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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求?说苏瑶瑶与这事无关,都奉请了天意,伯格勒会听你的?”宫欧冷笑着道,“说苏瑶瑶是你姐姐的女儿,这就牵扯到当年你们偷送孩子离开,那你们整个家族都完了。.”
“不!”
依克拉道,“我姐姐是天命之女,主人会宽恕我们家的。”
“宽恕?”宫欧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你确定是宽恕?”
“……”
“说穿了,连你自己都不能认同天女这一回事,你真的以你的姐姐感到荣耀?如果是这样,刚才我辱骂你姐姐的时候你就不会激动得冲出来,不会在封德面前说那些话。”宫欧说道,嗓音冷冽,“你真以为你姐姐的灵魂与上天相通?你错了,她的灵魂还在她的身体里,她只是被你们绑住了而已。”
“……”
依克拉站在那里,脸色越发地苍白,“你胡说!”
冷冰冰的囚牢里,几个各有心思地呆着,封德望着苏瑶瑶的方向,苏瑶瑶转过了头,时小念和宫欧靠坐在一起。
她看向宫欧,宫欧冷冷地道,“既然你认为我是胡说,你就去啊。”
“……”
依克拉被他这么一说,反而犹豫不决了,不知道该进该退。
有一点他被宫欧看穿了,那就是他其实并不认同天女,他亲眼见证了姐姐的痛苦,哪怕所有人说那些到达天意必经的一步,他也受不了。
宫欧黑眸凌厉地睨向苏瑶瑶,苏瑶瑶惧于他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看向依克拉,说道,“那真的不是什么天女,那只是医学上的植物人而已。”
“植物人?”
依克拉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话。
“是。”苏瑶瑶点点头,“如果这都是天女的话,那世界上有太多天女了,在外面,医者们都致力于救醒植物人,而这里却把我的母亲活活变成植物人。”
依克拉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说,姐姐没有和天意相通?”
“当然没有。也许,等母亲苏醒的那一天,她会告诉你她有没有听过天意。”苏瑶瑶说着流下了眼泪,她看着依克拉,猛地在地上跪下来,看着他道,“按中国的说法,我该叫你舅舅,我求求你,别让再母亲呆在那个地方了,她需要治疗,舅舅,她真的需要治疗,我来就是想带走她的。”
依克拉见她跪下,连忙上前拉起苏瑶瑶,伸手给她解开绳子,那么壮实的一个男人脸上写满犹豫,“我接受不了你说的话,姐姐的灵魂怎么会还在她的身体里,如果在,她早该醒了。.”
“无知。”
宫欧冷冷地道。
“你……”依克拉气愤地瞪向宫欧,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面有大批守卫跑进来,朝他低下头,“守卫长,都准备好了,主人让把他带过去。”
依克拉有些慌地紧紧抓住苏瑶瑶,道,“好,我知道了。”
守卫们立刻上前,将宫欧、时小念、封德脚下的绳子解开,逼着他们往外走去,亲自走上自己的灭绝之路。
宫欧走到依克拉身旁的时候停了停。
依克拉看着他。
时小念静静地站在那里,宫欧笔直地站在那里,黑眸冷冽而凌厉,一字一字从嘴中说出口,“守卫长,不如我来帮你想个解决办法。”
“什么?”
依克拉下意识地接话,他现在确实慌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年自己送出去的孩子再死在自己面前。
“反。”宫欧用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说道,“你既然是守卫长就有绝对的实力去反你的主人,到时候,我派宫家支援你,捧你做这岛上的主人,如何?”
“你当我疯了?”
依克拉震怒,若不是没有兵器在手他就冲上去杀人了。
竟然要他背叛自己的主人,这外面来的人真是太张狂。
“你不疯?”宫欧冷笑一声,“从你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被疯马践踏的时候,你就已经疯了,别为自己美化。”
“你……”
“你可以不这么做,无非就是和当年一样,你再看眼睁睁地你姐姐的女儿死去。”宫欧冷漠地说完,也不等依克拉接话,便抬步离去,黑眸睨向身旁的时小念,眼神一下子柔和下来,“小心点,地上太潮湿了。”
“嗯。”
时小念点头,跟着他们走出去,她看向封德,封德受了伤完全是被拖出去的。
他的脚尖划过地面,赤红的血滴落下来,那一抹红让时小念想到那水晶里女人的头纱,也是这么红的。
红得刺目。
红得绝望。
红得歇斯底里。
外面,停着几辆老旧的马车,时小念被他们催着坐上马车,待遇还不错,临死前竟然给他们坐马车。
已经过了午后,阳光开始慢慢凉下来。
马车缓缓走起来,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时小念抬眸望向天边,望着那一抹光亮,一头长发有些凌乱。
这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
“宫欧,那个守卫长会反么?”时小念问道。
“不知道。”宫欧坐在她的身旁,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冷冷地望着远方,身体随着马车颠簸,薄唇抿了抿,“他的奴性太强,那么短的时间不一定想的好。”
要依克拉背叛自己的主人,估计是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
闻言,时小念没有任何的意外,苦笑一声,“我想也是。”
依克拉当年就没救自己的姐姐,现在更不救自己姐姐的女儿吧。
“如果他不反,我们就只能等死。”宫欧说道,“我还从来没想过我宫欧会落得这么窝囊的一个死法。”
被人绑起扔海。
简直可笑。
时小念望着远方的阳光,很想安抚一下他,但她说不出口,她的双手被绑着,人慢慢靠到宫欧的身上,轻声道,“宫欧,我想holy和小葵了,他们现在应该在做功课吧?”
“你害怕了是么。”
宫欧任由她靠着,他们的身旁是大批的守卫,押送着他们上刑场。
“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时小念笑了一声说道,“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那么慌,我只是在想,不能死,我们还有双胞胎要照顾,我们还要去注册,我们还没有真正地开始度蜜月。”
“……”
“宫欧,不圆满呢。”
时小念轻叹一声,真的不圆满,就这样被一群封建迷信的人处死怎么圆满呢。
她新学的几道甜品还没有给宫欧吃;
她以双胞胎为主角的新漫画还没有画完;
她还没有和宫欧好好地游玩,没有去那些蜜月圣地,没有陪他找到新的灵感,还没有……陪他到老。
真的太不圆满了。
听到她这一声轻轻的喟叹,宫欧的身体僵住了,像块石头一般守在她的身旁。
依克拉的态度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肯反。
可是,那太难了。
执行投海之刑前,伯格勒逼着他们全部跪在祭台前看他们上演一幕仪式,阳光越来越冷,祭台上的水晶仿佛也失去了光芒,那个美丽的女子像是被冰封住一样,从未苏醒过。
在那阵毛骨悚然的曲声中,封德的鲜血已经染红自己半边的身边,像穿了一件鲜红的铠甲,他一次次想要冲到祭台前,一次次被拦下来。
他的身上又被刺了好几下。
时小念喊了他几声,封德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知道朝着祭台走去,再一次次地倒下来。
时小念不忍去看,只能闭上眼睛。
依克拉站在一旁看着,面上凝起冷意,手动了好几下,却在看到伯格勒的大笑声时又垂了下来。
“主人,这样得罪宫家好么?”
依克拉问道。
“怕什么,这是天女的意思,我和兰开斯特家来的人说清楚了,兰开斯特会加倍补给我们。”伯格勒笑着看向封德,笑得直乐,“你看,他像不像条狗,还在动呢,我最喜欢这种不怕死的了!”
“……”
依克拉的眉头蹙紧,看向浑身鲜血的封德,手再一次握紧成拳。
仪式再长终究都有过去的时候。
他们还是被送到了海边,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是霞光万丈,和昨天她和宫欧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昨天的黄昏,他们一起在海边漫步,踩下一排又一排的脚印。
今天的黄昏,他们却要等着被埋入大海。
海边聚集了大批守卫,也围上来越来越多的岛民,连尖鼻子的房东太太都站在其中呆呆地看着他们。
时小念站在海边,长发被风吹起来,朝房东太太歉意地低了低头。
“……”
房东太太深深地望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几张浮夸的沙发被搬到海边,伯格勒和兰开斯特到来的使者一起喝酒谈笑,那使者端着酒杯走到宫欧面前,轻蔑地笑,“宫二少爷,还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在警局,你杀了我们的莫娜小姐,却那么张狂地离去,没想到今天你就张狂不起来了。”
宫欧面朝着大海而站,闻言,连眉峰动也没动一下,“那你记得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宫家不会放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