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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时笛哭出了声。.
时小念盯着她,如果不是知道时笛的确做了些恶心的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的是很容易骗到人。
“那你就是不说了?”
时小念问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姐,你是不是看我不痛快,你打我一顿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时笛哭着说道,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
她越说越激动,就要从床上坐起来,时小念冷漠地看着她,也不阻止她,就这么看她坐起来。
时笛早已不复以前的张扬,坐在床上颤抖得也不敢反抗,直接在床上跪着朝她低头,一个劲地道着莫名其妙的歉。
“时笛,你不用和我来这一套。”
时小念冷冷地道。
“姐,你就放过我吧。”时笛哭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害过我多少次了。”时小念把枪放下来,双眸讥讽地看着她,“现在,我一无所有了,还要每天看着你这个讨厌的人,我可受不了。”
“……”
时笛惊恐地看着她。
“我决定和千初在一起了。”时小念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时笛的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时小念,“你说什么?你爱的不是……”
“我什么都没有了,时笛,父母双亡,宫欧下落不明,回去就是等着宫家对付我,我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时小念打断她的话,从床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你也应该知道,千初爱的是我,他很希望我留下来。”
“……”
时笛盛满泪水的眼中露出嫉妒。
“但你是个多余的,我看着你特别碍眼,看到你就能想到你霸占了千初整整六年!”时小念走到床边,抓起她的长发一把揪住,眼神近乎恶毒地瞪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水杯里吐口水,说说看,你还在我背后做了什么,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时笛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被迫仰起头,双眸恐惧地看着时小念,“我、我,你杀了我,千初不会高兴的。”
千初说过,他很怜惜她。
他说过的。
“不高兴又怎么样,这里是白沙群岛,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我在这里杀个人,谁会管我?就连千初,他也只会千方百计给我掩盖。”时小念冷笑一声,用力地攥着她的头发,憎恶地看着她。
时笛害怕地看着她,“不会,千初不会丢下我的,他说过他不会再放弃我的。.”
“所以,我这不是先斩后奏么?”
时小念冷冷地道,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拍拍她的脸,“我的好妹妹,你已经纠缠着千初六年,现在我决定和他在一起,就不会再让你纠缠下去。”
“姐。”时笛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模样悲哀极了,“我不奢求什么,我不会阻碍你们的,我只要能留在千初身边就好,让我做仆人都可以。”
她不能离开千初。
自小,她就喜欢上整日注意着姐姐的千初,后来,她以为她的人生彻底毁了,每日活在地狱里,结果也是千初派人将她救了出来。
她离不开千初。
“留一个会在我杯子里吐口水的妹妹?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时小念放开她的长发,将她狠狠地推在床背上,“再说,我也痛恨你给我母亲看席钰消息的报纸,我母亲才会吐血,我讨厌你!”
时笛重重地撞过去。
在异国他乡过的那段炼狱时光早就让她连反抗都不会了。
时小念把话都说完,重新拿起手枪对准了时笛。
时笛瘫坐在床上,脸色烧得通红,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她,“不要,姐,不要。”
“你别怕,就一枪,一枪就结束了。你既然喊我一声姐,就别当你姐和千初路上的拌脚石。”时小念说道,语气要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她双手握紧手枪,将枪口慢慢对准时笛的方向。
时笛看着那黑色的枪口,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已经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害怕。
无尽的害怕。
杀了她,时小念就和千初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不可以,不可以。
“妹妹,再见。”
时小念残忍地说道,一身黑色的大衣裹住她的身体,让她像个勾魂使者。
她慢慢要扣下板机。
“害死你父亲的是千初!”时笛闭上眼睛,豁出去地喊出来。
“……”
时小念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这个答案,并没有多意外。
可那一刹那,时小念感觉这一枪开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她看着时笛,冷冷地道,“死到临头开始咬人了,你不是爱千初么,连他都咬?”
“我说的是实话!”时笛有些激动地说道,睁开眼看向她,“千初算是你间接的杀父仇人,是导致你家破人亡的原凶,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呵。”时小念冷笑一声,“我不信。”
她信。
以时笛如今的脑子,只能想得出吐口水这样的小手段,哪会编排得出杀父仇人这种话。
千初,真的是千初,真的是他。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拿报纸给伯母看就是千初吩咐的,千初还要我时时监视伯母,要哄伯母把宫家的保镖都撤离岛上。”时笛说道,话说到这里,她也不顾别的了,双眼直直地看着时小念,“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千初在想什么,后来我偷听到他和助手对话,我才知道席家出的所有事情都是千初安排的。”
“……”
时小念冷冷地看着她。
时笛以为她还是不信,更加急迫地道,“姐,你相信我,我还偷听到伯父被关的时候,千初要他把权利交出来,伯父不肯,伯父在秘密监狱里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并不好。”
过得不好,那是什么意思?
受尽折磨吗?
时小念的脸变得惨白万分,她无法再维持脸上的冷漠,她偏过头,眼睛里全是痛苦。
可她却掉不下泪来。
她不敢去想像父亲最后一段时日是怎么度过的。
“米勒只是千初推出来的替死鬼,千初的目标就是夺下席家的权。”时笛急切地说道。
她想,这样,时小念就不会和千初在一起了。
“你胡说!”时小念转过眸,恨恨地瞪着她,“我不许你污蔑千初,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还答应帮我找宫欧!”
“宫、宫欧。”
到现今为止,时笛一提到宫欧都吓得瑟瑟发抖,“我、我听千初说了。”
“说了什么?”时小念的目光一深,朝时笛快步两步,双眼紧迫地盯着时笛,“快说!”
“……”
时笛有些愕然地看着时小念,她真的是准备和千初在一起么,为什么更像是要知道宫欧的事情?
“说啊!”
时小念瞪着时笛道。
快告诉她宫欧的一切,快告诉她宫欧究竟是不是千初抓走的!
“……”
时笛不出声。
时小念举起枪对上她的太阳穴,已经没耐性再陪她周旋下去,“快说!千初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抓走的宫欧?”
时笛害怕得一哆嗦,弱弱地说道,“是不是千初抓走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提了宫先生,千初说,有些人已经永远不会再碍手碍脚了。”
“砰。”
时小念手中的枪掉下来,砸在地板上。
永远不会再碍手碍脚,什么叫永远不会?
什么叫永远。
不可能的。
,宫欧不可能那么容易地跟上车,宫欧更不可能那么容易地被处置、杀害。
不会,不会的。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还有别的吗?”时小念听到自己问时笛。
时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千初现在在席家做事,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我想宫先生应该已经不在了。”
“闭嘴!”
时小念冲她喊道。
宫欧是不会死的,不会,他不会的。
“……”
时笛吓得闭上嘴。
时小念身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是封德打来的电话。
她按掉。
她现在谁的声音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她要去找宫欧,她得把宫欧找回来。
时小念的脑袋里像是一团乱麻,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枪,手机又响起来,这回是短信。
她咬了咬唇,还是低头往手机屏幕上看去,是封德发给她的。
【席小姐,急事,刚窃听到慕千初的助手向他报告,说是尸体已经完美处理,还说不能让你知道,言语间都在暗示那尸体是少爷。请小心查探是怎么回事。】
完美处理。
好一个完美处理。
时小念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终于水落石出了。
终于一切都得到解答。
很好,不是么?她终于探知到所有的答案。
“姐,你现在不会和千初在一起了吧?你赶紧走吧,别留在这里。”时笛看着时小念说道。
“……”
走?
不急,她现在不急着走了。
时小念拎着枪转身,忽然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睫毛一颤,没有多想,抓着手中的枪柄就朝时笛砸过去。
时笛没有任何防备,被这么一砸当即昏倒在床上。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掩盖了那一声砸过去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