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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像蓝牧礼这样,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胃部痉挛、翻搅不休。.
“喂,你好,我是梁万晴——”声线颤抖的厉害。
是印刷厂的小陈打来询问她和王艾咪协商的结果。
梁万晴逼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和小陈的电话上,逼自己不去在乎背后那两道灼热又费解的目光,逼自己勇敢,也逼自己无感。
可她逼迫的了一切却逼迫不了那颗不听使唤,噗通噗通跳动的心……
曾听某位收留她寄宿的亲戚说过,她之所以叫梁万晴,是因为父亲希望她能一世平顺,不求大富大贵风生水起,但求万里无云万里晴。
孰料,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尤其爱跟她梁万晴开玩笑,让她小小年纪失亲,十多年的时光就在数个亲戚家之间看尽人间冷暖,原以为遇上蓝牧礼后她人生从此璀璨起来,没想到闪婚不过半年,他俩就各自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好好一个年轻女孩顿时沦为失婚妇女,二十五岁不到就身价暴跌,直接打入全额交割股。
截至目前为止,回顾她的人生,虽不至于是最惨,但也绝对跟万里无云万里晴扯不上半点关系。
看来姓名学也有莫非定律啊!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越不希望碰见的人,就越有可能狭路相逢。同样的,越是想偏安一隅,就越有可能被迫正面对决——
跟总经理一对一面谈……可恶,这到底是哪个猪头王八蛋出的馊主意啦!
下午,被通知要面谈的梁万晴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一手抚额,一手叉腰,尽管心里咒骂一千次猪头王八蛋,仍不能解气。
就别让她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否则肯定半夜带着麻布袋去路边埋伏,蒙头一盖,拖到暗巷里扁到他老父老母认不出来为止。
呼!她太激动了,深呼吸,冷静冷静冷静……
其实也没什么好气恼的,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小面谈而已,蓝牧礼还能吃了她不成,要知道,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傻不隆冬的笨丫头了。.
她盯着木门最后一次深呼吸——
“我看你盯了半天,研究出这扇门的材质了吗?桧木?扁柏?还是亚杉?”
“吓?!”
媲美大提琴般悠扬低沉的男嗓,冷不防的从梁万晴身后响起,吓得她当场岔气,心脏乱跳,转身抬眼,视线措手不及的撞进蓝牧礼那双宛若宇宙黑洞,随时会将人神魂全数吸走的幽深黑眸里。
揉在黑眸里的戏谑,让梁万晴的心骤然乱了好几拍,她屏佐吸,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绷,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原地般,完全动弹不得。
他、他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吗?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了?她刚刚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否则就太丢脸了,梁万晴心虚且不确定的想。
突然,他往前跨了一步。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他挑眉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捏着冒汗的手心,佯装镇定。
蓝牧礼总是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他看人的方式,时而锐利的像是要吃人,时而灼烫的像把火,噙着笑意的时候还好些,抿唇不笑的时候超严肃,阴晴不定的性子,如果不是他主动放下藩篱,旁人根本很难亲近,即便当过他几个月的枕边人,老实说,梁万晴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正了解他。
再者,当时的他太美好,美好到不像是真的,至于现在,她还没能从他美好的阴影下走出。
梁万晴自认招架不住这等贵气,正想偷偷把视线移开,却愕然从他眼神里隐约觉察到一丝得意,一股不服输的念头顿时窜了上来,梁万晴改变主意,不惜冒着眼睛会中风的风险,硬是跟他杠上,暗自较劲看谁先说话谁就输。
两人就这样持续长达数分钟的凝视……
他突然挑眉问:“晚上要参加喜宴?你是丈母娘还是媒人婆?”
她唇膏太艳,眼妆太妖,蓝牧礼有股强烈冲动,很想要抽张卫生纸帮她擦掉这些碍眼的装饰,好还他的眼睛一张清爽可人的小脸蛋。
耶思,他先说话,她赢了——梁万晴高兴不过一秒,脑袋突然清明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丈母娘?媒人婆?!
一时间气血上涌,在胸臆翻腾不休,千言万语全卡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被气歪了小脸的梁万晴险些就要吐血。
是是是,她是化了妆,还特地换掉了身上留有台东小牧场味儿的皱巴巴梅干衬衫和脏兮兮破牛仔裤,可追根究底还不都是因为他——
别误会,她可不是出于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纯粹是因为无尬意输的滋味。
对于她这样的失婚妇女来说,这是和前夫整整睽违两年的首次交手,她没搬出奥斯卡金像奖走红毯的高规格已经太对不起自己,岂可还顶着熊猫眼浑身狼狈的去应战?要知道,这年头里子没有没关系,千万不能连面子都没有,她自然说什么都要好好把自己打点一番才行!
何况,此次面谈还事关她的饭碗,她纵使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和蓝牧礼共事,但也绝对不想自己的大名被写到裁员名单的头一个。
没想到她如此周全准备,竟被蓝牧礼比喻成是丈母娘、媒人婆,实在可恶至极,方才办公室的同事们明明就说她很美、很时尚,真不知道蓝牧礼的眼睛是瞎了还是中风了?还是说这年头富家子弟的菁英教育都把审美观排除在外了?
第3章(2)
梁万晴偏着头,脸颊鼓胀,不知道对着空气在忿忿不平什么,那气呼呼的模样,差点就让蓝牧礼的嘴角失守。
她,还是那么孩子气,两年的社会历练好像没怎么扭曲她的原本性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怒哀乐全写在一张脸上,情绪尽显于外,率真的模样令他看得真想一个箭步上前,像以前那样,直接揉乱她那头柔软而蓬松的秀发。
冷静冷静冷静……跟他认真你就输了,梁万晴第N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想被他得逞,梁万晴强行忍住杀人的冲动,堆起满脸谄媚假笑,“总经理还真爱说笑,喜宴上要真有我这么年轻的丈母娘,只怕新郎会叛变吧?”
他挑眉。喔,不错嘛,挺有自信的!“所以是媒人婆?”再次补刀。
眼角狠狠一抽,咬牙,“抱歉,我目前还没有转换跑道的打算,日后若真转行到婚友社任职,再欢迎总经理捧个人场、加入会员,敝人在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你服务,介绍你一个如花美眷。”
当然,前提得蓝牧礼不那么机车,不过很难,毕竟有些人高高在上惯了,总当世界是跟着他转。
他深若黑潭的眼眸陡地荡起波澜,转瞬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线……
什么意思?他蓝牧礼是有糟到只能推给别人,不值得她回收再爱吗?一抹不悦自蓝牧礼那双幽深黑眸里掠过,快得叫人来不及捕捉。
他轻扬冷笑,“多谢你的好意,不说我不需要,就算有,你的眼光也令我不敢恭维。”
梁万晴没注意到他的不悦,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他说的不需要。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笃定的说不需要?难道,他已经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了?还是说……他其实已经再婚?
平静脸庞闪过异样,梁万晴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他双手搁在口袋里,她无法确认他手上是否带着婚戒,心却已经咚地一声直坠探地,疼痛的苦涩却像涨潮,不断地攀升,几乎要将她灭顶……
梁万晴不解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而且还如此难受,也许他的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可离婚之后找寻新对象不是情理之中的吗?何况她也没找到确定的答案,为何令人窒息的郁闷却始终萦绕心口,徘徊不去?
……不,这是不对的,且不管他身边是否有人,又或者再婚与否,打从离婚的那刻起,她和他就无任何瓜葛了!她怎么可以还对一个转身抛下自己的人,耿耿于怀,放任情绪随之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