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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又东拉西扯混赖,峻小王爷不禁低笑一声,说道,“若说堂堂相府,自然比哪一府哪一宅都不差什么。.可是你们那位二公子是庶出不说,自个儿怕也没有什么建树,又如何配得上提督府的嫡长小姐?”
莫寒月微微耸肩,问道,“那易大小姐呢?侯大小姐尊贵,难不成侯大公子反倒低贱?”
峻小王爷听她将相府的话绕开,又不禁轻笑,顺着她的话道,“侯大公子虽说身份尊贵,自个儿也已是朝中将领,可是他曾有过结发妻子,易大小姐如此身份却给人做继室,自然委屈!”
莫寒月听他说完,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原来如此,王爷一说,臣女也觉可惜!多谢王爷讲解!”也不理他走不走,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做出要睡的样子。
峻小王爷瞧的好笑,也不管她理不理,仰身在她身边平躺,轻声道,“哲加王子给侯大小姐敬酒,想来是被傅大小姐唆使。侯大小姐并不将这些草原上的粗野之民放在眼里,自然会相拒。可是叶大小姐唤出哲加王子的身份,侯大小姐就不好强拒,只好将酒饮下。而那杯酒经叶大小姐转手,怕是里边已放下什么东西。”
侯楠出身将门,纵然习不到多少功夫,可是从她的骑术来看,也必然会些拳脚。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故,又岂会被卫敬飞那样的草包占了便宜?
莫寒月听他竟然能看出这一步,不禁眉心一跳,却仍然闭目不理。
峻小王爷倒也不等她回答,顾自说道,“易大小姐一意勾诱惺叔,本来已有法子将惺叔引去小帐,想来暗中也备有后手,却偏偏谢贵人不知说了什么,让皇上将惺叔唤去。.卫二公子一整晚盯着易大小姐,见易大小姐往小帐去,自然也就跟去。”
听到这里,莫寒月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语,“总还有你峻小王爷没有猜到的地方!”
哪知道峻小王爷声音微停,“嗯”的一声,说道,“是了,必定是易大小姐缠着惺叔,被谢贵人提起,已令皇上注意,看到他二人离开,也想到易大小姐的图谋。若两府联姻,惺叔必然实力独大,那是皇上心中大忌,这才借故将惺叔唤走。”
不愧是当年的神童!
莫寒月心里暗叹。
峻小王爷接着道,“两位小姐都往小帐去,你只要设法将易大小姐引开,再使个什么障眼法,让卫二公子以为,侯大小姐就是易大小姐就好!”
障眼法?
莫寒月忍不酌笑。
不错,要把易红珠引开,根本不用自己请什么人。只要皇帝将景郡王唤走的情形被左纤纤瞧见,左纤纤必然会去寻易红珠。
而她所做的,就是买通与香巧有私情的奴仆,让他带香巧在侯楠帐外站那片刻就是。
峻小王爷听她仍然不语,顾自说道,“那侯大公子纠缠罗四小姐也不是一日两日,罗大公子几乎为此与侯家翻脸,是众所周知的事。侯大公子会在哲加王子的营帐,自然是罗四小姐设法引去。”
既然是众所周知,猜到这一节倒是不难。可是随后的事,难道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莫寒月微微抿唇,虽仍不接口,却已将身子侧回,等候他的下文。
峻小王爷微笑,扯薄被替她盖好,这才说道,“易大小姐听说皇上将惺叔唤走,自然会往御营那边寻去,这也就是为何禁军说,曾经见过她的缘故。”
莫寒月听他的猜测丝毫不差,忍不住轻轻点头。
峻小王爷皱眉,凝思片刻,说道,“本王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御营到哲加王子的帐篷,中间还隔着数重营帐,你又用什么法子将她引去?”
易红珠虽然性子张扬,却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怎么会随意进入旁人的帐篷?
莫寒月听他语气中满是疑问,不禁轻笑出声,说道,“此事被王爷一说,倒有趣的紧!”
其实,峻小王爷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丹枫不但武艺超群,还精通乐器。当时,就是她假扮景郡王,以断断续续的箫声将易红珠引入那片营帐。
其实她的衣饰与景郡王并不相同,就连箫声也差出许多。可是那样的月夜下,易红珠早知众人都在营外欢宴,又先入为主,认为景郡王就在附近,又哪里想到会有人假扮?恍惚一见,直觉就认为是景郡王本人,加上她得景郡王之心热切,就算有所疑虑,也忍不住要去探个究竟。
而侯远纠缠罗雨蔷近一年,罗雨蔷始终不肯假以辞色,而这一夜却态度略改,轻易挑起他的欲念。
侯远大喜之下,也是存了先得她之心,进入那片营帐之后,见罗雨蔷四处躲藏,也就隐在暗处,伺机下手。
这一切自然落在暗中尾随的丹枫眼里,就以时断时续的箫声将易红珠引去。
这些声音,侯远纵然听到,但他一心只在罗雨蔷身上,哪里有心理会?
那时欢宴正在继续,各营几乎都空无一人,到易红珠悄悄进帐,侯远依稀见是女子,又哪里想到会是旁人,自然抱住就强行行事。
峻小王爷静卧片刻,听她不语,不禁苦笑,轻声叹道,“丫头,你这是定要将本王憋着吗?”
静卧片刻,仍然听她不语,这才轻轻一叹,说道,“你这局棋一下,其中最欢喜的怕就是侯大公子!”
虽然说,罗、易两家在盛京城中并称两大世家。可是罗雨蔷只是靖国公府二房的第三个女儿,侯楠却是侯氏一族的长房嫡长女。
同为世家嫡出,长房与次房之间,差的可不止是一个排行,而是一个世袭的爵位,其间实已天差地别。
峻小王爷静卧片刻,只听身边的女娃仍然不语,如果不是那轻浅的呼吸,还真如睡着一般。
她不肯说,他也无意勉强。
峻小王爷轻叹一声,侧身望着她,轻声道,“只是,卫二公子迎娶侯大小姐为妻,那侯楠又岂是一个肯居人下之人?如此一来,你岂不是给自个儿在府里竖一个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