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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思远暗搓搓的和梅思慎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和自家这位大哥,住到了一个棚子里,也算是同命相连的两个人。.
梅思远临走的时候,给梅长歌留了一笔数额相当可观的“活动经费”。
不过看他那愤恨难平的样子,显然是有些信不过梅长歌的。
梅长歌倒是不以为意,送上门来的钱,不收,对不起良心,先收了再说。
此番朝堂上接连缺了两位高官,众人的心愈发蠢蠢欲动起来,各府走动的频率,远比往年要勤快很多。
梅长歌心里想的是,梅思远能不能当上尚书令,这事并不打紧。只要梅思远的官位,能再进一步,如果能坐到尚书右仆射的位置上,她也就可以交差了。
当然,原尚书右仆射方虞仲是绝不可能自己从位置上退下来的,这一点,还需要梅长歌再想想办法。
方虞仲这个人,出身不太好,他是根正苗红的寒门学子,正经八百通过科举,一步步考上来的,这在世家林立的朝堂上,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异类。
正因为此,陛下很喜欢他,不仅对方虞仲唯以重用,而且将安平公主嫁给了他,可见非常喜爱。
方虞仲没有什么家底,全靠安平公主的陪嫁过活,日子过得比较“清贫”。
可安平公主打小就心高气傲的很,眼见着出嫁前,那些不如自己的小姐妹,各个过得都比自个好,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又不好找陛下诉苦,只将一腔怒火,撒到了方虞仲的身上。.
按理说方虞仲侥幸娶了安平公主,有什么闲气,也就该生受着,却偏偏有两个不省事的爹娘。
目光浅薄的两位老人家,唆使安平公主和自己一起,在外面打着方虞仲的名号,不晓得收了多少钱财。
安平公主倒是什么都不怕的,便是陛下知道了又如何,无非就是申饬两句,还当真能砍了她不成?
这事在京中,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兵、刑、工三部有难事,可找方虞仲。
梅长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从这件事上下手,奈何在大秦,但凡和皇家扯上关系的案子,最后总会不了了之。
再说自个那个更不争气的爹,凑巧管的也是这三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牵连,有没有什么猫腻,这包票梅长歌可不敢乱打。
要想扳倒方虞仲,扶梅思远上任,单凭这件事,显然是做不到的,还得想想旁的路子。
锦云坊是京中最大最奢华的成衣铺子,接待的多为豪门贵女,一般有钱的富户,也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来此采买成衣。
万一能和哪位贵女一见如故,继而抱上某个世家的大腿,那可就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梅长歌即将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她一连在锦云坊外游荡了三天,终于见着了安平公主的车驾,于是整了整衣衫,做好了偶遇的准备。
梅长歌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她准备找安平公主帮个小忙,好让她能顺利买下锦云坊中,最中意的那支兰花玉簪。
在既让他人十分满意,但又不会很麻烦他人的情况下,主动乞求他人的帮助,是帮助他人维护“自尊心”,继而获得他人好感的最佳策略,并且,这种简单的策略,实施起来,也非常的容易实现。
毕竟,维护“自尊心”的欲望是人类所有欲望中最强烈的欲望。
果然,在梅长歌的苦苦哀求下,安平公主同意,由她出面,帮梅长歌买下,那支据说坚决不肯卖给商贾之家,只出售给贵女们的玉簪。
“不过,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支玉簪有什么独特的啊?”安平公主将那支玉簪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一脸困惑的递给梅长歌,不解的问道。
“母亲一眼看中了的,还能怎么办呢?”梅长歌尴尬的笑了笑,顺势接过那支玉簪,一迭声的谢道,“若非公主帮忙,恐怕我便不能为母亲尽孝了。”
“难得你有此孝心,对了,还没问过,你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呢?”安平蹙着眉,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民女姓王。”梅长歌低着头,眼尾淡淡扫过公主的衣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哦,原来是王家的小女儿啊。”安平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怎生得这般灵气逼人,如今看来,倒和你那个名声大噪的哥哥,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公主谬赞了。”梅长歌摇头叹息道,“若非京中世族子弟,不屑和我哥哥相争,哥哥又哪里能得了这个京中第一才子的名号去。”
安平听了这话,大为顺耳,只因她和方虞仲的儿子,今年也到了参加科举的岁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自然不想听到什么丧气话。
安平轻飘飘的一笑,也不否认,随口道,“倘若我家儿子,能有你哥哥一半才学,我也能稍稍安心些。”
安平说这话的时候,双唇紧闭,仿佛要把它们藏起来,表情较为紧张,略显扭曲,眉头紧皱,前额有沟痕,看起来,的确对方公子的才学有所担忧。
“今日有劳公主,我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这就告辞了。”梅长歌盈盈起身,再三谢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安平随意客套了两句,二人就此别过,待注视着梅长歌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安平方放下轿帘,轻声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梅长歌之所以盗用了王家小公子的名号,也是有所考量的。
按理说,这两个人其实是不具备任何可比性的,但偏偏因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春试,将这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梅长歌从安平公主的话中,很明显的,读出了两层意思。
一是方公子没有获得免试的资格,即将参加今年的春试。
二是以方公子的才学,恐怕并不能顺利通过考试,安平公主对此忧心忡忡。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梅长歌的唇边,突然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