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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来一副愁眉苦脸,他可没心思跟这帮妇女胡闹。胡金玉打开果盒,果盒里没有城市里的什么纸包糖、金包纸朱古力、画梅等糖果,而是好吃的白果、板栗、花生、南瓜籽、芝麻切片、红枣子、麦芽糖块、红薯干、柿饼等。
胡金玉拿了一块芝麻片往他嘴里塞,嘴巴比蜜还甜:“韩村官,没有你的调解,我可冤死了,这辈子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蒋名玉笑道:“韩村官可会洗呢,把你洗得白白净净。”
“呸——韩村官,你看陈卫东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的老婆,还偷区长的黄花闺女,结果——唉,丢尽了祖宗颜面。害我家妹子苦守了六年。”
“喂,打人不打脸,揭人别揭人家的短嘛。”蒋名玉死命地掐了胡金玉一把,“韩村官,其实,就她是主动的,劁猪佬胆小如鼠,哪敢揩她的油?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现在借你一千个胆,你也不敢碰她吧?大凡这种事,其实是女人不好;我是女人,我当然知道。”蒋名玉说不上漂亮,脸上还有雀斑,但肤色好,白白净净地,嘴唇厚,往外翻着,说话一抿一抿,更现出唇线长、嘴宽。看起来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妇道人家。跟莫小桃仿佛年纪,但莫小桃是风情万种,她是忸怩作态,并不吸引韩宝来的眼光。韩宝来吃着芝麻糕,香、脆、甜,他不理她们的茬:“三嫂,这是你自家做的?”
“嗯,好吃吗?”陈晓珊眼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他,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心里美滋滋地。
“好吃。你怎么把芝麻粘起来?切成这么薄的片?”韩宝来捏着薄薄的一片,嚼起来咯吱咯吱响,那香味遍布全身,连呼吸都香了。
陈晓珊还没说话。莫小桃眨眨眼睛,睫毛扑朔迷离:“这可不能外传。”
“什么嘛?不就是把芝麻炒香,然后你弄出糖浆来,跟糖浆一和,不等它冷却,用刀切成薄片。冷却之后,便是这个样子了嘛。”蒋名玉偏不说用麦芽糖,偏说什么糖浆。
“糖浆?什么糖浆?”韩宝来闻了闻,眉毛拧成了疙瘩,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四个女人相互你捶我打,压抑着笑,又喷着笑。
“不会是用蔗糖吧?”韩宝来目光清澈,他想不出可以用来做糕点的糖浆,只是小时候看过做香芋拔丝。将香芋用油炸香,然后将蔗糖在锅里炒成糖色,再往香芋上一淋糖色。趁热吃香芋的时候,拔的丝老长老长,很有趣。
“不用蔗糖。”胡金玉忍住笑,抬起双眼,双瞳剪剪如水啊,怪不得这女人会让劁猪佬掉了魂。胡金玉是这四个女人当中稍长的,估计四十好几了,脸圆,鬓发很浓,用发夹夹着,后面一个重重的发髻;眉毛细弯弯的,眉梢隐入发际,脸蛋像是抹了清蛋清一般光滑,抿着唇一个劲地偷笑,颇像唐代仕女图上的仕女。
“劁猪佬是不是把你做成糖浆了?”陈晓珊嘴巴一点不生情面,胡金玉气得按住陈晓珊剥她的衣服,陈晓珊挣扎得很凶。两个人乱剥一气,你解开她棉衣扣子,她假意解开胡金玉的裤头带,两人闹得不可开交。韩宝来倒想看看陈晓珊是不是货真价实。有的人垫了海绵,给人造成强烈的错觉。胡金玉像是知道他的心思,拉到红兜兜,她就住手了。
要不是韩宝来坐得远,可能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韩宝来嘿嘿笑着:“你们玩得也太分了吧?”
这句话,不但没管住她俩,胡金玉恼火了,用了点暗劲。痛得她尖叫。不知道她怎么出手如此重。胡金玉鬼笑着:“韩村官,你想看糖浆,你自己来做糖浆啊,我力度不够。”
韩宝来劝她俩:“住手吧。玩过了火就不好了。来吃柚子吧。你们别哄我,分明是麦芽糖。不过,麦芽糖是怎么做出来的,我真不知道。”
“想学吗?”莫小桃逗他。
“你一脸坏笑,肯定没安好心。算了,我以后问陈大哥。”韩宝来用水果刀划开柚子皮,自顾自剥柚子。“我教你吧。”还是胡金玉实诚,“第一步选择颗粒饱满的小麦,在豆芽机里发芽;慢慢的孕育成长,不要着急。三天后,基本长成这样二三寸长长的时候,可以连根拔起准备磨碎了。第二步,电饭煲蒸糯米,比平时蒸饭多一点点水,煮成有点烂的饭,容易接下来发酵。第三步,待蒸熟的糯米放凉至手可以伸进去时,可以和磨碎的麦芽混合在一起了。第四步,包上毛巾,盖上被子,我是晚上做的,发酵了一夜,六个小时应该就可以了。第五步,找块干净的纱布,开始过滤。把水挤出来,用力拧,还是很容易的。挤出的汁倒在锅里熬煮,把水份蒸发,熬到最后变这样不停起泡。第六步,就是扯糖了。挂在一根柱子上,你不停地扯,把气泡扯掉,就是麦芽糖。跟炒香的芝麻裹在一起,便是芝麻糕。”
四个女人对视一眼,她们明白了,韩村官并不是她们想像的,一见田鸡就是菜,他还是那么矜持。差不多玩到了薄纱寸缕了,他还正襟危坐剥柚子吃。孰不知,他现在根本没心情跟她们胡闹,他满脑子怎么顺利走出大瑶山!
“大姐,一起来吃柚子。”韩宝来先给四个女人分了两瓢,陈晓珊掩着怀,脸绯红、眼光粘乎;胡金玉拉好了裤头,圆脸蛋像是搽了胭脂,血红血红。这种柚子,含糖度高、水分足、不酸,嚼起来口感好,“嚓、嚓”地响。
韩宝来吃过多柚子,便催促陈晓珊:“大姐,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给我拿雨靴了吧?”
“好啊。你跟我进屋拿吧。”陈晓珊很鬼。韩宝来没办法,跟着她进了内室;内室是老式的雕花大床,铜钩挂着月白的纱帐,床对面有梳妆台,这边是一套组合家俱。因为陈晓珊跟陈三点结婚有十年了,油漆有点龟裂,画工画的都是鸳鸯戏水啊、桃红柳绿、花好月圆、五子登科等图案。过了好半天,陈晓珊手里真拿着一双雨靴,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左顾右盼;韩宝来伸手来拿,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伸手接过雨靴的瞬间,陈晓珊的裤头滑落了下来。
正在此时,三个女人一齐涌进房内:“好啊,我们抓住了!抓住了!我们在堂屋,你两个在这里私会。刚才还装得像个老僧。原来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哦。”
韩宝来真被她们搞死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可不得了!不但声名扫地,可能纪委都要审查他。他忙说:“姐姐们,别开玩笑。我走了。我走了。我真的没碰她。你们可以问她。我还有事。”
“你想开溜,没那么便宜。”胡金玉带头挡住了她的退路。现在她们图穷匕现,原来这帮女人跟村委干部一样难缠。
“小桃姐,帮我劝劝大姐。你都看到了,我是不是那种人?”韩宝来急于辩解。莫小桃跟他关系不一般,他向莫小桃求助。莫小桃吃吃笑道:“怕什么?你又不是吃素的。一不作二不休。把她们一个个都收拾了。看她们还张狂不张狂?”
“陈大哥回来可不得了。”韩宝来虽然是村官,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手足无措。
“那要看你运气了。你要是再迟疑不决的话,可能回来不一定。要是你堵住了我们的嘴,我们只当有人给我们捉了跳蚤。”陈晓珊还不忘挖苦胡金玉,韩宝来看了一眼裤子掉在地上的陈晓珊,心扑通扑通跳。
“我看看韩村官是不是唐僧?”胡金玉笑着,伸手探了进去,“你还不承认,你都不打自招了?”
胡金玉说罢,就解了村官的武装。
疯完之后,韩宝来不敢多逗留,拿着雨靴退了出去。出了大门,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韩村官叹么子气哟?”
路头走过来的正是陈三点,他可是嫉恶如仇的,他可能在陈晓明家打了一阵麻将,现在回家吃饭。晚上他还要带队值班,他不敢恋战。打了几圈,就让出了位子。
韩宝来大吃一惊,他要不是速战速决,手指、嘴巴都用上,火力全开,他真的会倒大霉了。韩宝来苦笑了一下,怕她们四个还睡懒觉,忙说:“哦,陈大哥,我是来借雨靴的。你不在家,嫂子拿给我了。我叹气啊,我马上得翻山越岭,得赶到县城。明天有个大活动,我非参加不可。故尔,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给大哥听到了。”
“我还以为我,我老婆没好好招待你呢。那没事,没事。你应该早问计于我们,你也不用唉声叹气。哪里用得着翻山越岭?”
“下雨天,骑马也不行吧?”韩宝来一脸的无奈。
“不用骑马。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到家里坐坐,我让我老婆给你做好吃的,按你说法做,韭菜炒鸡蛋、冬笋腊肉、紫苏炒盘龙鳝鱼、泥鳅钻豆腐,我们兄弟再喝几盅。我告诉你,我两个小时就把你送到县城,比晴天开车还快。”陈三点拍着胸脯,满有把握。
韩宝来可不敢进他家的门,心生一计:“三哥,贺老六说请我吃盘龙鳝鱼的,你现在到哪里而去买鳝鱼去?你还不是要跑到他家里买。听我的没错,咱们专吃他的盘龙鳝鱼,听说贺老六的手艺特别高明。他做出来的盘龙鳝鱼那是盖了帽的。怎么样?”
陈三点想想也罢,他家真没盘龙鳝鱼,还真要到贺老六哪儿买,估计在三十块钱一斤。因为他捉到了都是野生鳝鱼,比工人养殖的要价高。
“那我回屋换双鞋吧?”陈三点现在穿着皮鞋,贺老六脚在田垌中间,他家附近的路早已踩得稀八烂。韩宝来忙把雨靴往他怀里一塞,急中生智:“那你换上雨靴吧。我本来穿的是波鞋。不用换了。我们快点去吧。你还要值班呢。”
“嗯,就这样吧。”陈三点身手很快,跟着韩村官搞晚餐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待遇,殊不知里面还有奥秘。陈三点拿着皮鞋还是走进堂屋,冲着里面大声说:“陈晓珊,我跟韩村官今晚到贺老六家吃饭。你自己吃吧。不要等我了。”
陈晓珊匆匆走了出来:“不要喝醉。你晚上还要执勤呢。”
陈晓珊还暗暗朝韩宝来使眼色,意思你娘的果然是老手,把个陈三点糊弄得一愣一愣地,当时陈三点走进屋,起码地上一堆雪白的纸巾还没来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