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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眼疾手快,迅速把瓷瓶接住了。.
薄誉恒把青花瓷放回原位,然后仰起头,专注地看着她。
苏清悠心里一跳,想回房间里,就听他说:“陪我喝点酒。”
又喝酒?
苏清悠皱了眉,才看到沙发旁的茶几上,一瓶酒,一半已经没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下来。
距离近了,才发现他脱了西装外套,洁白的衬衫有些凌乱,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露出了胸膛。
他站着离她有几米远,眼睛微微地眯着,泛着迷离的光彩。
苏清悠不太自然地别过眼,低了头,想走过去把酒瓶收起来,却被地下的瓶塞绊住,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前面跌过去。
她惊吓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已经倒在了厚实的怀抱里。
她的头直接撞到他的胸前,他还没什么反应,她已经揉起了脑袋。
——什么肉这么硬。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好保持她的重心。
“嗯。”苏清悠轻轻嗯了一声,想离他远点,他却抱住了她。
“让我抱抱你。”
苏清悠依然贴着他的胸膛,脸已经红了起来。
“薄誉恒,你喝醉了,快去睡觉吧。”
薄誉恒的眼神一黯,却一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苏清悠以为他要借酒行凶,却发现他牵起唇角,“我没醉,走,我带你去喝酒。”
他轻柔地抱着她,朝地下室走去。
苏清悠这是第一次来地下室,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酒。
薄誉恒放下她,拿出一瓶放在桌上,朝她笑笑,“来,试试看。”
苏清悠摇头,“我不喝,誉恒,你也别喝了。”
他坐下,已经开了一瓶,自顾自地倒起来。
苏清悠连忙伸手阻止,他却握着她的小手,宽厚的手掌完全覆住了她。
薄誉恒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眼神隐隐的幽光,让她心里一个咯噔。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看她那样的表情,哪里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声音里就带了嗤笑,“如果我是那种用强的人,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苏清悠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很是羞恼,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拽,顷刻间,她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个人现在的举动有点暧昧,有点轻浮。
苏清悠完全没想到喝醉了的薄誉恒会是这个样子,魅惑,带了丝丝狂野。
他平日里是极其克制,温柔,冷漠,甚至是无情的,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薄誉恒的手抚上她娇俏的脸,眼睛在她似酒的红唇上来回逡巡。
“清悠。.”他哑着声,淡淡的酒香从他嘴里飘入她的鼻息,“无论什么事,你都不会告诉我,为什么,我就让你这么难以敞开心扉吗?”
他阻止她想说的话,语意了带了点冷,“无所谓了,反正你也要离开了。”
说着,他突然一下子抱紧了她,头埋进她的颈窝,静静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你还记得我们婚前协议上是怎么写的吗?”他低低地问。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提出离婚,我,必须无条件答应你。”他再次代替她,回答出来。
苏清悠在他的怀里,心中的痛楚在心尖慢慢萦绕。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放心,我一定会答应你。不会纠缠你,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声音如大提琴在弹奏着,让她陷入她美好的嗓音里,有些沉溺。
薄誉恒放开她,目光里带着点点碎碎的星光,“答应我,既然你都要走了……给我一个吻,就当临别的礼物,好吗?”
苏清悠被他的要求怔了下,可看到他的神情!又不忍拒绝。
她明白,也许这次离开,她再难进入这个家了。
苏清悠的手紧张地攒成拳,心里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终于贴过去,轻轻触碰了他的唇。
她原以为这样就算亲吻,就像他们在简陋的平房里那样吻一样。
可薄誉恒的手却揉着她海藻般的发丝,舌轻轻扫了下她的唇瓣,让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像电流般蹿了全身。
一开始只是试探,见苏清悠的身体好像僵住了一般,他微微勾了唇角,继续向里探入,扫过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轻轻翻搅着。
好像冰凉的草莓,清甜似泉。薄誉恒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更靠近了些,不自觉地想攫取更多。
他原本放在她头上的手一点点下移,到了脖子,到了背部,就要进一步探向她衣里时,却猛地止住了。
多少男人此时尝到了不过百分之一的美好,都会急切地想进一步探索下去,他却生生止住了。
薄誉恒止住吻,睁开眼,看着闭着双眼的她,眸子幽暗如夜。
大脑一直空白的苏清悠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薄誉恒正静静地凝视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他,别过眼,听他问:“你住哪?”
“落语那。”
“那就好。”薄誉恒没再多说什么,把她从自己的腿上放下来,站了起来。
“晚安。记得照顾好自己。”即将走出去时,他又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的礼物。”
苏清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他们却还是对彼此一无所知。
他不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和纠结,她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面会是什么样子。
苏清悠失魂落魄地回房,打电话给了之白。
“我明天要搬家,你们能给我安排住处吗?”
“没问题,小姐。”之白干练地回答。
她握着手机,又问道:“薄家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陆家的?”
“确切地说,是你的,因为你是陆家下一位继承人。”
“包括文渊?”她还是不敢相信,问道。
“包括文渊,及文渊这个牌子下衍生的所有产品,都是你的。”
听着他像机器人一样冰冷的回答,苏清悠的脾气又上来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我的!”
“请小姐耐心等候下一次先生的邀请。小姐,夜深了,请休息吧。”
挂了电话,苏清悠发了会呆,从一个本子里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张她和母亲的合照。
因为她们很少相聚,所以合照的照片也就几张。
“妈,你到底是谁……”她看着照片,疑惑地喃喃自语。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苏清悠的心疼的厉害。
她在床上躺下来,伴随眼泪的咸涩味,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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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天起得很早,只是把一些必要的行李拿出来,在清晨静悄悄地离开了薄家。
门口,之白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昨天她因为心绪烦乱,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极其清秀的少年,大概和她差不多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姐,请吧。”之白为她打开了车门。
系好安全带,苏清悠听他问道:“小姐,先去住处吗?”
苏清悠望着薄家的别墅,沉默半晌,说:“不了,我还要去公司上班。你先带我随便绕绕,等快七点半时把我送去文渊吧。”
“好的小姐。”
车缓缓从薄家驶离。
在他们离开不久,薄誉恒这才从书房的窗户边离开,坐回了椅子上。
纪城站在他对面,小心地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才说:“宋少爷说,他昨天无法通过gps定位出夫人的踪迹。少爷,我们也许应该查查,也许夫人从来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薄誉恒用手示意他打消这个念头,“我暂时不想查这些。”
“可也许,夫人她……”
看上去胆怯懦弱爱哭的苏清悠,也许是个狠角色。
纪城心想。
“只要她搬出去是安全的,我就不想用这些手段对她。比起这个,我们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才能让姑姑回来参加股东大会时,怎么把票投给我们。”
薄誉恒刚刚看向窗外时黯然的神色被他隐去,他再次换上冷漠的表情,开始和纪城处理手边的公务。“少爷,你脚上的伤好了吗?”纪城问。
“今天可以去公司了。”薄誉恒淡淡点头。
他低头看起文件,极其专注,如批改奏折的帝王一般,气质冷凝。
纪城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些。
他觉得苏清悠的离开并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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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来到公司后,上司正好走到她的办公桌那,客客气气地对她说:“小苏,你的企划案做的不太好,待会让小刘给你看看吧。”
她连忙应下来,就去找了同事小刘,结果小刘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整个企划案给批评了一遍,“清悠,你这做的是什么呀!表格不对,预算不对,写的也太口语话了,还有啊,这排版乱七八糟的,没有一处像样的。我这里有份模板,你拿去好好钻研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发表这份企划?”
“还有两三天。”苏清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抱歉,我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么差。”
小刘安慰她,“好了,谁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写的不错的,你自己再钻研钻研,过几天就要发表了,你可要交出一份像样的企划案出来,不然,很多人会质疑你的实力的。”
“谢谢你小刘。”苏清悠感激地朝她笑笑,回去慢慢改了起来。
过了很久,她起身去洗手间,刚进了隔间,就听到几个女同事在旁边的化妆间说话。
“你们看到没,看到没?”一个人兴奋地说。
“看到了,做的什么玩意嘛!果然是靠着卖身上位的,真脏!小刘,你和她说话时,就不能离她远点,小心她有什么病传染你!”
小刘?
苏清悠呆住了,原来她们又在说自己。
“哼,就是个绿茶婊,老有这种不干不净的人进公司,我都待不下去了!”
她听见小刘笑起来,“不过是个婊子,骂骂得了,别往心里去,我也觉得她恶心,可又不能得罪她不是?不然,她稍微张开腿,我们就要倒霉啦!”
听着她们肆无忌惮的笑意,苏清悠心底的怒火狂飙至最顶端。
是谁给了她们肆意造谣的权利!
从小到大,她好像一直都在忍,父母丢了她在乡下,她忍,把她送去寄人篱下,她忍,和薄言谈恋爱被薄家上下一致冷眼,她忍,被苏清文生生欺负了许多年,她也忍了。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忍不下去了。
薄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文渊,也是你的。
想到之白的话,苏清悠不禁想:如果自己是薄家的千金,这些人还会这样对她吗?
是冲出去打她们,还是再忍下去?
苏清悠紧紧地拧着门把,透过缝隙看向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