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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傲天苦笑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哪里是我不劝,那也要看表妹肯让我劝才行。.”
“不如殿下打昏姑娘吧。”知画突然语出惊人,“这样姑娘就能休息了。”
独孤傲天惊讶的看着知画,知画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劝不了姑娘,殿下也劝不了姑娘,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哭死吧?”
知竹看看伏在地上,陷入悲伤之中,已经浑然不觉外面世界的顾夕谨,又看了一眼独孤傲天,想了想知画的话,照现在的情形看起来,似乎只有知画的这个法子,才是最妥当的。
“还请殿下出手,让姑娘好好的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知竹也跟着开口了,“但是殿下下手要轻一些,千万不能伤了我家姑娘。”
独孤傲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若是明日表妹回过神来,我……”
“殿下放心,这个有奴婢和知画跟姑娘解释……”知竹话还没有说完,高逢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小子有一种可以让人昏睡的香,不会伤人。”
“还请高先生帮忙。”知竹立刻甩了独孤傲天,给高逢春行礼。
高逢春忙把背在身上的行医箱子放了下来,拿出一枚香来,递给知竹:“点了,放在姑娘身边就行。”
高逢春话音落下,知竹已经把香点起来,放在了顾夕谨的身边。
高逢春的香很是灵光,才点了一会儿,顾夕谨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独孤傲天弯腰抱起顾夕谨:“我送表妹回房去。”
知竹看着抱着顾夕谨的独孤傲天,下意识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是想要阻拦,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貌似在这里,也只有独孤傲天合适……
顾夕谨这一觉,睡的辛苦至极,在梦中前世和今生交叠着出现,一会儿是一头白发的妈妈,站在屋子的窗前,一脸茫然看着床前车水马龙的人群,无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一会儿是一脸阴鸷的老夫人,高高的坐在主座上,命人把她绑起来,大声的呵斥着她不守妇道,要拖去沉溏,一会儿又是顾明珠,如疯魔一般的撕扯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把她往水塘的按,她已经喘不过起来,但是顾明珠却不肯放过她,一会儿又是安明轩正在用力的撕扯她的衣服,要和她圆房……
顾夕谨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人,奔向那个站在窗前的身影,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人总是在前面一步之远,任是她用尽了吃奶的气力,她就是够不到她!
“妈,妈妈!”顾夕谨大声的喊着,“救,救我,救我!”
满头白发的妈妈,冷冷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就这么用冷漠而疏离的目光看着她……
“妈妈,是我,是我啊!救我,救我啊!”顾夕谨喊着嗓子都嘶哑了。.
白发的妈妈却慢慢的转身,身影渐渐的变淡……
“妈,妈妈!妈妈!”顾夕谨伸直了双手,用力的朝前方伸着,可是眼看着手指尖就要碰触到了,突然有人猛地拽了她的脚脖子,顾夕谨猛地扭头,正好对上独孤傲天那张笑得十分凉薄的脸……
“高先生,我表妹她怎么了?”独孤傲天看着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不住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妈妈”的顾夕谨,两条俊秀的眉毛,差点打成了结。
“姑娘已经梦魔了,只要醒过来就好了。”高逢春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脸色却有些凝重。
独孤傲天忧心的看着顾夕谨,扭头问知竹和知画:“表妹一直喊麻麻,这个麻麻是谁?在什么地方?既然表妹连梦中都记挂着,你们告诉我,我去把她接过来也就是了。”
知竹和知画两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奴婢等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奴婢两个从小伺候姑娘,从来没有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高逢春在他们几个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行医箱子里拿了一枚金针出来,利落的插进了顾夕谨的人中,随着金针的渐渐深入,顾夕谨的渐渐的安静下来。
顾夕谨此刻正陷入一片迷雾当中,四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响也没有,顾夕谨站在这片迷雾当中,心慢慢的提了起来,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漂荡荡的在她前面,缓缓的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顾夕谨就如溺水的人看见稻草一般,连忙拔腿追上了上去:“请问这是哪里?怎么才能出去……”
前面的人就如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不紧不缓的在前面走去,雾气渐渐的消散开来,前面有灯光亮起……
顾夕谨狂喜,拔腿就朝着面前跑去,竟然追上了前面的人,猛地一扭头,顾夕谨看见一张模糊的脸……
顾夕谨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大声的喊:“姑娘,姑娘!”
顾夕谨猛地睁大眼睛,正好对上一张放大了的,狂喜的脸:“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知,知画……”顾夕谨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迟疑着开口,“我,我这是在哪里?”
“表妹,你醒了就好了,你可知道,你吓到我们了。”独孤傲天看着顾夕谨醒过来,眼中是难得的激动,“你昨天在灵堂里昏过去,现在才醒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第二天了,我刚给大胤的官家递了折子回来,若是有人来吊孝,应该快要来了。”独孤傲天担忧的看了顾夕谨一眼,“若是表妹你身子吃不消……”
“不,我起床。”顾夕谨猛地坐了起来,由于气得太猛,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再一次昏厥过去。
“姑娘,小心一些。”知竹连忙上前搀住了顾夕谨,“请殿下和高先生先回避一下,等姑娘梳洗了,再出去和两位说话。”
高逢春和爽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高逢春出去了,独孤傲天自然也不好在呆着,跟在高逢春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顾夕谨任由知竹和知画伺候着梳洗,一边问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回到院子里?”
知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道:“姑娘,奴婢等也不是故意要弄昏姑娘,只是看着姑娘哭得太过伤心,生怕姑娘伤了身子,这才会……想出这个法子,姑娘若是生气,就狠狠的打奴婢一顿出气吧。”
“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可能怪你。”顾夕谨很努力的朝着知竹和知画挤出一个笑容,“我昨儿个这么哭过,心中好多了。”
“姑娘,哭出来就好了,虽然柳姨娘已经去了,可是姑娘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万不可在如此伤心了,你这样,让柳姨娘走的也不放心。”
“你们放心,我也就这么一次。”顾夕谨苦笑了一下,“我这一部分是哭我娘,还有一部分是哭我自己。”
知竹和知画正在忙碌的手顿了一顿,同时叹了一口气,替顾夕谨收拾妥当了,这才出了屋子。
独孤傲天已经让人准备了白粥和小菜,看见顾夕谨出来,忙招呼顾夕谨:“表妹,快过来吃点垫垫肚子,待会儿可是就没得吃了。”
顾夕谨刚坐下,拿起筷子,就看见方婆子进来:“殿下,姑娘,武安侯和夫人过来吊唁。”
顾夕谨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独孤傲天,眼中全都是疑问。
独孤傲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来:“这武安侯端的好厚脸皮,好深的心机!”
“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人笑话了去。”顾夕谨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独孤傲天脸色一沉:“让他们等着就是,你自从昨儿起就没有吃过东西,若是饿坏了,岂不是让小舅母担心。”
顾夕谨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白粥,突然发现今日的白粥比往日更香,她实在是饿得慌,可是想着那等着的顾衍生和田氏,便再也没有了胃口,道:“他们总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不走,等他们走了,我再吃也是一样的。”
独孤傲天脸色一冷,却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站起来,陪着顾夕谨朝着西院走去。
在西院门口,顾夕谨站住了脚步,扭头对独孤傲天道:“还烦请表哥去请他们进来。”
独孤傲天沉着脸,点了点头,叮嘱了顾夕谨一句:“你,自己顾着身子,万莫要如昨晚一般,让小舅母走得不安心。”
“表哥放心,再不会了。”昨晚上,只是触景生情,借机发泄心中的悲苦,昨儿个这么发泄了一通,顾夕谨发现今天醒来,原先压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那就好,我过去见见那两个。”独孤傲天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夕谨,转身朝着东院走去。
顾夕谨进了西院。
西院里,和尚,道士泾渭分明。
和尚在东边做道场,木鱼声,磬跋声,钟声,此起彼伏。
道士在西边打醮,锣鼓声,唢呐声,一拨儿刚停,另一拨儿又响了起来。
顾夕谨站在院子当中,眉心慢慢的拧了起来。
总管正在灵堂前督促丫头婆子摆纸人纸马,看见顾夕谨进来,连忙跑了过来,正好看见顾夕谨紧拧的眉心,心“突”的跳了一下:“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