁仲洋是你堂哥!”
“所以呢?选我不是更好?”梁一峰微勾起讽刺的笑意。“他会死心得更彻底,我保证,只要到时候搬出我的名字,从今以后他连碰都不想碰你。”
梁珈珞有些难堪的问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我是拿你没辙。”他烦躁的用手爬梳头发,那股躁意烧得他很难受,对于阻止不了她感到很懊恼。
“你是梁仲洋的堂弟,我不要你。”
“除了我,你没有别的男人可以选,当然,如果你可以把我打昏后逃走,另当别论,不过容我先提醒你,我从小练跆拳道、柔道,你想打昏我,有一定的难度。”
他不明白自己在执拗些什么,理智也提醒他,他不该碰她,但光是想到她要去找陌生男人上床、光是想着她被别的男人碰触,他就是无法忍受!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他对这件事很抓狂,忍受度是零,甚至低于零。
“不要闹了。”她说。
“我是认真的,你今天只有三种选择,把我打昏,或选择我,再不然就乖乖回家睡觉。”
“梁一峰!”梁珈珞怒喊。
他竟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想到她喊他名字时,居然有种能撼动心灵的力量。
“珈珞……”梁一峰伸出手,拇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他感觉她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说:“不错,失控的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我只说一次,我没办法让你去找别的男人,我不想深究原因,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做不到放开你,反正你刚才说我们以后都别再见面了,那么跟我一夜情,跟其他你不认识的男人一夜情又有什么差别?至少我确定我很健康,我会用保险套,我会照顾你的感觉,不会让你难受,任何时候,只要你说停,我绝对能够停下来,但其他男人就不一定了。
“我只要想到如果你临时后悔了,对方却不放你走,我就没办法忍受,更没办法忍受害你做出这样决定的人,是某个梁家男人。如果你非要找个男人上床不可,那就我吧,虽然除了性,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但我能保证,我可以给你一场美好的性。
“我要开车了,找到最近的一家motel就直接开进去,从现在开始,你随时可以说不要,说你要回家,我一定会马上送你回去,但别想我会送你去其他地方,放任你去找别的男人。”
第4章(1)
车子停进车库后,梁一峰将引擎熄火,转头看着梁珈珞,沉着声音道:“改变主意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她眨眨眼睛,突然觉得一切好好笑,在他刷过信用卡,订了这家摩铁最高级的套房,毫不迟疑地将车开进车库熄火后,才煞有其事问她改变主意了吗,他的问题应该在刷卡之前问吧?
他这是在跟她耍黑色幽默吗?
摇摇头,梁珈珞解开安全带,打开门,走下车,按下车库门开关,看铁卷门低声快速关下,她走到楼梯口,脱下靴子上楼。
梁一峰坐在驾驶座上,静默的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楼梯转角,进了二楼房间。
他不断吸气吐气,有股冲动想对上楼的女人大吼,说不定有百万分之一的机率能吼醒她。
然而她的动作那么利落坚定,在在表明了她的决心,她的的确确想找男人上床,哪怕对象是他、是梁仲洋的堂弟都无所谓。
梁一峰抹了把脸,又重重吐了口气,身体里有另一股无法否认、对她的渴望,这一刻,他觉得男人果然与禽兽无异,他是头禽兽,在这种荒谬时刻,兽性依旧。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黑色海看见她孤单坐在吧台喝血腥玛丽的模样,她微微颤抖着手拼凑玉环,他知道她其实想哭,但眼泪却好似有自我意志,倔强地悬在她泛红的眼眶里。
那时,他的心有一瞬间,非常短的一瞬间,为她而震颤,低声哭泣的女人容易得人心怜,但忍泪倔强的女人让人心疼,而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疼,对他来说是相当罕见的。
之后,他们偶尔在黑色海小酌,天南地北的聊,他听梁珈珞说医院的事、病人的事,还有手术时遇到的困难,她有时蹙眉、有时为无法挽回的生命落下泪,她从不为自己哭,却会为相识不深的布流泪,他心里的感动一点一点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