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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儿面有怒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位小姐勘勘往闻人笑边上闪了闪,纤纤素手指了一下闻人笑的裙角,闻人雪三人一见,顿时脸色相当精彩。.那小姐道:“杨小姐没看见吗,你刮破了闻人小姐的裙子,但是长公主亲手帮闻人小姐把裙子补了,眼下不是更添一彩吗?”
“长公主?”闻人笑却是心头一惊。
那小姐讶道:“难道闻人小姐竟不知先前坐的是长公主的马车吗?”
长公主……闻人笑现在思及谢琬和楹儿,委实高调得不像是一般人,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马车能堂而皇之地进这宫里并不是皇宫的守卫忘了叫停,而是她们根本在进自家后院儿呢?
她居然还让长公主给她补衣裳。完了,这下坑爹坑大发了。
虽然闻人笑也是官二代不错,但人家是皇二代好么!在这个统治阶级非常严酷的时代,阶级永远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对那劳什子太子无感,可她也没想过招惹任何一个皇二代呀!
要是那位漂亮的长公主回头去跟皇后娘娘唠叨两嘴,居然敢让皇二代给补衣服,得,她基本可以回家洗洗碎了。
正当她的脑洞一发不可收拾跟脱缰野狗似的拉也拉不回来,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尖尖的唱和:“皇后娘娘驾到——长公主驾到——”
众小姐闻声一应跪地,闻人笑自然也不能例外。随后皇后娘娘唤大家平身,并纷纷赐座,说道:“大家一大早地进宫,都辛苦了,不如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等过会儿午膳传来,用完了午膳再去御花园里逛逛。.”
闻人雪作为内定的太子侧妃,成为了众小姐们的代表,站了出来盈盈一福礼,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宛如出水芙蓉,纤细道:“雪儿代大家谢过娘娘隆恩,今日娘娘让我们入宫来,是我们的福气。这个时节,宫外的桃花早已经开败了,也就只有宫里还灼灼其华,雪儿老早便想出游踏青,可哪里又能寻到宫里这般景致,不光雪儿期待得紧,大家也都非常期待呢。”
说这些门面话,闻人笑一点都不担心,闻人雪不带喘气儿的起码能夸上半小时。
皇后闻言面有微喜,说道:“雪儿你这嘴倒是越发甜了。”
闻人雪稍稍抬眼看了看皇后,道:“雪儿只是实话实说,雪儿多日没来宫中给娘娘请安,今日一见,娘娘气色比以前更好了呢,看起来都快比雪儿要年轻了。”
皇后笑叹道:“本宫和你们相比,是老了。”但听闻人雪那么说,她还是感到很开怀,“来人,给雪儿小姐上刚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
闻人雪讨得头彩,随后的宴会也显得其乐融融。闻人笑坐在角落里,委实不怎么引人注目。她也得以趁机偷看几眼这大祈国的一国之母。
只不过似乎上位那里空了一个座位。多少少女的含春目光聚集在那空座上啊,想都不用想,铁定是太子的座位。
闻人笑清楚地看见,那长公主确实就是马车里的谢琬,只是楹儿哪去了去不得而知。此时长公主不知与皇后正说些什么,微微交头,听得皇后直点头。说罢以后,长公主正回身,还勘勘朝闻人笑投来一瞥。
闻人笑正襟危坐。
皇后又唤来身边近侍,问:“太子呢,如何还没来?”
那近侍回答:“回皇后娘娘,殿下今日早朝后就一直在御书房,刚让人传话说娘娘不用等他来。娘娘,此时已将近正午,可是要传膳了?”
皇后道:“传吧。”
这鸾凤宫传午膳的时候,那头太子谢郁正在御书房内与皇上斗棋,棋盘如战场,厮杀惨烈、死伤无数。两人斗得如火如荼。
皇上见谢郁毫不相让,毕竟他不如谢郁盛年,最近核桃又吃得少补脑又不够,于是下半局的时候就渐渐显出了劣势。
皇上急啊,怎么能不急呢,他是急得满头大汗,心想这死儿砸真是忒不孝,就不知道让一让他爹吗?让个一招半招的会不举啊?
显然,谢郁并没有任何要让他的觉悟。
皇上便开始找各种理由来引开谢郁的注意力,“朕听说午时你要去皇后那里用午膳,并见见各家的小姐?”趁着落子的时候偷偷吃了谢郁一颗棋子。
“嗯。”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又偷吃了一颗。
“嗯。”
“你为什么突然叫闻人笑也入宫来?”再吃一颗。
终于,谢郁修长素白的手指夹着一枚白玉棋子,在半空中稍稍顿了顿,想起了那个女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地随便落在了棋盘的一个地方,道:“因为太无聊了。”皇帝以为他偷吃谢郁的棋子谢郁并没有发现,正准备再接再厉偷吃第四颗时,谢郁总算有反应了,“父皇,已经给你吃了三颗,你还想怎样。”
皇上老脸挂不住,道:“你这是什么话,朕什么时候吃你的子儿了?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屑于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就下盘棋而已,你这臭小子怎的这般死脑筋,真是一点趣都没有。”于是接下来他只有老老实实的了。
结果,皇上偷吃了三颗棋,最后还是败了,往身后椅背靠了靠,吁了口气不甘心道:“真是不服老不行咯。你敢不敢让朕几回?”
谢郁开始整理棋子,面上有一种胜利者的高傲,说道:“让不让都是一样的结果,何必多此一举。”
“放肆!”皇上说翻脸就翻脸,“你别以为朕不知道,让你批的那些折子,你写的那些个字满朝文武没几个人能认得出来,你飙狂草也就算了,但你飙狂草讽刺大臣是怎么回事?他们看不懂,别以为朕看不懂!”
谢郁淡淡地看向皇上:“父皇,这和下棋是两回事。”
“怎么就是两回事?朕被你气得头疼,无心处理政事”,他抽手指着书桌上那两摞高高的奏折,“这是今天刚送上来的折子,你不批完不许回去,还有,必须用小楷,不然看朕怎么削你。”
谢郁:“……”他太清楚了,要是他输了,皇上就会一盘接一盘地跟他下下去,并且十分享受屠杀和嘲讽他的过程;要是他赢了,就是现在这样皇上无心处理政事,他需得苦逼地批折子。
果然,这爹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