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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村官住哪里?”贺玉娥主任的一句话,让一帮女人们都沉默了。
晚上安排村官住哪里,又成了新的难题。村委会根本没有宿舍,只有四合院式的青砖瓦房当村小学,村畜面还有一个大礼堂,现在改成幼儿园。村委办公室就是大礼堂左首新盖的三间小平房,算是豪华办公楼。村合作药疗与村委办公室各占一半,中间堂屋是病人打点滴用的,有一排躺椅。办公室锁着几张开会用的桌子、板凳,于就是一墙的宣传公告、村规民约、村财务公开,贺玉娥偶尔进去搞搞卫生,基本上形同虚设。
来人来客都在祠堂里招待了,除非有脑子发热的乡干部要进去查查村里的党建工作,那就开门给他“参观”一番。
贺玉娥老公是陈建功乡长,儿子在镇上读初中,她一个人在家。即使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事,孤男寡女,难免让人嚼舌头根子。她可不敢光明正大的把一个大酗领进家里,也保不住年轻人会不会对她有不有什么不良想法。她可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村里各家各户倒是有空房间,你说吴小凤家里吧。他公公婆婆住左厢房,她带着儿子住右厢房,小姑子陈玉萍住壁厦。小姑子可以跟嫂子挤一挤,可以腾出小姑子的香闺给村官将就一个晚上。但是房门是连通的,特别入厕是那种大茅筒,像个木阁楼似的。入厕要踩着木梯子上去,然后上面是垫得很平的木板,可以关总矮的板门,人头可以露出在外面。人走在下面可以看得多,哦有人捷足先登了!实在太急去别人家里解决吧。到别人家里入厕是受人欢迎的,可以积肥啊。
万一这个村官憋急了,又不知道到别人家里,会不会乱撞禁宫?
吴小凤不敢吱声,再说公公、婆婆也装聋作哑,儿子不在家,怎么可能把风流倜傥的年轻人领回家?要是小凤熬不尊,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怎么对得起在异乡漂泊的儿子?
何月姑家里盖有阁楼,她住在阁楼之上,刘老爹住下面,但要是刘老爹睡熟了,谁知道何月姑会不会钻进村官的被窝里?刘老爹大事不糊涂,他保不住现在的年轻人,会不会脑子一热生活作风出问题了。这事万万使不得,再说韩村官又喝了酒,你看刚才喝酒,何月姑差点跟他喝交杯酒了,那不是传递着一种信号。刘老爹得看住他的儿媳妇,跟过去给八路军放哨一样,不能让小鬼子摸进村来呀!
会计蒋玉卿老婆想说,她有一间学校宿舍可以给村官住。,有一间宿舍供她专用,但她只中午在里面午休,晚上回家睡觉。但是村官住在她宿舍,保不住其她同事会蜚短流长,传到外面做工的老公耳朵里,肯定不是好事情。她只得怕话咽了回去。她本来要出去打工,一来儿子要读幼儿园,二来她还差一年就拿到大学本科学历了。暂时还没有动身。
其实刘艳梅的卫生院也有宿舍开了床铺,但她是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让自己的宿舍给男人住?要是背后戳戳点点,她以后怎么嫁人?她是刘老爹的侄女,刘财是她爹,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只管吸他的旱烟。刘财做木匠活做得不错,家里收入还可以,刘家二婶又会持家,家里拾掇得很干净。本来可以领进家门,但八字还没有一撇,以后谈得成还好说,以后谈不崩了,他这老脸往哪搁?
刘艳梅虽然拿眼睛看阿爸,阿爸叭叭抽着闷烟,轻轻摇头,不行不行,
“柳家妹子,空房多,柳家妹子好。”骆雁吃吃地笑着,柳花明抱着儿子,儿子在她怀里睡觉了。骆雁讲的是故意整她,她老人以陈家洛也在深圳打工,她怎么可以把一个大男人领回家?即使村官是个正人君子,不吃她的豆腐,但传出去名声臭了。
她涨红了脸,又气又急:“谁想把村官领回家的,自己主动说。想领就领呗。还推别人。韩村官,骆雁家里住得最舒服,睡蹦子床(席梦思),你睡在上面跟沙发一样,你还可以搂个沙发睡。反正陈哥说,他家蹦子床空着也是空着,谁睡也是睡,你不睡白不睡。”
柳花明好一张利害的嘴,骆雁想占她的小便宜,她找错了人;骆雁不让了,跟她打闹成一团。柳花明要不是抱着儿子,怕吵醒儿子,那就有好戏看了。只得让骆雁拧几下算了。她都笑岔了气,她们打闹原本是不计仇的。
老烟锅陈抟倒是想领村官回家,但他家有两个病人,陈小斌和张咪,在外面打工,现在得了怪病。有的说是花柳病,有的说是爱z病。反正也没有检查过,成天熬中药,但是成天不过问外面的事,憋在家里看中药书,什么《中药宝典》、《本草纲目》、《中华中药大全》、《针灸大全》等等。他发誓要治好他和老婆的病。他成天上山采药,回家煲中药,一屋子中药气。老烟锅除了睡觉回家,其它时间就串邻居。他长叹一声,低下头只管猛吸自己的烟竿,吸得叭叭响,你要当村官就要闻得惯呛人的烟味。
“你们不领,我领了。”陈楔鬼笑着说。蒋师师、蒋勤勤都怪嫂子多事,两人赌气似的说:“领回家,你招待他。”
陈楔一点不正经地说:“我的姑奶奶,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领回家再说,过了我蒋家的门槛,就是我蒋家的人了。”
“嫂子,你是不是厌烦我姐妹俩?恨不得把我姐妹俩快点嫁出去。是不是我姐妹俩挡了你的风水,让你不好意思领回家?故意拿我姐妹当幌子。你领吧,反正我哥不在家,村官以后就住你房里了。”
好个利害的小姑子,噎得陈楔干急眼,说不出话来。其他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有人不怀好意地喊了一噪子:“要不?住陈汝慧家里。”
人群一阵轰笑。
“哪一个乱嚼蛆的有本事站出来说!看我不撕烂她的嘴!”人群中站起一个正在纳底的女人,她纤纤素指上还捏着一枚银闪闪的针,韩宝来唰地与她对视了一眼,她扎得好美的发髻,额前覆着细发,本来一张清秀的俊脸,现在因为生气扭曲变了形,一双勾魂的双皮大眼,现在喷着怒火,胸口起伏得厉害,看样子是个很泼辣的女人。操鱼的时候,似乎没见到她。
韩宝来忙劝她:“陈大姐,不欢迎也没关系。没来由发那么大火。我又不死皮赖脸硬要住你家里。别计较了,不过是说句玩笑话。”
“你知道什么!她是明地里欺我孤儿寡母!软刀子杀人!”说着,陈汝慧晶亮的泪珠撒豆子一样撒。韩宝来心一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一个风流寡妇,那人开了一个荤玩笑,把村官推给了寡妇。那人真有点太过分了!
“要不,我今晚就住你家里。你要是点头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韩宝来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才不怕流方蜚语。人群中哦了一声,寂然无声。
陈汝慧白了他一眼:“死开一点!你以为什么猫儿狗儿,我都会领到家里去。你打量我娘儿母子,是开伙铺的?你还是去抱别人家的热炕头吧。你不要问了。傻瓜,你晚上去敲门。没有哪一家不给你开门的。你在大祠堂里公开叫春,哪一个守活寡的也不敢领啊?”
陈汝慧的话太不成体统了。韩宝来喝道:“请大姐自重!”
陈汝慧还想说什么。吴小凤站出来踢她的馆了:“陈姐,我们没惹你,你犯不着恼一个人将我们都给带扯进去。你有本事把全村老少都得罪光?”
吴小凤的声气让陈汝慧气焰矮了半截,她恨恨有声:“你也不要太霸道,哪天走到我步上来,你也头低着跟卵子说话。”
不过她声音很细微,忿忿地坐了下去。吴小凤没再理她,她犯不着跟陈汝慧一般见识:“韩村官实在没地方睡就住我家,我说了算。你们看,还有不有更合适的地方?”
祠堂里坐了四五百号老少爷门、媳妇、小姑子们,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还是没有哪家敢开口领人。最后贺玉娥主任提议:“村官在哪家住一个晚上,村里补助十元。”
十元虽然微不足道,但穷乡僻壤,住一个晚上十元也算“高消费”了。
但压根儿就不是钱的事,几乎是清一色娘子军,领一个帅酗回家,借一千个胆子也没人敢领!
“算了,别为难乡亲们了。我住祠堂看鱼。”韩宝来一语定音,“上万斤鱼就这样养在天井池子里。我不放心。我拿一把猎枪,今晚就在祠堂里站岗放哨。”
原来,水库里操出来的鱼全部放养在大祠堂的天井里,先把天井石板淘洗干净,铺一层塑料薄膜,注满清水,将鱼全部放养进去,然后在上面蒙上绊网,相当安全。祠堂虽然可以上锁,但人心难测啊!
“我同意。我有一件军大衣。我送过来给韩同志披上。晚上把堂屋的炭火烧得暖烘烘的,灯开得亮堂堂地。我再背一张竹躺椅过来,垫一床新棉被,你想打个盹也没问题。”刘老爹对这个年轻人的表态相当满意,是个好官,不扰民,一心想着为村民办实事。没地方睡,他一点不上心,还想着为村里守鱼,这样的村官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
“行啊,我给村官做个伴。我睡眠少,给村官烧个火,看个灯烛。”陈抟虽说心里烦闷得慌,但内心是火热的,他还考虑大祠堂小心烛火的问题,村官毕竟年轻,年轻人泥水里攀了大半天,早就疲倦,再说神仙也有一觉睡,万一睡着了,看不住炭火,那是天灾人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