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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瑾伸手接过签筒,心不知怎么的就毛躁了一下,“扑扑”的快跳了几分,手一抖,手中的签筒,差点掉在地上。.
“夫人,夫人!”知竹见顾夕瑾只是傻愣着拿着签筒站着,轻轻的拉了拉顾夕瑾的衣袖。
顾夕瑾回过神来,朝着法聪歉然一笑,把手中的签筒塞到了知竹的手中:“知竹,你和知画玩吧,这个,我就不掺和了。”
法聪看着顾夕瑾,笑道:“女檀越,既然来了,不如就求一支试试。”
顾夕瑾猛地抬头,看向法聪,却见他只是一脸浅笑,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夫人,不如你就求一支吧。”知竹捧着签筒,递到了顾夕瑾的面前,“夫人,难得出来一次,就求一支看看吧。”
顾夕瑾下意识的接过签筒,看了知竹一眼,这才转身在蒲团上跪了下来,祷告了一番,这才举起签筒缓缓的椅起来。
对着椅的动作越来越快,一道竹签终于脱众而出,“啪~~”一声掉落在地上。
顾夕瑾盯着那一枚竹签,心中突然忐忑起来,只觉得那一枚竹签,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弯腰拾不起来。
知竹却没有想到顾夕瑾此刻的心情,几步走过去,弯腰就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竹签:“夫人,这枚竹签,奴婢替夫人拿着,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人帮我们解签。”
顾夕瑾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落在知竹手上的竹签,在知画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知竹和知画也跟着求了一支签,这才笑着请法聪带她们前去请老和尚解签。
解签的和尚看起来很老,银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身子瘦的就跟竹竿起来,看见顾夕瑾三个人过来,缓缓的抬起了一双满是浑浊的眼。
知竹双手捧着竹签递了过去:“老师父,这是我家夫人求的签,还请老师父替我家夫人解签。”
老和尚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顾夕瑾,突然脸色一僵。
“是你要解签?”老和尚的声音有些低哑,那嗓子就如破锣一般,刺得人耳膜有些“嗡嗡”作响。
顾夕瑾被老和尚的眼神吓了一跳,神色却越发的恭敬:“还请老师父指点迷津。”
老和尚又看了顾夕瑾一眼,这才缓缓的挪开了眼睛,抬起一双苦竹一般的手臂,伸手把竹签拿了过去,翻开一本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的书,对着竹签找了一下,突然僵了一下,浑浊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闪耀出一抹难得的精光:“女檀越要问什么?”
“前程。.”顾夕瑾想也不想就开口道。
“前程?”老和尚愣了一下,缓缓的签文念了出来:
诗曰:岸阔水深舟易落,路遥山险步难行,蛇行自有通津日,月上天空分外明。
老和尚轻叹了一口气:“女檀越,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顾夕瑾把这四个字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仿佛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知竹和知画自然不满意老和尚这么解签,刚要开口说几句,却被顾夕瑾拦住了:“心诚则灵!万不可对老师父无礼!”
两人见顾夕瑾拦着,自然不好意思表达出不敬来,那手中的竹签也跟着递给了老和尚。
“法聪师兄,安南侯府的夫人可在?”一个圆脸的小沙弥从大殿柱子后面探出脸来,朝着法聪嘻嘻的笑着。
法聪扭头看见这么一张笑脸,愣了一下道:“小师弟,这位就是安南侯府的夫人。”法聪一听,连忙伸手指向顾夕瑾,介绍道。
“女檀越,贫僧法本这厢稽首了。”小圆脸和尚法本,从大柱子后面落落大方的走出来,走到顾夕瑾四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双手合十,行礼。
“小师父不必多礼。”顾夕瑾连忙开口说道,“不知小师父找妾身可是有事?”
法本皱着一张白皙的吹弹得破的脸:“不是贫僧找你,是我家师父要找你。”
“你家师父?”顾夕瑾愣了一下,“请问小禅师,你家师父是……”
法本抬起头,就如看白痴一般的看着顾夕瑾:“我家师父是谁,你竟然不知道?”
“还请小师父赐教。”这倒真的不是顾夕瑾故意装作不知道,实际上,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呆在安南侯府,很少出门,这法本的师父是谁,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法本见顾夕瑾是真的不知道,心中那个愤怒可想而知!一张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你,你……我的师父,就是皇觉寺的方丈!”
“皇觉寺的方丈?!”顾夕瑾心中一怔,她正想要去找方丈,方丈却遣人来找她了!
这算不算是想要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过来?!
娘亲,告诉她有事情可以去找皇觉寺的方丈,而王医正也曾告诉她若是有朝一日过不下去,让她找皇觉寺的方丈!
她才刚来到皇觉寺,皇觉寺的方丈就遣人出来要找她过去说话,难不成她的身上,真的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只有皇觉寺的方丈知道?
顾夕瑾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法本去见皇觉寺的方丈。
出了大殿,拐过了两道游廊,法本进了一片竹林。
这竹林,在前世里,顾夕瑾经常看见,可是来到这里之后,顾夕瑾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京城地处大陆的北方,原本不适于种植竹子,而这皇觉寺却有这么大的一片,倒让顾夕瑾对这个所谓的方丈,越发的好奇起来。
竹林的尽头,有一片用竹子搭建的房子,翠绿欲滴,让人不由得眼睛一亮。
“女檀越,我师父就在里面,女檀越请。”法本在竹屋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朝着顾夕瑾恭敬的道。
顾夕瑾点点头,带着知竹和知画就要进门,却被法本拦住了:“我师父只请女檀越一人入内,两位还是在外面稍等为好。”
顾夕瑾抬起的脚,顿了顿,扭头看向法本:“这两位是我的侍女,我的事情向来不瞒着她们,小师父你看……”
顾夕瑾的话说得十分的委婉,但是法本却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女檀越,贫僧师命难违,还请女檀越见谅。”
“夫人,型尚这么不近人情,这方丈我们不见也罢!”知画狠狠的瞪了法本一眼,赌气道。
顾夕瑾倒是有些为难起来,其实心底里,她真心的希望能一个人进去见这个皇觉寺的方丈,想上辈子看那些穿越重生文的时候,这些方丈啊,高僧啊什么的,全都神神叨叨,一眼就看出了女主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然后一阵唧唧歪歪之后,或者一心想要女主的命,或者一心帮助女主在这个时代活得如鱼得水……
想不到,现在竟然轮到了她,这让顾夕瑾对于带着知竹和知画进去,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排斥起来。
笑话,若是这个皇觉寺的方丈,眼睛一瞪,就把她的来历看得清清楚楚,在神神叨叨的说上两句,被知竹和知画听了去,她可是不敢相信,她能像书中的女主一样,逢凶化吉。
可是不带着知竹和知画进去,顾夕瑾心中却直觉的认为不妥。
虽然这皇觉寺的方丈应该是个年老的,可是不管方丈是不是老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终究是一个男人!
她与老方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若是传了出去……,终究是不好,与她的名声多少有些不妥。
就在顾夕瑾迟疑不觉的时候,竹屋内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女檀越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来一见!”
顾夕瑾听了,扬声道:“方丈,能否让妾身的两个侍女随侍左右?”最后,顾夕瑾还是决定带着两人一起进去。
“既然女檀越坚持,又有何不可?”爽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法本,请三位女施主进来。”
法本抬起头看了顾夕瑾一眼,恭敬的应了,身子一侧,站在了一边:“女檀越请。”
顾夕瑾笑着轻声道了一声谢,这才抬脚进了竹屋,知竹紧紧跟随在顾夕瑾的身后,知画经过法本面前的时候,猛地扭头冲着法本做了一个鬼脸。
法本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朝着知画用力的举了举拳头,知画哪里会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轻笑一声,就跟上了顾夕瑾。
竹屋已经布置的十分简洁,一张竹制的小几放在屋子的中间,小几上放了一个棋盘,小几边放了几个蒲团,一个眉毛雪白的老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窗边放着一张条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副刚刚画了一半的梅花,要说突兀,就只有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与整个屋子的布置,格格不入。
方丈感觉到顾夕瑾进来的气息,却恍如不知道一般,手上拿着一只白色的棋子,轻轻的敲打着案几的桌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仿佛刚在叫顾夕瑾进来的,并不是他一般。”
顾夕瑾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看着屋内的摆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知画已经按捺不住,方丈却抬起头来,看着顾夕瑾慈祥一笑:“不如坐下说话。”
顾夕瑾屈膝给方丈行了一个福礼,也不推辞,走过去,跪坐在了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