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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传送疼痛”的超能力,彻底抚平了她最后一抹的不甘心,想到沙猪成为名符其实的猪头,她立刻觉得跟于凡之间亲近许多,可以直接从房东房客的关系,跳跃成亲密姊妹淘。.
“但我晚上被猪头男人打,需要喝酒泄恨。”梁珈珞不死心继续游说。
“我刚才帮你报仇了。”于凡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但眼尾却浮起一抹笑意。
“陪我喝嘛。”梁珈珞简直是耍赖了。
她突然想起蒋逸瑄,她曾是她唯一的姊妹淘、好朋友,却不顾姊妹情分爬上她男人的床,她心里有个角落很受伤,于凡今天“送”走她脸上的痛的行为,从某个角度来说,算是填补她失去好友的失落,她想,她根本是很自动地把对蒋逸瑄的友情转移到于凡身上。
“你是在耍赖。”于凡说。
“是,就是。”梁珈珞大方承认。
“你离开他,对你的好处大于坏处,你比搬进来时开朗许多。”于凡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我家没有酒。”
第5章(2)
梁珈珞怔了怔。
其实她本性是开朗的,一直都是,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医学院课程结束后,她忙实习、忙国考、忙当个梁仲洋期望的端庄大方女人,让她慢慢忘了内在那个开朗、会耍赖、爱大笑的自己。
她忙着学习听懂他说的话,还要跟他生活圈里的名门淑女贵妇应酬交际,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拘谨,现在想想,真不值得。
她一直没发现,她的内在是疲累的,在她跟梁仲洋的关系里,她把自己一点一点的放低,任由自己淹没在她不爱的人际关系琐事里。
她的内在慢慢枯萎,她视而不见,梁仲洋的背叛,对她来说,确实是好处大于坏处,她一下子从那些不爱的琐事里被释放了。
她会大笑,她记得好几次跟梁一峰相处,她笑得很开心……梁珈珞甩甩头,不该想起他。.
“人在爱情里会变得盲目,连自己不快乐都当做没看见。”
“真正的爱,不会让你不快乐。”于凡回道,“你想喝什么酒?”
“我那里有瓶冰酒,听说很贵,是梁仲洋送的,我本来想等一个特别的日子跟他一起喝,不过现在不可能了,我们一起把那瓶酒喝掉,你先回去,我拿了酒,上楼找你,我想吃你做的茉莉绿茶饼干,还有吗?”
“昨天刚做。”于凡轻笑,她完全自动化地将自己当好朋友了。
“太好了!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只喝一点,不能喝多。”
“喝多会怎么样?”梁珈珞好奇反问。
“会变得啰唆,你会受不了的。”于凡笑道。
“喔—”梁珈珞故意拉长音,不置可否,冲回家拿酒。
她倒是很想看看,喝多了的于凡到底会有多啰唆。
天色大亮,一瓶冰酒早空了,于凡单手撑着下颚,蜷在单人沙发上,嘴巴吐出一串又一串的话没停过。
另一边的长沙发上,梁珈珞虽然哈欠连连,但却舍不得闭上眼睡去,因为于凡的故事实在太离奇,一世又一世纠缠的爱恨,什么能量、禁锢、诅咒,听得她津津有味。
喝了酒的于凡,果然很会说、很啰唆,一整夜叨叨絮絮没停。
终于,于凡轻声说:“这岛水气重了,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忘了跟你说,二楼有新房客了,最近就会搬进来,你们一定会喜欢彼此,她是很好的女孩子……好累,我想睡了。”说完,她随即闭上眼。
梁珈珞几乎也是立刻入梦,她模模糊糊的想,下回要哄于凡喝多些,既能听新奇故事,她也不用硬撑这么久。
她说她是巫女呢……梁珈珞抓着最后一丝游离的思绪,进入梦乡。
十几天了,梁一峰还是会心神不宁。
白日里,工作填满他的时间,他的脑子却总有办法在忙碌的夹缝中找出一张熟悉的脸,让他时不时回想起那个沉重巴掌落在她脸颊上的情景,那一幕总让他感觉心痛。
他不断告诉自己,一切到此为止,他当初会成为她的一夜情对象,只是基于关心朋友的立场,况且两人也已经说好了,他确实不该再继续纠缠。
心思烦乱的他从办公椅起身,拿了办公桌上的马克杯,走出办公室,助理看到马上站起身提醒他半小时后要开会。
半个月前,要是有人告诉她,执行长特助会自己到茶水间倒水、泡茶、泡咖啡,她一定不相信,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特助在办公室里,总是一、两个小时就跑一回茶水间,谁都看得出来,他神情沉重。
以代理国外医疗器材起家的梁氏集团,在现任执行长二十年来的经营下,早已从医疗器材代理发展为生产医疗器材外销,初期因为质量优异,价格相较国际大品牌实惠,很快便冲出市占率,近几年市占率更是冲破百分之三十七,与国际品牌并驾齐驱,也替国际大厂代工较精密的医疗器材零件。
因核心事业成功转型,近十年更将事业版图扩展到物流运输,几年前梁氏物流运输挤进世界前五大。
从海外名校留学归国的梁一峰,是梁氏集团第二代的唯一继承人,现任执行长虽常将集团不一定交给独生子接棒这句话挂在嘴边,但谁也不难看出这位归国少东在现任执行长尽力栽培下,正一步步朝接班之路走去。
且二代少东不仅没半点高傲气焰,在工作上更是拚了命的努力,加班到深夜是常态,偶尔甚至忙到整夜不归,直接睡公司,对下属也相当体恤。
加之这位集团少东,不只戴着财富傲人的多金光环,人又高大俊帅,几乎不输时下偶像巨星,集女人梦想三高于一身,目前也没有传出任何绯闻,难怪梁氏集团所有未婚单身女性,都在作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期望得到他的青睐。
助理小姐偶尔也会作作美梦,但她更清楚梦之所以称之为梦,正是因为难以成真,集团内部最近盛传,执行长很快就会擢升特助担任总经理一职。
眼看少东特助回台湾那么久,都要升总经理了,若可能跟她这只小麻雀擦出什么花火,也早就烧成大火,所以理性的助理小姐依旧安分守己。
但这半个月来,向来埋头工作的梁特助,往往忙得连喝口水都会忘,都是她每隔一、两个小时主动送茶、送水进办公室,顺便行探视帅哥之实,但这阵子他都亲力亲为,她实在很难不有所怀疑,是不是他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歪着头看梁一峰拿着马克杯进办公室,第几百遍怀疑,洁身自爱的梁特助,是不是踏上了爱的迷途?
一会儿桌上电话响,助理看是梁一峰打的内线,赶紧接起,“特助。”
“总经理人事命令电子公告出来了,你告诉人资部,我要开一个秘书职缺,如果收到林子瑜应征的履历,双木林、孩子的子、三国周瑜的瑜,国立大学毕业,直接寄录取通知,请林子瑜尽快到公司报到,记下来了吗?”
“记好了,双木林、孩子的子、三国周瑜的瑜,国立大学毕业,我等一下就通知人资部,请问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助理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微微分心的想,梁特助是踏上爱的迷途了。
“没有了,就这样。”说完,梁一峰挂了电话。
他没有心思工作,把玩着马克杯,目光落在办公室墙上挂的装饰画,想起小时候—他第一眼看到林子瑜,是幼儿园小班开学那天,听别人说孝子大多记不得两、三岁时候的事,但他偏偏记得很清楚。
那天下着毛毛雨,她绑了两条长辫子,尾端扎着粉红色缎带,穿着白色棉质莹恤和红色短裤,刚到教室的小朋友,几乎都哭着要回家找妈妈,只有她安安静静的拿了一本图画故事书,坐在角落看。
林子瑜进教室之前,他其实也哭得很惨,还拉着奶妈不让她走,可是看见她,他就忘记要哭了,连奶妈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