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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利女高音,划破静寂的山林,惊得刚回巢的鸟儿四散乱飞。
“莫莫!”九公主听闻莫莫的尖叫,直接从小溪边踏空飞掠而过,几乎以瞬移的速度,冲至她身前。
“手啊,手……”莫莫两眼擒泪,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手指打桩似的疯指着脚下。
夕阳红霞散去后的林子里,光线较为幽暗,九公主凑近一步,这才看见莫莫的脚踝被一只苍白的手牢牢握住了。
“是不是丧尸?”莫莫没敢回头看,她虽然不像白鹭,害怕神神鬼鬼的缥缈无形的东西,但是她却极为害怕丧尸、僵尸、吸血鬼这一类有实体的怪物。
“一只手而已。”九公主蹲下身子,掰了掰那僵硬的手指头,使劲之下,竟然没有掰动分毫。
“剑。”她一伸手,早就一脸幸灾乐祸候在旁边白鹭迅速递上他的银龙软剑。
剑比刀轻薄,尤其是软剑,虽然削铁如泥,但刀身却薄如锦缎,且柔韧性极好。
九公主怕伤着浑身抖如筛糠的莫莫,只得用银龙软剑轻轻挑开那些僵硬的死人手指,将她的脚抽了出来。
“终于解放了。”莫莫微微动了动脚踝,放松下来的身子简直滩软如泥,她回头看了下五根指头被九公主齐齐切掉的断臂,不安地摇摇头,“只是一条断臂?他为什么要抓住我的脚踝不放?难道一个手臂还有自己的思想?”
这简直是玄幻而不可思议好吗?不符合科学。
“或许,它也看出你是我们当中最弱的,所以想趁机为它主人报仇。”白鹭一脸戏谑,心想总算遇到这老女人也怕的东西了。不就是具尸体么,何况只是半条手臂而已!她比起小嬷嬷,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魄力。
白鹭显而易见的鄙夷,都正大光明地摆在脸上,莫莫就是想看不见都不行。
谁想整天跟一个大男人斗嘴呀!她翻了个失败的白眼,瞧着九公主正专注地用银龙软剑一道口子一道口子地剖析着那条断臂,不禁头皮发麻道:“即便是缺少主导的残败肢体,也会偶尔发生痉挛的现象,许是我不小心触碰到了这条残臂上的某条神经了吧?”
莫莫自圆其说着,也不管九公主和白鹭听不听得懂,她安心就好。
“痉挛?”九公主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略一沉思后,说道,“是有一些尸体,在火化,或者下葬的时候,突然坐立起来,我想这应该是你说的尸体痉挛的现象。但应该需要辅以特殊的东西,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为作祟,才可如此,对么?”
莫莫点点头,心里一阵佩服,九公主这个女汉子,思想还挺前卫不说,简直一点就通,作为古人而言,接受力很惊人啊。
“但这个断臂,并非简单的痉挛现象。你看看这是什么?”九公主一个剑花,银亮的剑身噌一下横在了莫莫的眼前。
她眯了眯眼睛,瞧着剑刃上,米粒大小的黑点点,下意识地问道:“虫卵?”
“没错。是虫卵。”九公主收回银龙软剑,随手一扔。
白鹭一脸嫌弃地接过他的剑,使劲地抖了抖剑身,恨不得马上用老酒擦洗一边。
莫莫看了眼那被九公主分解得血肉外翻的断臂,十分不解,“我才挖个坑的时间而已,断臂就孵出了虫卵,这不合理啊,除非……”
“除非什么?”白鹭追问道。
“除非这虫卵原本就在黑甲士兵的身体内,只是刚好小祖宗刀快,所以从残躯里面逃了出来,还想作怪吓我。”莫莫双手环胸,推理得言之凿凿。
“刀快……”白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九公主轻皱一下眉,似在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句:“不是让你别看了么……”
“嗯?”莫莫掏了掏耳朵,小祖宗刚才跟她说什么了吗?
“我怀疑这是蛊。”九公主提高声音,分析道,“这或许和地宫内那些人的实验有关。”
“你说不死军队?”莫莫依稀记得神医谷出身,还和绯儿七分相似的慕容神医,他曾经提到过要打造出一支不死军队。想来这只军队,应该和地宫中秘密炼制的药物,以及蛊虫有关。
“那庞大的地宫,我们只见识到了偏僻一隅,被抓去做实验的动物,峭壁上的骸骨,还有山体内不定时爆发的活火山口……”她碎碎念着,直觉不只是不死军队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
“那地宫,绝非仅数十年的期限就可以打造出来的浩大工程,应该是前朝时间就已存在了。”九公主莞尔一笑道,“老大倒是好运气,傍上龙挚这棵大树,还能找到这样隐秘的地宫,确实不像他平日里表现得那般鲁莽无知。”
莫莫对皇室的恩怨,权利的更迭,并无太多兴趣,她皱着一张圆润的小脸,飞快地思考着地宫里的所见所闻,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一瞬间,石破天惊地冒出。
“主子,处理好了。”白鹭早已默默地处理好黑甲士兵的尸体,整片草地除了稍显凌乱外,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血迹。
九公主点头,示意满意。
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林子另外一头传了进来,越来越近。
“它们到了。”
早在出山时,九公主就发了信号给暗影山庄,虽然经过追杀这一劫,并未按时赶到骏马们惯等的地方,但这三匹暗影训练有素的老黑马,还是扬蹄赶了过来。
白鹭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引导着三匹飞奔而来的黑马。
“上马。”九公主勒住缰绳,潇洒的一个翻身,身姿行云流水般,利落上马,望向莫莫时,这才发现她黑沉着一张脸,十分不对劲,“怎么了?”
“小祖宗,那只老猴子,他们是不是说它是失败品?”莫莫仰头,看着高骑大马的九公主,问道。
“确有此说,在得知老猴子是失败品时,似乎在场的,除了咱们,其他人,包括那劳什子神医都紧张了起来。”九公主轻笑一声,对她伸出手,邀请道,“共骑一匹,本宫看你还浑浑噩噩的样子,小心摔残了。”
“谢小祖宗恩赐。”莫莫也不客气,抓住九公主的手,在她轻松的一提下,顺利坐在她身前,还被环在了怀里。
座下黑马四蹄轻扬,哒哒着,不急不缓地向着易安城奔去。
莫莫闻着九公主身上莫名令人心安的雪松香气,倒也大大方方,一点不扭捏地坐在她身怀,专注地思索着一些事情。
唯有白鹭,一人守着两匹马,看着打着转儿落下红叶,生出一股形单影只的心酸感来。
“小祖宗,我总觉得不只是蛊虫那般简单,咱们什么时候再查?”
“你进得去?”
“反正换张脸再试试,这次咱都易容了,敌在明我们在暗。”
“那倒不如正大光明去敌窝参观。”
“正大光明?伪装成黑甲兵士还是带圈的人?可里面的套路咱们摸不准,容易穿帮。”
“放心,本宫会让龙挚……八抬大桥请着我们进去。”
九公主讳莫如深地一笑,不再多言,勒紧了莫莫的腰身,一扬鞭,座下雄壮黑马,更是四蹄生风,离弦狂奔。
莫莫还想问什么,刚一张嘴就灌了一口寒风,只得眯着眼睛,嘟着嘴,满腹心绪地赶回易安城。
易安城外,九公主和白鹭就弃了马。
莫莫习以为常地看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三匹膘肥体壮的黑马,挥挥小手绢,轻声道别:“黑、黑黑、黑黑黑,咱们下次再见咯。”
“这是招风、惊雷、闪电,你取的什么怪名字,还嘿嘿嘿嘿。”白鹭无时无刻不在表现对莫莫的嫌弃。
“谢谢,这是我暗影山庄的马,怎么取名全凭我乐意。”莫莫冲白鹭扮了个鬼脸,同时熟练地揪住九公主衣领,任由她抱着自己,脚步轻点几下,悄无声息地越过高耸城墙,没入夜色。
逸仙楼。
晨光熹微,朝霞满天。
一间豪装上等客房内,不时响起清清浅浅的呼吸,直到一只大脚,“砰”一声,踹开了门!
惊得睡熟中的莫莫一个鲤鱼打挺,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小祖宗!”她一脸惊愕地看着逆光而来的九公主。
她一身鲜艳红袍,宛如熊熊烈火,造就一股凛冽嚣张之势。
平日里一张素净出尘的俊颜,此刻涂了个艳丽的妆容,微挑的桃花眼下,鼻如悬胆,红唇似火。
一头及腰青丝被高高挽起,配着腰间那柄令人不敢直视的双刃圆弧大弯刀,更是透着无尽的蛮横张狂。
得,又得陪着精分上司演恶犬了。莫莫扶额,喘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