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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虽然没有说,但是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我没有……”
“侯爷可是敢对天起誓?”顾夕谨一脸的不屑。.
“我,我为什么要对天起誓?我什么不能这么想?你是这府里的主母,你想要什么事情,这府里还有谁能够阻拦你!”安明轩被顾夕谨挤兑的发狠起来,倏的就站了起来。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面对这种脑残到了极点的人,顾夕谨真的无话可说了!“侯爷,既然你这么不待见妾身,不如,不如你就放妾身离开,我们和离吧!”
……!
顾夕谨这一句话出口,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安明轩愣住了!
柳贵愣了一下,嘴角一勾笑了!
老夫人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抬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夕谨,你这话过了!”
顾夕谨这时候那个委屈啊!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猛地起身,走到屋子的中间,双膝一屈,就跪在了地上,给老夫人磕一个头:“母亲,非是媳妇胡乱说话,而是媳妇,媳妇实在是……”顾夕谨眼眶一红,说不下去了,满肚子的心酸涌了上来,那泪珠儿就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知竹和知画一看,也连忙上前,跪在顾夕谨的身后,用力的磕了一个头,知竹开口道:“老夫人,这几日夫人身子不好,上次去皇觉寺上香受了惊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养身子,这几日府中的中馈是大姑娘处理的,夫人她根本就是……”
“知竹!”顾夕谨掏出丝帕掖了掖眼角,这才用一种决绝的口吻,打断了知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单凭‘莫须有’三个字就能置人于死地N必在多分说!任凭侯爷怎么说,就是怎么吧!我累了!”
“夫人!”知竹瞧着顾夕谨的脸色不对,顿时着急起来,伸手搀住了顾夕谨,“你……”
顾夕谨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知竹扶我起来。”
知竹和知画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起身,小心的扶着顾夕谨起来:“夫人……”
顾夕谨用眼神阻止了两人说下去,站直了身子,屈膝给老夫人行了一个福礼:“母亲,刚才媳妇情绪激动,举止失礼,还请母亲恕罪。”
“夕谨,你……”老夫人瞧着顾夕谨的神色有些不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母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媳妇已经无话可说,媳妇身子支撑不住,就先回房去了,至于罪名,侯爷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媳妇无话可说。”顾夕谨说完,猛地转身看着安明轩,“侯爷,人在做天在看,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说话之前,还请侯爷用手摸着良心!妾身这就回院子去收拾东西,等侯爷把休书送到,妾身立刻就离开!”
“……”安明轩怎么也想不到顾夕谨竟然会这么做,这么说,就如恶狠狠的一拳头打过去,对方却突然举手投降了,这种感觉,就如突然从高空中失脚跌落下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得劲。
顾夕谨看着安明轩,嘴角的冷意更盛:“侯爷放心,妾身不会带走侯府的一根草,到时候侯爷尽管遣人过来查看妾身的包裹!妾身虽然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是这点傲气还是有的!”
“你……”安明轩讶然的看着顾夕谨,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顾夕谨连看也不看安明轩,带着知竹和知画,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安明轩愣愣的看着顾夕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老夫人:“娘,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女人成何体统!这才说她两句,她就摆出这种脸色给我看!我,我,我一定要……”
“盛儿,你就少说两句吧!”老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其实,也怪不得夕谨,你有些话……”
“我……”安明轩伸手指了指自己,最终却没有反驳。
老夫人并没再说安明轩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苹果的身上:“你可问过这青石板上的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默默跪在地上的苹果,这才抬起头来,道:“回老夫人的话,新夫人出事之后,大家都兵荒马乱的,围着新夫人转了,这件事,奴婢还来不及查。”
“去,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全都给我传进来。”老夫人也不看安明轩的脸色。
苹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娘,你这是……”安明轩有些诧异的看着老夫人,“如此大动干戈……”
老夫人看了一眼柳贵,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换了一个话题:“夕谨说得对,不论什么事情,再给人定罪之前,都要有证据。”
“……”安明轩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出声。
苹果带了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进来。
梨香院伺候的丫头婆子并不多,而且全都是柳贵送过来的人,安南侯府的人一个都没有。
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我知道你们并不是侯府的人,是贵哥儿送过来的!可是既然跟着翠彤入了侯府,就是侯府的奴才!”
柳贵一听,连忙起身行礼:“姨母说得是,甥儿已经把这些人的卖身契全都给了翠彤,送她们来侯府之前,甥儿就已经跟她们说清楚,姨母就是她们的主子!是打还是卖,全都有侯府做主,再与甥儿无关的!”
老夫人朝着柳贵点点头:“贵哥儿你坐着,与你不相干的。”
柳贵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了。老夫人继续开口:“今儿个早上是谁清扫抄手游廊?青石板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一众丫头和婆子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谁也不曾说话。
“你们不说也没关系,不过这么一来,侯府也不敢再留你们在这里了。燕儿,你去找了林总管进来,把这些个人全都发卖了吧。”老夫人淡淡的又扫了众人一眼,“我瞧着这几个丫头细皮嫩肉的,我们侯府也不缺这么几个钱,不如全都送了军营的红帐中去,也算是安南侯府为朝廷做得贡献吧!剩下的这几个婆子,年轻的也送到军营的红帐中去,年老的……”老夫人的声音顿了顿,“也送去军中,是送入红帐,还是在军中打杂,请军爷们看着办吧。”
跪在屋子里的人,有些是柳贵到了京城之后新买的,有些是柳贵从西北带来的。
这红帐,京城中的人不一定清楚,但是从西北过来的人,却是一清二楚的!
一听老夫人要把她们送到红帐中去,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不住的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饶命!饶命!奴婢万万不敢对不起主子的!”
京城中新买的丫头奇怪的看着如丧妣考的这几个丫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苹果却瞪了她们一眼,厉声道:“到底是哪一个把水倒在了抄手游廊上,快些自己站出来承认了去!”
“苹果姐姐,这红帐……是什么?”终于有一个小丫头轻轻的问出了声。
“红帐就是军。妓的别称!”苹果已经有些急了,按着老夫人的意思,并没有把她区别开来,今日若是找不到那个罪魁祸首,只怕连她也要一起被送了出去。
军。妓?!
这两个字,顿时吓得那些个京城中的丫头,脸色惨白起来!
她们虽然不曾见过,但是想想也可以知道,如果真的被送去了那里,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知道是谁把水洒在地上的。”果然一个小丫头伸手指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丫头,“就是她,就是她!她往地上洒水的时候,奴婢正好在旁边的小路上扫地,亲眼瞧着她往地上倒的水。”
“老夫人明鉴,奴婢并不是故意的,奴婢给新夫人去送洗漱水,走到抄手游廊上,脚下一滑,这才把手中的水扫到了地上,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把眼睛瞧向了苹果。
苹果看了一眼那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转身朝着老夫人道:“回老夫人,新夫人的洗漱用水向来都是秀桃伺候的,奴婢想起来了,今儿个秀桃送洗漱用水的时候,是比往日里晚了一些,奴婢还记得,奴婢为此还说了她一顿。”
老夫人点点头:“燕儿,你把这个人送到林总管处去,让他务必问出实话来,别的人全都回去,好生伺候新夫人,若是有什么万一,你们的脑袋也不用再长在脖子上了!”
燕儿带了秀桃出去了,苹果带着剩下的人出去了。
“贵哥儿,这个秀桃是……”
“姨母,这个秀桃是甥儿从西北带来的,为人向来最是实在的,否则甥儿也不会送来给翠彤。”柳贵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会不会被人收买了去?”老夫人问这句话的时候,这眼睛却是看向安明轩的。
柳贵苦笑了一声道:“姨母,秀桃的父母兄弟卖身契都在甥儿的手中,甥儿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秀桃动心的。”
“依你的意思,这件事是巧合?”老夫人盯着柳贵。
柳贵无奈的点头:“甥儿也觉得是巧合,但是问还是要问的,若是问出来只是巧合,这个秀桃也不适合在留在侯府了。”柳贵是个聪明的,不等老夫人开口,就把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