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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说笑,调侃调侃她,没想到小气财女一脸气急败坏地直摇头,摇着他的手不许他一股脑的跟风。.
“不行、不行,你不能跟我做一样的买卖,会把我的利润分薄的,你是男人自个儿想办法去,不准和我抢银子,我的赚钱路线是一家独大,不允许分食。”她护银如护命,一副人家敢来抢就跟人拚命的样子。
“你……”看她花栗鼠似的护食动作,葛瞻失笑地不敢笑出声,免得她恼羞成怒又给他排头吃。
但他不笑不代表没人笑,一声类似打喷嚏的噗哧声飘起,没多久转成令人恼怒的捧腹大笑。
“百里穆然,你给我滚出来,竟然躲在这地方偷听旁人说话!”太可耻,太无品,太不知礼数了。
“谁说我偷听来着,我比你们早到,你的毁谤太没有道理,是你们太沉迷打情骂俏而没发现我们。”唉!难得他把美人拐到手,正想好好诉衷情,却被野鸳鸯给破坏了——无媒无聘当然是野鸳鸯,明媒正娶才叫夫妻。
“你们?”陶于薇抓到关键。
百里穆然从一花丛后起身,他拍拍身上的草屑,把衣袍的皱痕拍平了,但他不急着走,朝后伸出莹白修长的手,一只白嫩小手往大手一放,他满脸温柔地将小手的主人拉起。
“主、主子。”空灵的冰嗓难得打结。
“金子?!”居然是她——
“向主子请安。”不太自在的金子一脸霞红,羞窘地低头不说话,一手揪着衣角,十分忐忑。
“金子呀金子,主子我太痛心了,虽然我说过要赔百里混蛋一个新娘子,但那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你怎么能为我牺牲,把一辈子幸福给赔掉。”她的金子呀!她有嫁女儿的心痛,真不想赔给笑得像黄鼠狼的人畜。
“主子……”金子刷地脸色一白,以为她辜负了主子多年来对她的信任,她慌得想以死谢罪。
“你的眼光怎会这么差,被这个光有长相、虚有其表的家伙给勾搭了,你说说他说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你,你不想他负责我们就一脚踢开他,有我给你靠着,以你的好姿色、好才华,咱们不愁呀!再找更好的……”
“主子。.”她破涕而笑,一颗吊着的心又安了下来。
“喂喂喂!你在撮合我,还是存心坏我姻缘,有你这样的拆桥月老吗?也不想想我花了多大的劲才把你从皇宫那个烂地方弄出来。”她恩将仇报,拆人墙角,连条路也不让人走。
“可惜又要回去了。”唉!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什么,回去?!”百里穆然怔了怔,以为听错了。
“这次来水月族途中的那场劫杀,我已经查出是来自旭川国皇宫,由陈皇后主使。”一说到下令的陈皇后,葛瞻目光冷若冰霜,透出嗜血光芒,似要立即将她斩杀剑下。
“我们得回去查一查,陈皇后为什么要杀我,其中又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严肃的话题一说完,陶于薇又换上叫人气得牙痒痒的贼笑。“以及,我又被水月族退婚了。”
“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妖女,又让我背黑锅。”好想咬她,她老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没让你背龟壳就是我心地仁慈了。”一转身,她看向金子。“紫矜,好好和他过日子,不怕他欺负你,他就是只会叫的纸老虎,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心比棉花还软。”
“咳!别说我坏话,我是很凶很凶的大老虎,谁敢惹我,我一口吃了他。”百里穆然比女人还美的面颊居然红了。
她一瞪眼,对金子下指示,“记得有空把水月族附近的药材、毛皮、宝石、金制品给我弄出一条商道,主子我要赚钱——”
金子……吴紫矜含笑的一点头。“是的,主子。”
陶于薇果然还是陶于薇,在感伤的离别时刻还惦记着赚钱大计,令人好笑又好气,哭笑不得。
第11章(1)
“怕吗?”
走时千名护卫,回来时只一辆青帷软绸华盖马车,原本的宫女一个嫁人为妃,一个沦落为妾,只有小太监小宝还一脸与有荣焉服侍在侧,一下子打扇,一下子递茶,忙得不亦乐乎。
马车夫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老头,戴了一顶破斗笠,掉了三颗牙,顶上无发,穿了一身洗了又洗,已经泛白的旧衣,脚上一双破草鞋好几个洞,前露趾、后露跟。
但是谁知道在这样的外观下,这马车夫是当今的一代宗师,某个门派的避世师尊,武功之高鲜人比拟,放眼武林无一是对手,七十万两买他保一路平安。
谁说金钱是万恶之源,有钱真好,只要敢出手,没有什么买不到,金银真是世上最有人情味的小棉袄,既贴心又暖人心窝,让人爱不释手、宠入心肝、死不放手。
而其中收获最多的当属笑得见牙不见眼,指沾口水数银票的陶于薇,她简直是笑不阖嘴,一路上往回走,她一笔一笔回收卖掉嫁妆的银子,还做成几笔买卖,钱匣子装得快阖不上,一点也不负她财女本性,能捞尽量捞。
富可敌国是小看她了,她大概赚饱了几个国家的国库,而财富还在持续增加中,不时多出可观的银两。
“怕什么,我那是回家,皇宫又不是龙潭虎穴,一进去就出不了,我在里头住了两年还不是完好无缺的出了宫门。”有银子当靠山谁会拦住她,她底气足呀!
“有陈皇后在,我怎么也无法安心,在尚未查出她为什么非置你于死地前,我还是不希望你进宫。”宫门一关,阻隔了两人,那个地方他护不住她,也鞭长莫及……
“少担点心,庸人自扰,除了姻缘路坎坷了点,我从小到大的运气都好得很,你还记不记得魏叔带我们去看龙舟,结果看台垮了,所有人都掉进河里,只有我踩得那根柱子稳稳地撑住我。”转着腕上金镯,她说的是梦里情景。
梦很真实,她想知道那是不是她曾经历的过往或前世,梦境有时连贯有时不连贯的,有酸有甜,有离别和愁绪。
刚要顺口回答“是呀”的葛瞻忽地一僵,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将脱口而的话在舌间转了一圈,“魏叔是谁,以前跟着你的人?你和谁看的龙舟?发未稀疏,齿未动摇就忘性大,该罚。”
魏叔本名魏仲阳,是季家忠仆,为季明蕙母女俩付出一生,也是传授他武学的师父,在他重生以后,前一世所学对他帮助良多,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有能力御下,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收纳为己效力的忠臣及建立天耀城。
除了陶于薇外,魏叔是他最敬重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重生那件事太诡异了,连他本人都适应了好久才能接受回到二十一岁那年的惊异,他一直担心一时的奇遇会被老天爷收回,何况是他人。
他始终认为不说才是对的,这是逆天的际遇,越少人知情他越能留得久,改写他可悲又可笑的前一世。
“啊!你是狗呀!居然咬人。”抚着柔嫩手背上浅浅牙印,生疼的陶于薇娇嗔的一瞠目。
他轻笑地轻抚小手上他啮咬过的痕迹,握住不让她抽离。“是让你长记性,别张冠李戴,说,你和谁出游的,你把谁和我搞混了,不会是一板一眼的孔方吧!”
“你吃味了?”她秀目一横。
葛瞻还真点头了,理直气壮,“嗯!捧醋狂饮,你闻闻看我是不是一身酸溜溜的,酸得可以酿一缸醋。”
他故意以鼻朝她蹭呀蹭,逗得她痒得咯咯笑,顺便偷了点香,在她颈侧、耳后、面颊落下细吻点点。
“孔、孔方阿兄对我而言犹如兄长,除了我娘,就数他最照顾我,老说要替我攒嫁妆,让我风光大嫁。”这些年有他帮她代掌生意琐事,她可就轻松多了,偶尔还能偷个小懒,跑到远处玩上几日。
他晓得,不然她身边有个这么出色的男子日日夜夜相伴,他不被淹死在醋里才有鬼。“你没对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