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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翎自从那日从临渊宫回来之后,反复思量之下,几日来便一直对外口称身体欠安,足不出户,明渊宫更是宫门紧闭,完全与外界隔绝,拒绝各宫妃嫔的一切来访。.
赫连易政从太监那里一听说此事,长眉斜挑,并不作声,俊颜上却是浮起一丝无奈,心中低低道:那丫头想必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逃避他!可是他又怎么能允许!既然她想玩,夜儿!朕就奉陪!
于是,当下便携太医院一干人等,亲自驾临明渊宫。既然夜儿对此乐此不疲,他也不妨陪她找点乐子,只要夜儿不要玩得太过火,他是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慕容夜翎比他更加有先见之明,竟然早一步就遣灵素几人坐镇寝宫门外,将堂堂圣驾给硬生生地挡在寝宫外。
“皇上!这。。。娘娘吩咐奴婢们在此候驾,娘娘说她自己抱病之身,不宜见驾9请陛下见谅!”饶是一向镇定的灵素,这时也在赫连易政那阴晴不定的龙颜面前,惊得几欲腿软。
闻言,赫连易政唇边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负手而立,一双幽洌的黑色眼瞳闪着耀眼的摄人光芒,此刻正掠过眼前的几人,定定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宫门。
看来夜儿这次还真是跟他杠上了!竟然敢来真格的!就连欺君之罪也敢做得出!
“大胆!圣驾在此!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口出不敬!来人!给我拖出去!”一旁刘国忠眼见赫连易政嘴角那一抹诡异莫测的笑意,心下一惊,恐陛下龙颜大怒,殃及他人。当下便敛了脸色,及时出声呵斥,将矛头指向眼前的这个胆大的宫女。
赫连易政淡笑着轻轻抬了抬手,将几个欲要上前的太监挥退,遂淡淡地睨了眼前的宫女们一眼,眸光一敛,目光凌厉地瞥向一旁的故作镇定的灵素。
“既然你们是你们家娘娘的意思,那朕也就不勉强她了!传话给你家娘娘,就说她既然抱病在身,那就好好休养,可别再辜负了朕的一片美意!”易政邪肆的薄唇缓缓勾起,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气散漫,话里却隐含芒刺。
易政黑眸微眯,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锐芒,明明是那般地漫不经心的眼神,轻轻地扫过在场之人,却是森寒得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奴婢谨遵圣上旨意!奴婢替我家翎妃娘娘叩谢陛下隆恩!”灵素及时反应过来,轻咬下唇,狠了狠心,躬身下跪谢恩道。
她的语气倒还是显得颇为镇定,心中却实在是暗暗叫苦连连,手上也早已是冷汗津津。.在心中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她家娘娘可真是看得起她啊!
赫连易政见眼前的宫女虽是强自镇定,却也是实属难得,竟然敢和他周旋至今,眼眸中不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看来他的夜儿真是极善于人尽其用,各尽其才啊。
就单单是刚才那宫女口中的一番措辞,也可谓是合情合理,滴水不漏。看来夜儿真是对他有备而来啊!竟然连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惜搬了出来,真是让他佩服啊!
赫连易政俊脸上仍旧是笑意盎然,眸底却是讳莫如深,隐隐有狂潮涌动。
“你们几人就留下C好替翎妃娘娘诊断,定要尽心竭力,不得有丝毫差池!每日按时三诊,一次不可落下,直到娘娘凤体无恙为止!不可懈怠!”赫连易政倏然转身,脸色骤沉,冷冽的森芒一一扫过那群战战兢兢的太医,冷声命令道。
低沉的声音状似平淡如水,冷冽的眸色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下方双膝跪地的灵素此刻在心中暗暗打鼓,这就是帝王的威慑力,难怪娘娘会找出那么一出说辞,还反复交代她不可面露怯意,看来皇上还真不是能够轻易敷衍的主啊!
而且皇上真是会拿捏分寸,大蛇七寸,太医要是真的一日三次地光顾她们明渊宫,想必娘娘又要迫不得已使出杀手锏了!
是夜,明渊宫外宫灯盏盏,亮起满殿的橘黄光辉。宫人们见主子尚未安歇,自然也是各司其职,恪守以待,丝毫不敢心生怠慢之意。今日陛下对自家娘娘的在乎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况陛下临走前反复交代要妥善照顾好娘娘,他们心下更是不敢小觑了自家娘娘。
明渊宫内殿,屋顶上九颗硕大的夜明珠高悬一角,熠熠生光,照得满室亮如白昼。
这一切还是托皇帝的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有意吩咐,那日的赏赐中就有这九颗稀世罕见的夜明珠。她还未开口,就已然有人将其全数装饰到了她寝宫的屋顶之上。
转念一想,她一向喜欢深夜看书,这样也就省的到时候还要点上宫灯,于是,就欣然接受了。何况皇宫中夜晚不可随意打灯,这是宫中规矩,倒也是解决了她的一个大麻烦!
一番沐浴之后,夜翎便一脸悠然地侧倚在软榻上,借着满屋亮堂的闪闪光耀,认真地翻着手中的书卷。孜孜不倦地研读着。
心中却是对赫连易政不住地诅咒痛骂,这个卑鄙的家伙看来是看穿了她的鬼伎俩,想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还真是够狠的!这不!她刚刚用自己从家中带出来的秘药稍稍在自己身上做了一点手脚,好不容易终于把他们打发了!
可是,今日是解决了!可是明日他们还得遵从皇命,准时来她明渊宫报道,为她诊脉。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那个家伙在作怪,让她不好安生。
思及此地,原本淡然的眸光深处掠过一道冷色。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既然拆穿了她的伎俩,又为什么愿意配合她演戏?是他想简单地试探自己一番?还是想让她对其放松警惕?
夜翎抿起唇角,心中低低地沉吟道:如果是第二种假设的话那他就太过可怕了!
一袭柔滑的白色寝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漆黑乌发垂散在胸前,目光专注于手上的书本,在淡绿色的光晕下显得那般地缥缈。
“灵素!你进宫多少年了?”夜翎手上的动作依旧,嘴上朝一旁侍立的灵素随意问道,语气淡淡的,双眸紧紧地锁在手中的书本上。
“回娘娘的话!奴婢从14岁进宫,至今已有5年了!”灵素被夜翎的突然出声惊了一跳,随即呐呐地接口回话道,心中一阵疑惑,也不知主子这是何意?
“哦!5年了!那么灵素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原来灵素比本宫还要年长5岁呢!"夜翎轻轻地颔首,随意的口气中微微有一丝戏谑,双眸仍是未离开过书页。
“娘娘说笑了!奴婢不敢当!不知娘娘的意思是?”灵素也不知主子这番话是何意,心下也是不敢擅自揣测,不禁抬眸不解地望向埋首于书卷的夜翎,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嗯!不错!本宫刚刚进宫,难免有众多的不明之事!不知灵素你可愿意为本宫讲解一二?”夜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轻轻地放下手中的书卷,举眸回视,语气颇为慵懒散漫,只是眼神却是一派清明认真。
“奴婢惶恐!娘娘想知道什么奴婢自当会如实以告,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不知娘娘想要了解什么?”灵素心下一惊,垂眸细细斟酌片刻才向夜翎低低问道。
“呵呵!灵素!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只是随意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懂吗?”夜翎启唇低笑,温言安抚道,遂忽地低叹一声:
“只是本宫对这璃宫的宫闱之事毫不知晓,所以仅仅只想要稍稍了解一下。今日这里只有咱们两人,你就不必忌讳,将你所知道的全数告知于本宫就行!”夜翎倏地抬眼看着面前似乎有些忌惮的灵素,须臾便又悠悠然收回视线,轻言以道。
今日她已经决定既然入了宫,就不能束手待毙,一定要知己知彼方能从容对敌。所以她用完晚膳就将所有人如数打发下去,单单留下资深老练的灵素。
灵素此时只觉得耳边那轻柔的话语不容人抗拒,浑身被主子盯得发悚,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心下嘀咕道:皇上与翎妃娘娘可真是想象啊,单单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能看得你缴械投降!
夜翎见她左右忌惮,不敢开口,唇畔的笑容一点点敛去,清眸中一片冰雪凛冽,沉声问道:“怎么?灵素这番不言不语可是不愿?那么本宫也不好勉强于你!不过!本宫今日还真是必须知道!所以。。。。”
夜翎微微顿声,撑着软榻扶手缓缓地站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她,嘴角含笑道:“灵素!别怕!本宫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尽管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向本宫一一道来,不可有丝毫隐瞒!”此刻的夜翎唇边的笑意不减,那张绝色的脸上一派亲切无害,声音异常的轻柔。
见她仍是踌躇犹豫着,夜翎嘴角笑意一僵,沉着面色,明眸光冰冽如泉,冷声道:“灵素!知道那个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典故吗?你要知道你与本宫的命运也是绑在一起的,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懂吗?”她的声音明明是那般地轻柔动听,清泠如水一般。
可是这几句话,听在灵素耳中却是字字冷厉,心头不禁狠狠一震。微微咬唇,抬眸直视自家微微有些动怒的主子,完全一副豁出去的凛然模样,正声道:“娘娘!奴婢知错!只是宫闱秘史一向为宫廷忌讳,但是如果娘娘定是要知道,奴婢正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9请娘娘明示?”
夜翎见目的达到,眸中紧紧地升起一丝暖色,唇畔绽出一抹淡淡的嫣笑:“就你所知,一一道来,不可遗漏!”慕容夜翎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莫测表情与赫连易政有多么相似,仿佛他们本就是同根生,所以以至于日后。。。。。
世间上一向不容两个势均力敌的物体存在,因为不甘落后,所以水火不容。
亲们空灵好乖啊!今日简直是小蜜蜂啊!二更啊!给空灵表示一下啦!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