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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清悠第一次见到薄誉安。.
缎发齐肩,长了双和她小叔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眼尾翘起,笑起来是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樱唇浅笑,衬得肤白胜雪。
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你怎么可能是薄瑾?”
在苏清悠叫佣人把“薄瑾”请进来后,赵诗允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摇摇头,下了判断,语气冷了几分,“你是谁?”
“我不是薄瑾,但我是她的女儿,我叫薄誉安。而且,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们会让我进来吗?”
薄誉安说着,大大方方地在苏清悠的对面坐下。
“……你好。”苏清悠并不了解薄瑾,所以也就不知道她是否有一个女儿,只好先和她打了个招呼,并吩咐佣人给她上茶。
一旁的赵诗允已经拿起电话打给薄言,告诉他这件事。
挂了电话,赵诗允皱眉,看着薄誉安,“是你让薄言他们去接你的?”
薄誉安笑眯眯地点头。
赵诗允的眉头拧的更紧,“你知不知道有六七个长辈专门去接你,而你却根本不在机场,反而让他们白白地在那里等着?”
“是这样。”
薄誉安闻言,反而笑得更灿烂了些,在赵诗允看来相当刺眼。
“……”赵诗允有些生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客厅里的气氛被弄得很僵,直到佣人进来说薄誉恒他们回来的消息。
薄言走进来,面色看上去并不好。
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他还没说话,薄誉安激动地站起来,“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小叔吧!”
薄言闻言一怔。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薄誉恒走到客厅里,发觉气氛不太对,用眼神询问了下苏清悠。
苏清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你是姐姐的女儿?”薄言冷冷地问道。
显然,他并不相信。
薄誉恒倒没有薄言夫妇那么大的戒心,径直走到苏清悠身旁坐下,淡淡地开口:“小叔,从基因上来说,这个小姑娘和姑姑长得很像,应该错不了。”
薄誉安扭头,向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薄言的表情更阴沉了些,“这几天的短信,都是你发给我的?”
薄誉安点头,“没错。”
话音刚落,薄言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样戏弄长辈,你像话吗!”
没有因为他的怒气而受到影响,薄誉安望向他的神情极其平静,甚至带了点些微的傲气。
“好了阿言,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爸在楼上,就等着姐姐和我们一起上去呢,既然她是姐姐的女儿,那就一起去吧。.”
薄慎走到薄言旁边,小声说。
薄言没再说什么,看了所有人一眼,“爸在楼上休息,既然薄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我们走吧。”
苏清悠偷偷问了下薄誉恒,“你爷爷现在怎么样?”
“中风。”
说到这个,他眸子微微闪了闪。
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好受,她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薄誉恒握住她的手,对她浅浅地扯了下唇,和她一起走了上去。
走进薄老爷子的房间,苏清悠一眼看到薄老爷子微睁着眼,脸上一片灰白,让她想起来衰败的老房子。
薄言快步走到父亲床前,“爸,你还好吗?”
苏清悠和薄誉恒站在最后面,两个人都没有往前去的意思。
薄老爷子的手颤巍巍地伸过来,薄言忙接住,他父亲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
先是喘息了好几声,他才口齿不清地说:“阿言……你,你一定要……”
“爸,你声音大一点,我听不太清楚。”
薄言面露痛楚,蹲在床前,握着他的手问道。
“你……”
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气全部耗尽,“你一定要把文渊守住!不能落在白眼狼的手里!”
他的声音非常大,震耳欲聋。
白眼狼指的是谁,一屋子里的人十分清楚。
薄誉恒的父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薄母回头担忧地望了眼自己的儿子,后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苏清悠听到薄誉恒的爷爷这么说他,心里十分难过,把薄誉恒的手紧紧攥紧自己的手里。
薄誉安站在薄家人中间,眼神来回在这些人中逡巡,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
狭长的眼眸暗了几分,更有力地握住自己父亲的手,薄言语气清冷,“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把文渊夺走的。”
薄父脸上青筋暴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扭头,一言不发地离开。
“他爸……”
薄母无奈,看了薄誉恒和苏清悠一眼,也走了出去。
“誉恒,我们也离开吧。”苏清悠摇摇他的手,这才发现他面孔绷得紧紧的,眼睛里似有些淡淡的雾气。
她更心疼了。
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开,他颔首,牵她的手离开。
卧室里只剩下薄言,薄慎夫妇,和薄誉安。
“小、小瑾回来了吗?”薄老爷子勉强说着,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光亮。
“爷爷!”
薄誉安没等薄言反应,跑到床前,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是安安,妈妈让我先回来。”
“安安……”薄老爷子看到薄誉安,想点头,却无法动弹,“是了,和小瑾长得一模一样……安安,你妈妈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很好,爷爷你不用担心她。”
薄言站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这个侄女。
姐姐为什么不回来,反而让她的女儿回来?
她明明知道,现在是什么境况,她的弟弟在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却只让自己的女儿回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心里的疑惑和不安一点点扩大,他退到一旁,在手机上传达给手下一个信息:查薄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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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父和薄母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也走出来,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清悠,你昨天可真美,可惜我们没能去现场看你们。”
薄母笑着称赞她,隐瞒了他们被禁止去婚礼现场的事情。
“阿姨……”她刚说这句,就被薄誉恒敲敲脑袋,“还阿姨呢,该改口叫妈了。”
“没事,慢慢来就好。”薄父毫不在意,呵呵笑着。
苏清悠不好意思地和他们边说话,边下了楼梯。
“这次能陪你们久一些,这两天我们准备在这里住。”薄誉恒对父母说。
“别,你还是赶紧回s市吧!”他的父母却一副想赶他走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能忙一点就忙一点。”
他们话里有话,薄誉恒心里轻轻叹气,但还是点头,“好。”
这时候,薄言几人也从楼梯那走下了,薄誉安跟着他,他则满脸不耐。
“小叔,拜托你了!”薄誉安哀求。
“你不如求求你堂哥,也许他能帮你找个好位子。”
嘴边挂着讽刺的笑意,薄言径直往外走。
薄誉安这才把视线投向薄誉恒。
“什么事?”薄誉恒问。
“我想在文渊有份工作。”薄誉安朝他笑起来,“你是我堂哥是吗?能帮帮我吗?”
“你当然可以来,不过,准备好你的简历,去认真面试,也许就能留下来。”
薄誉安眼睛一亮,“太好了,谢谢堂哥!”她见薄言已经走了老远,连忙追上去,“小叔,你载我一程,让我去s市吧!”
和父母道别后,薄誉恒和苏清悠也离开了薄家。
苏清悠坐回车里,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既然薄瑾没有回来,缺席了这么重要的人,至少股东大会近期不会开了吧。
“是还继续和你的小管家住在一起,还是搬回来?”
薄誉恒的话打断了苏清悠的思绪,想起这件事,苏清悠张口结舌,“我……”
“我替你决定,搬回来。”他戏谑地看她,发动了车。
“薄誉恒。”
“嗯?”
“其实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依靠依靠我……”苏清悠望着他,认真地说。
薄誉恒平静地听着,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发丝。
“我没事,但我很开心你这么说。”他笑着看了她一眼。
苏清悠不明白,如果薄老爷子讨厌薄誉恒的父亲,是因为他平庸,那薄誉恒那么出色,他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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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苏清悠就回到了s市,直接去了文渊上班。
一进文渊,她就觉得不太对劲,等到了办公室,浑身就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人们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如果被她发觉了,他们就会换上谄媚的笑,态度十分谦卑。
苏清悠想到在不久前,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让他们别再欺负自己,轻视自己。
现在,所有人都尊敬她,想讨好她,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所有的转变,都是薄誉恒带来的,而不是靠她自己。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她已经觉得透不过气来,索性走出去,直接来到天台,想好好透透气。
刚踏进去,就听到天台上有人在争吵些什么。
见有人已经先她一步,苏清悠准备退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整个人浑身打了个激灵。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不是说过,再来骚扰,我不会放过你的吗?”
那是苏清文的声音。
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敲敲探头,看到另一个人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是苏清文之前的继父,许君廉!
他依然穿得工工整整的,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样子。
如果没有看过他的暴行,她觉得会以为苏清文是个顽劣的继女。
许君廉说话的声音很小,苏清悠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看到苏清文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突然,许君廉打了苏清文一个巴掌。
苏清文捂住脸,恨恨地看着他,就把脚下的高跟鞋拿起来,朝他的头砸过去。
“我跟你拼了!”
“有话好好说!”
许君廉的声音也变大了,让苏清悠也能听清他的声音。
他连连朝后退了几步,“刚刚是我不好,又激动了,要不然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苏清悠连忙躲在墙后面,等到他离开,才走出来。
转过身的苏清文,正好看到了她。
苏清文脸上一白,难堪的一面被最不被看的人发现,心底积压的怒火一下子蹿得老高。
脸上出现扭曲的神情,她直直地就朝苏清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