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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队想要阻止夏荨,可是夏荨根本就不听,甚至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变得异常的激烈,“不!我不放!我不放!她是苏雨晴,她该死!她该死!”
“咳咳!”
苏雨晴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可还是笑了笑,讥讽的道:“夏、夏荨,你就算是掐死我了,霍斯晔也不可能是你的,他是我的丈夫,即使是我死了,也入的也会是他霍家的祖坟!”
“而你夏荨,今天你要是掐死我了,你不但要给我陪葬,你入的也不会是任何一家的祖坟,你只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整天悠悠荡荡!你当真甘心吗?”
那张队被苏雨晴这话弄得心惊胆战,生怕夏荨一个癫狂,让苏雨晴受伤。
夏荨一听到苏雨晴的也果真就变得了尖锐,长长的指甲陷入苏雨晴脖子上的皮肤里,让她疼痛难忍,“你胡说,你胡说!斯晔答应过会给我一个世纪婚礼的!一定会的!”
“是吗?”苏雨晴冷冷的一笑,“那他给你了吗?没有吧?我可是记得当时你那抽礼被他让人亲自给全拆了呢!就是因为身为真正新娘子的我,没有到场呢!”
以前不觉得,可现在这话从她自己的口中脱口而出时,苏雨晴才惊觉,原来很多东西她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以为自己是那种现世安稳,不争不抢的人,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变得那么尖锐,那么得理不饶人!
不过,这种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感觉,可当真舒爽!尤其是看到讨厌的人露出气愤的神情时,更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当恶人的感觉真不错,那怪那么多人抢着当!
“你……”
夏荨失神的盯着她脸上那笑,手无意识的松动一下,嘴里喃喃的,“不,你说谎!你说谎!斯晔说过会娶我的,他那样守信用的一个人,不会说谎的,不会的……”
苏雨晴暗自松了一口气,一个转身,脱离了她的掌控,等到夏葚过神来时,气得咬牙切齿,“苏雨晴,你该死!你该死!”
说着就想再一次扑过来,可是一边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把她给擒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苏雨晴,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耍我,你不得好死!”
苏雨晴靠着墙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任由她骂,盯着夏荨的眼神讥诮而嘲讽。
那张队看着苏雨晴脸都憋红了,关心的问道:“霍太太,你没事吧?”
苏雨晴摇摇头,见那边的夏荨终于安静了下来,正咬牙切齿,瞪着两眼看她,她走过去,将那手机往她面前一放,冷声问道:“这个你认识吗?”
“什么东西?我怎么会认识??苏雨晴,你让他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夏荨一看到那东西,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慌张,虽然很快消失,可到底没能逃脱过一直盯着她的苏雨晴。
“你真的不认识?”她毫无笑意的笑了笑,翻开里面的那条短信,“你要是当真不认识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妈发短信?”
夏荨一看到苏雨晴递过来的手机短信,脸色明显的一变,声音也变得尖锐,“什么给你妈发短信?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她使劲的摇着头,神情狂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挣扎着,想挣脱开牵制着她的警察的手。
苏雨晴幽幽的一笑,凌厉地双眼朝着夏荨一定,气势尽显,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势态!
“夏荨,我没有时间跟你就装疯卖傻,我不管你是真的疯,还是假的疯!我只想问一句,我妈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一刻,苏雨晴开始感谢,幸好霍斯晔那家伙经常这样,让她得以耳濡目染,不然的话,她恐怕这装逼的事情,她恐怕还真的做不来!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夏荨也不知是被她吓的,还是被她那气势震慑的,脸色一白,惊恐在脸上开始闪烁,眼睛也避开了她。
浑身哆嗦,摇头晃脑,当真跟一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张队一看,为难的劝道:“霍太太,医生说她……好像是真的疯了……”
苏雨晴其实也挺头疼的,碰见夏荨这个样子,是个正常人都没有别的办法,眉头皱了皱,坚声道:“不管她是真的疯,还是假的疯,我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今天要是问不清楚,再拖下去,到底会拖到什么时候,谁能确定?更何况,夏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分不清楚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可当真要问一个疯子,把事情都问清楚,也是比登天还难的!
“是,可是……”
张队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劝阻,谁知苏雨晴却开口说了一句:“有绳子吗?给我一根绳子!帮我把她绑起来!”
“绑、绑起来?”
张队一听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直到看到苏雨晴那并不相识开玩笑的脸色时,才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铐,“我们这里没有绳子,倒是有这个!”
苏雨晴也不管是绳子还是手铐,拿过来,就亲自给夏荨的一只手烤了起来,另一只手靠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苏雨晴,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夏荨一见自己被拷,立刻大声叫唤,可是苏雨晴却只是扫了她一眼,猛地拉起了夏荨就往外面走去,动作之快,让一边的人都为之错愕。
张队见状,连忙叫道:“唉,霍太太……”
不过,这话还没有说完,苏雨晴拉着夏荨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了一句,“你们等会儿再跟过来!”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苏雨晴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张队也不敢耽搁,立马朝着几个人使了眼色,就让人跟了上去,而他自己则迅速的打了一通电话。
“苏雨晴,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放开我!”
夏荨被苏雨晴用手铐铐得生疼,那冰冷的金属陷在皮肤里,让她不得不跟上前头那飞快行走的苏雨晴。
在后面跟得吃力,夏荨使劲的挣扎,可是苏雨晴却丝毫没有慢下自己的脚步,好像被靠着的另一头不是她。
真不知道苏雨晴平时那么怕疼,怎么受得了!
前头的苏雨晴那脸上尽显决绝的神色,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阎王一般,夏荨本能的害怕,“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一只手趁机抓住旁边的门防火栓不肯再动,苏雨晴又扯了扯她的手,扯不动,才沉声道:“你到底走不走?!快走!”
“去哪里?你先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夏荨犟着,她从来都不知道苏雨晴的力气竟然这样的大!
苏雨晴扯不动她,瞄准着了她那只抓着不动的手,阴测测的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疯了吗?一个疯子而已,你管我把你带到哪里去?”
说着,手已经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的一把小匕首往她抓着防火栓的地方划了去!
凌厉地刀锋从空中划过来,夏荨眼见那刀锋要落到手上,脸色一变,手下意识地就放开了那防火栓。
苏雨晴趁机把她拉走,只听得夏荨在后面骂道:“苏雨晴,你疯了吗?你要是敢拿那把刀伤我,我一定要你好看!我要告诉你,告你对我人身伤害!”
“既然你都疯了,你还要怎么告我?谁会相信你一个疯子说的话?”苏雨晴讥诮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答道!
夏荨被气得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着痛苦,跟着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直到被逼到楼顶,面对着不足一米高的栏杆,看到底下渺小的人群和车子,感受到那楼顶上特有的大风时,夏荨才失了分寸,“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苏雨晴一笑,眼里不乏比她还疯狂的势态,甩手将手里的刀子一扔,低声地问道:“夏荨,我给你一个让我死的机会好不好?”
她指了指那高楼,毫不畏惧,嘴里尽是疯狂的话,“如果我们今天从这里一起跳下去,你说老天会让我们谁活着?”
“你……”
顺着苏雨晴的手指,夏荨往那边看了一眼,脸色一白,不利索的道:“苏雨晴,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呢?”苏雨晴一笑,不答反问,将两个人的身子又往那栏杆倾斜了过去。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车子和人,让人看不清楚,风呼呼地刮过,已经是春末了,仍是让人心寒得厉害,尤其是,楼顶上的人还说着轻飘飘的话,像是在愉快的谈论天气。
夏荨被她吓得腿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一边开始推攘她,一边反抗着,“你放开我!你想死,我还不想,我不要陪着你死!要死你自己去!”
苏雨晴哪里管她那么多,咬紧牙齿,使劲的把她往外面推,往那不高的栏杆上压,冷笑着,“呵!你讨厌我,其实我也想说我也讨厌你!你巴不得我死,我也不想让你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都还活着干什么?不如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苏雨晴说得决绝,手里的动作也不轻,栏杆又不高,上面只有一根避雷针引导的铁丝拦着,高楼的下面就是车流,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夏荨想跟她拉扯,可是眼看着下面的人影、车影,心里就害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不忘骂道:“苏雨晴,你神经病啊!你要死你自己一个人死就好了,干嘛要拉着我,你放开!你放开!”
夏荨的手使劲的打在苏雨晴的手上,反手想把苏雨晴压下去,可是苏雨晴哪里肯,咬着牙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压着她,冷声反问道:“我哪里有神经病!?有神经病的人不是你吗!”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身形也相差无几,苏雨晴比起男人来讲,力气是小,可毕竟是在建筑工地上待过的人,比起只知道钢琴键盘的夏荨而言,力气确实是大了几倍。
就这么被苏雨晴压着,背被迫靠在粗糙的栏杆上,手被她铐着,两个地方都让夏荨疼得喘不过气来!
苏雨晴就等着她喘不过气来,跨着步子往那只有二三十厘米宽的栏杆上一走,和夏荨铐在一起的手敲扯了一下,让夏荨一看她的动作,头晕目眩,险些要晕倒。
“你、你要做什么?苏雨晴,你下来,你下来!听到了没有!”
夏荨再一次使劲,不过不再是把苏雨晴往外面推,而是想把苏雨晴给拉下来,苏雨晴现在站了上去,这阳台上就她们两个人,万一,她拉不出她,那不是得跟她一起摔下去吗?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和苏雨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苏雨晴真的掉下去了,她能有几成活命的机会?
“苏雨晴,你听到没有!你快下来!”夏荨气急败坏,可无论她怎么拉扯,苏雨晴都不肯动,而她根本无能为力……
苏雨晴看着她急红了的眼,这才笑着道:“夏荨,你说我们要是同时掉下去,谁会先着地?”
这样的问题就好比是木球和铁球同时扔下,哪一个会先着地一样!可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夏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了,只能冷声命令,“苏雨晴,我让你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苏雨晴笑笑,看她眼里的焦急不像是假的,明知故问道:“你到底是怕我把你一起拉下去,还是怕你死了,我没死?”
夏荨被她问得也口无言,只能怔愣的看着她。苏雨晴蓦地一笑,自答道:“你放心吧,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没死,那么我就算是再死一次,也会陪着你的!”
她的声音在空中飘散,让人听不真切,神情就像是只要跳下去了,人就解脱了一样!
夏荨怔怔的看着苏雨晴,头一次觉得她陌生得可怕,心里慌慌的,怕她真的下去,也怕她下去了,把自己给带下去,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掉落,不受控制。
“怎么?想好了吗?是心甘情愿跟我一起死?还是告诉我实情,我妈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苏雨晴定定的看着她,神态严肃而认真,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夏荨看着她,一时有点儿迷惑了。
“我告诉你夏荨,我现在无父无母,了无牵挂,走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寂寞得很t斯晔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不能醒的话,我可不介意在下去跟他做一对鬼夫妻!”
夏荨看着苏雨晴那一副决心赴死的样子,心头一震,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翻涌让她难以招架,只能失神的看着她,叫着,“疯子!疯子!”
苏雨晴也不在意,嘴角扯出一丝笑,点头道:“对,我是疯子!这不是陪你一起的嘛!”说着,一只脚已经迅速的往外面跨了去……
“啊!”
夏荨终是受不了了刺激,猛地惊叫了一声,手一扯将身体失去平衡的苏雨晴一下子给扯了下来。
苏雨晴本意只是想吓吓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一只脚隔空放出去,一只脚站立,根本不能维持平衡。
一个愣神,人已经被扯了回来,她以为迎接她的是冰冷粗糙的地面,结果还不是,是某人的怀抱。
苏雨晴睁开眼睛一看,就对上了一双愠怒的瞳孔,心里惊喜交加,哪里管得了他是不是在生气。
鼻头一酸,一时没忍住,激动地就抱着了他,问道:“你醒了?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医生说你怎么样了?你怎么就出院了呢?你真的好了吗?”
长长的一连串问题让苏雨晴一口气说完,可是得到的却只是霍斯晔简单而淡然的三个字,“我没事!”
“真的没事了吗?我看看!”
苏雨晴也不在意,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只可惜她的手还连在夏荨的手上,原本狠下去的心松懈,手上再被这么一扯就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一下子痛呼出了声。
霍斯晔听着她那低低的吸气声,还有痛苦皱眉的样子,脸就沉了一下,再看到她手上那已经青紫,险些流血的伤口时,唇角就抿紧了。
那张队自然也是看到了苏雨晴这神情,走上前来就将手铐给打开了。
苏雨晴疼得很,得到的却是霍斯晔一句冰冷的警告,“活该!我们的账待会儿再算!”说着,已经不再看苏雨晴,而是看向了蹲在角落里的夏荨。
苏雨晴一看霍斯晔那阴沉的脸色,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心里有点心虚、害怕,可到底还是喜悦,只要他好好地,哪怕他对她每天都是黑着脸,生气也无所谓!
只是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吗?怎么要坐轮椅过来?
他当时为了护着她,将方向盘右转,黎晓东的那车直接撞了过来,将左边的车门撞扁了,他的左腿也被卡在了里面,医生说,伤到了大腿筋脉,需要休养,难道他现在还不能走?
“太太……”
就在苏雨晴愣神时,nancy已经从后面走了过来,自从苏雨晴和霍斯晔领证以后,nancy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太太”,让她听着好不习惯!
在霍斯晔身边,苏雨晴坍塌下来也不会管任何事的,见着nancy叫自己,要给自己上药,她收回目光,也跟着往回走了去。
墙角边,夏莨沉浸在刚刚的害怕中,眼中尽是苏雨晴垮下栏杆,掉下去的一幕,口中喃喃的道着,“不要!不要!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只要你别下去,只要你别下去!”
“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回答我吗?”霍斯晔漆黑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一丝情绪地问道。
“斯、斯晔……”
夏荨听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霍斯晔坐在自己面前时,先是不可置信,随即一抹笑颜立即展开,像孩童一般纯真的抓住了他的手,点头保证道:“嗯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都可以!”
霍斯晔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扫到她那哀伤的眼神,脸上仍是毫无波澜,“俞思爱死前,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联系她?”
闻言,夏荨像是想了一下,才摇头道:“不、不是我联系她的,是她联系我的!”
正在一边擦药的苏雨晴一听她这个时候还要说谎,心里气得不行,走过来,指着她,厉声地道:“你说谎,我妈怎么可能突然间找你!我妈那段时间思绪才刚清醒一点,人都还没有完全认清楚,怎么可能就记得你了?!”
苏雨晴的职责让夏荨似是失了神,又抓佐斯晔的手,急急地摇头否认,“真的,斯晔,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真的!”
霍斯晔扫了一眼后面的苏雨晴,苏雨晴满腔的怒火被他那凉凉的一眼扫过来,立马就蔫了,什么气也没有了,嘴里不服气的嘀咕着:“不说就不说,干嘛那么凶啊……”
霍斯晔收回眼神,扯开自己的手,又问:“她为什么会联系你?”
“她说……她说……”
提起这个,夏荨结巴了,“她会找一个机会和苏雨晴一起出门,然后让我开车朝着她撞过去就行,别的事情,一概不用我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