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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谨想不到顾明珠去而复返,竟然是找人去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慌起来,毕竟这里是武安侯府,是顾明珠的地盘!若是顾明珠真的对她动粗,就凭着她和知竹,知画两个丫头,怕是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看的!
“七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原本只剩下半条命的柳姨娘,也不知道突然之间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颤抖的盯着顾明珠。.
“我想要作什么?”顾明珠的脸上全都一片冰冷,“我要把这个贱人送去祠堂,请顾家的族规!”
“不,你不能!”柳姨娘身子一番,从床上滚落下来,“不管八姑娘做错了什么事情,都有侯爷处置,这府里应该还轮不到七姑娘做主吧?”
顾夕谨惊诧的看着从柳姨娘瘦弱灰败的身上,传出来惊人的力量。
柳姨娘伸出手,按在床沿上,哆嗦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顾夕谨连忙上前,搀住了柳姨娘:“娘,你这是要做甚么?我扶你去床上歇着。”
“不……”柳姨娘把身子依靠在顾夕谨的身上,朝着顾夕谨缓缓的摇头,“你不能去祠堂,不能去……”
顾夕谨用力的搀扶着柳姨娘:“娘,你放心,我不去……”
“不去……”顾明珠看着顾夕谨,脸上全都是极高临下的傲然,“怕是由不得你们两个!”顾明珠猛地一挥手,朝着仆妇喝道,“把这个贱人捆起来,送去祠堂,每人赏银十两!”
仆妇一听有十两银子的赏,顿时兴奋起来,看着顾夕谨就如看银光闪闪的元宝一般,就差嘶吼着冲向顾夕谨。
柳姨娘猛地一拽顾夕谨,顾夕谨没有防备,被柳姨娘拽的身子一趔趄,等她站稳了身子,却发现柳姨娘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伸开双手,把她藏在伸手,就如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般。
顾夕谨眼睛一热:“娘……”
“请姨娘让开。”为首的黑壮仆妇,满脸横肉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盯着柳姨娘,脸上满是凶狠,“否则说不得奴婢等人冲撞姨娘了。”
“你们休想陷害夕谨,除非你们从我身上踩过去!”柳姨娘护着顾夕谨,丝毫不肯让步。
“娘,这件事与你无关,让我出去。”顾夕谨猛地抬头,对上顾明珠的目光,“顾明珠,你若是敢伤害到我娘,我定然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哦,我好害怕,好害怕啊!”顾明珠故意的用力哆嗦了一下,“八妹妹,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哈。.哈哈……”仆妇瞧着顾明珠的模样,凑趣的笑了起来,“是呀,八姑娘,柳姨娘,请你们两个主子绕过奴婢们吧,哈哈,哈哈……”
“还与她们废话什么?推开姨娘,把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再磨蹭,你们几个就自个儿去刑房每人领二十板子去!”顾明珠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是!”仆妇们轰然应了一声,走在最前面的黑壮仆妇,咧着嘴朝着柳姨娘龇了龇牙,“姨娘,对不住了!”说着,把袖子一卷,一把拽住了柳姨娘,猛地一用力,把柳姨娘朝着床脚甩了过去。
柳姨娘原本就是只凭着一口气,才能站住,哪里禁受得宗壮仆妇这么一甩,身子一轻,头朝着床脚就撞了过去。
“娘!”顾夕谨发觉不对,连忙伸手去拽,可是又哪里能拽得住,手指刚刚才碰到衣角,就听见“砰!”一声响,一抹殷红飞溅开来,顿时屋内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娘!”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地从顾夕谨的口中爆发出来,跌撞了两步,顾夕谨扑在了柳姨娘的身上,“娘,你,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柳姨娘艰难的抬起满满全都是血的脸,看着顾夕谨:“不,不哭……”如枯树一般的手,哆嗦着抚上了顾夕谨的脸,“不,不哭……”
“快,快请大夫!”顾夕谨猛地扭头朝着顾明珠吼了一声,又把柳姨娘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娘,没事的,娘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顾明珠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看着那血如瀑布一般的从柳姨娘额角涌出来,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却依旧强硬的道:“不过是一个贱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哪里就值得什么!”
“你,你再说一遍试试?”顾夕谨小心翼翼的放下柳姨娘,腾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顾明珠面前,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撩起门帘,走了出去,却发现知竹和知画已经被人捆起来,嘴上塞着棉布,丢在墙角里。
顾夕谨几步走到两人面前,把棉布从两人的嘴里,拿了出来。
“姑娘,我们……”
“知画,知竹,你们两个快去请高先生过来!”顾夕谨急急的打断了两人说话,“姨娘受伤了,怕是要不好。”
“姨娘受伤了?”知竹顿时着急起来,“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知画白了知竹一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先去请高先生才是正经!”知画一边拿掉身上的绳子,一边道,“姑娘,让知竹姐姐在这里陪着你,我去请高先生。”
“好,快些去。乘着马车去,快些!”顾夕谨又叮嘱了一声,返身又进了内屋。
知画一路小跑的朝着角门跑去,刚到角门,却看见方婆子带着长安正在角门口,可管角门的婆子争执,堵住了门口。
“让让,快让让!”知画跑过去,大声的喊着,伸手去推长安,“不要堵在这里!”
方婆子眼前,猛地一把拽住了知画:“你家姑娘呢?”
知画白了方婆子一眼:“我家姑娘在里面,受伤了,我去请大夫!快让开!晚一步,就没命了!”
方婆子被知画的话吓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请大夫,再晚一步,就要出人命了!”知画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的去推长安,“快让开!”
方婆子一听,顿时急了,自己才耽搁了一会儿,竟然就要出人命了!当即也不与管角门的婆子纠缠了,手上猛地一用力:“给我捆了,扔一边去!”
一起跟着来的仆妇们早就已经忍不住了,刚才若不是方婆子压着,早就已经动手了,现在听方婆子终于松口了,哪里还客气,三两下,就把管门的婆子捆了。
“长安,你陪着知画姑娘去找大夫,我带着人去看姑娘!”方婆子麻利的说完,手一挥,带着仆妇们,朝着武安侯府里面去了。
顾夕谨伸手按着柳姨娘的额角,可是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已经把顾夕谨的整个手掌都已经染红了,还顺着脸颊流下来,身上的整件衣服都如浸在血水中一般。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柳姨娘已经奄奄一息,仿佛只要有谁喘气重一些,就会被惊断了气一般。
方婆子带着仆妇朝着武安侯府后院闯,进了后院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夕谨在哪一个院子,忙拽住了一个路过的丫头,逼着她带路。
方婆子的这一番折腾,自然惊动了在正院中念佛的钱氏,和刚下朝回来,满面春风的顾衍生。
钱氏听说有人闯府,要找顾夕谨,怒火“腾”的就窜了起来,带着丫鬟仆妇,朝着柳姨娘的院子,直奔而去。
顾衍生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心中一动,他可是知道昨晚上安明轩休妻,然后顾夕谨被独孤傲天接走的事。
联想起,当初独孤傲天住在安南侯府,并且代独孤傲天来武安侯府的事情,听说到了武安侯府之后,那个独孤傲天还曾经和柳姨娘见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其中……
顾衍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当初他见到柳姨娘的时候,实在战场上,那场战争,大乾的将领正是纳兰,而纳兰是大乾的后族,独孤傲天的亲舅舅,这其中……,难道说,这个柳姨娘和纳兰有关系?!
顾衍生猛地愣住了,若这个是真的……,那他可是真的捡到宝了!要知道纳兰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快去请先生过来!”顾衍生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着圈子,他要好好想想,这若是真的,他接下去该怎么办才能利益最大化。
方婆子几经周折之后,终于找到了柳姨娘的院子,还没有进院子,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口,猛地推开上前拦截的丫头,几步就进了院子,站在院子中间,扫了一眼,就径直进了正房,一把撩起里屋的门帘。
方婆子扫了一眼里面,见顾夕谨还好端端的,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姑娘,奴婢来迟了,还请姑娘恕罪。”方婆子走到顾夕谨面前,屈膝行礼。
顾夕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生机渐渐逝去的柳姨娘,脸色苍白的难看。
“姑娘,奴婢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先给姨娘止血要紧。”方婆子从身上掏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来,递给顾夕谨。
顾夕谨抬起头看了方婆子一眼,想了想,后退了一步:“还请方妈妈帮忙,这份情我一定记在心上。”
“姑娘不必挂在心上,若不是奴婢失误,姨娘也不会出事,等这件事过后,奴婢会去向公子请罪。”方婆子嘴上说着,但是手也丝毫不迟疑,很快的就替柳姨娘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