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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接近傍晚,小镇的城门虽然开着,但是进出的人却是少了很多,今天,镇子中人们的精神支柱,八善堂的突然离去使得镇子中人心惶惶,大多数人都选择留在家中,不要在这个时间出门,似乎没有了八善堂,这官道便会变成野兽横行的丛林一般。只余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其中,骑在马上一身劲装的钟离靖很是显眼。
门口的城门官虽说搜查很是严格,但是却没有为难出城的钟离靖,现在的情况是镇子里许进不许出,少了八善堂的协助,就连官兵似乎都丢了主心骨,此时要出城,欢迎还来不及。钟离靖走出了城门,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他一定要这么做,南宫云珠,她到底是在哪里?
“七爷,叶星等候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眼前,居然真的是叶星当面。
“你怎么在这里?是老九让你劝我回去吗?”钟离靖问道。
叶星摇摇头,说道:“羽没有办法证明哪个判断一定是对的,他只是让我和您同行。”
钟离靖闻言大吃一惊,叶星是何人?这些日子一路同行他都看得到,钟离羽虽说平日里和下属们相处毫无架子,但是要是说离他最近的,非叶星莫属。叶星作为一个一名顶级的幻术师,不单单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也是保命的护心镜,被称为九阎王的影子,传说他还是钟离羽的表哥,最是心腹之人,老九让他和自己同行?
叶星看着钟离靖的眼神中的意外只是笑着点点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钟离靖思虑良久,回过头看向那座小镇,心中叹道,自己枉称侠王多年,九弟的心胸还是胜自己一筹,此时再犹豫却是跌了情分,也罢,再见之时,大醉一场便是。转过身对叶星说道:
“那么,就仰仗你了。”
叶星笑道:“本分罢了。”
钟离靖大笑,心中原本郁积的烦闷一扫而空,大喝一声“驾”,便顺着官道向南方奔去,身后,叶星连忙驾马追去,脸上浮现一丝微笑。
随心而至,随意而动,不拖泥带水。这才是那个不拘一格的七侠王。
宝通城,位于苍炎国西南之地,属于三王钟离风的藩国腹地之内,这里距离山南镇两千多公里。这座城原本也只是一个小镇,只是敲为交通枢纽之地,来往客商极多,多数是来往于西北和西南之地,在此处形成了较大的南北互易集市,相应的酒楼烟花之地也渐渐兴起,便形成了这一座城。
在这里,钱是第一位的,却是和外面士农工商四民高下排位的社会现状有所出入,因此,很多商人都定居于此。但是由于城中外来人士居多,龙蛇混杂,再加上三王钟离风的藩国主城风云城距离这里太近,却是打压这座原本大有前景的商业之都。
即便是如此,这里还是成为了西北必去之地,只是少有外人得知。宝通城城南,此时已是深夜了,这里还是热闹非凡。
一座座亭台灯火阑珊,一阵阵乐曲沁人心怀,凉风送醉,春宵夜语不断,门前红颜迎来送往,点点红唇燃情,玉藕一般的小腿撩人,那胸前三两起伏,留住一夜销魂,好荒唐一派景象,不知瑶池仙境何处。
有道是东贵西富北贫南贱,南城便是宝通城的烟花之地,或高或低的一座座楼,有庸脂俗粉,也有绝世红颜,在南城的最里面,一座高楼拔地而起,气派非凡,便是这里最高档的酒楼,云中楼。
这南城的大多数阁楼都是当地的商户所建,唯有这云中楼,却不知背后老板是何人,三年前,一个管事来到此处要建酒楼,待酒楼建成后,又是建的有九层之高。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按照这宝通城里的规矩拜码头交会费,却是被暗暗排挤。
但是没有想到,这云中楼的老板经营有道,楼中的南方美食精致可口,北方佳肴风味独特,尤其是店中限量经营的美酒杯中眠更是江北的独一份,引得不少老饕慕名而来,其中的一些文人骚客留下诗句,使得此处增辉不少。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周围几家的老板见暗中使跘子未见成效,便几家联合告上衙门,说云中楼建筑违制,对君王和上天犯有不敬之罪。
但是当地的官府最后却是判定这几家奸商诬告,收没财产无数,发配充军。周围的几家酒楼也都归为云中楼所有,之后在宝通城,这云中楼便成了当地酒楼烟花之地的魁元。
而之后归于旗下的一家青楼楚馆,便是春风院。
今日里,云中楼也是座无虚席,第一二层,多是一些外地慕名而来品尝佳肴的人士,都是锦衣华服,只是行为粗鄙,皆是上不得大雅之堂之人,喧闹声划拳声不断。第三四层,皆是一些身有功名的文人,墙壁上多有留下诗词歌赋,这一层安静了不少,交谈中多是鉴赏品评之语,便是行酒令也是风雅之词。第五六层,便多是官员与当地富户,有道是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能来到这一层的富户,多是书香门第,其中安静更甚。
层与层之间,隔音却是极好,使得互不干扰,在这城中也是独一份的。
这时,远远地一架马车停在了云中楼的门口,打上面走下一人,身上不着一件绫罗绸缎,只是麻衣长袍,袒露出胸口的肌肤极是白净脚下一双草鞋草鞋一尘不染,长眉细目,透着与世无争,短须未剪,显得不修边幅。
他刚要下车,便见得一个伙计跑上前来,俯身下拜,却是把自己的背垫在了他的脚下,楼中的一道紫红色虎绒地毯立刻铺了出来,直到车前。那人的面色上也是习以为常,踩着伙计的背,再一步便踏在了地毯之上。
旁边,一个楼中的管事迎到了门口,也是俯身一礼,说道:
“龙爷,楼上的客人都到了。”
“哦?”那人轻轻踢掉了脚上的的草鞋,便赤足站在地毯上,问道:“那么,是我来迟了?”
那管事闻言脸上却是要沁出汗来,连忙答道:“没有,是客人们到得早了。”
他闻言却是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缝制的袋子,从中取了些撒得满地都是,具是一个个货真价实的金豆子和玉珠子,一时间金玉满堂,周围的食客看到这一情景具是呆住了,却是无一人敢上前拾取。
“赏你们的。”话音落,他自己却是自顾自上了楼。
七层,一个包厢的门开了,满屋原本都在谈论的人皆是安静了下来,眼看着进门的这个男子进来,具是站起行礼,而他走到了主位之旁,轻轻落座,屋内只有主位还空空如也。
众人见这情景,目光中具是不解,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起身问道:“龙爷,今日传召大家前来,却是不知道何人所请,又有何事了?”
那男子姓龙,名叫什么无人得知,家财万贯出手阔粗,认识的都称其为龙三少,没有人知道他靠什么发的家,也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但是在这西北之地,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今日里众人前来,都是以为是他的宴请,却不知主位此时为何却还是空着。
龙三少开口道:“诸位不用客气,坐下来慢慢说。”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却是抿了一口,说道:“主人稍后再到,难得今天大家都齐了,有些事,可以先说。”
说着,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坐在右侧的四个人,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个浓眉大眼,虽说岁数不小,却皆是英武之色,一个低眉顺目,满面的愁容。一个贼眉鼠眼,四处乱窜。最后一个,却是闭目养神,此时缓缓得睁开眼,看向了龙三少,点了点头。
他们自从来到这里,一直都是一言不发。
龙三少笑了,对那坐在最后的老者行了一礼,说道:“杨长老,现在虽说门里已经免去了你长老的位子,但是现在还是请您先把需要让他们知道的说一下吧。”
那老者站起身,目光扫过了宴席上的各位,开口说道:
“九阎王,到了山南,门里的事,堂里的事,他似乎都知道了。”
这个老人,便是当日打伤西门遥却败于钟离羽之手的老人,杨天震,前血狮门长老。
众人具是大惊,这里的都是血狮门的堂主,前几日门中丢了如风堂,堂主楚月身受重伤,雷鸣堂堂主楚惊雷毙命,原来便是因为这个九阎王。
“没错,钟离羽已经到了,他为何提前那么久到了,他又到底知道多少?现在是否南下,还是不得而知。”龙三少说着,把茶杯放回桌上,对着杨天震说道:“好了,杨长老,现在没有你的事了。”
杨天震闻言行礼坐下,脸上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旁边那个浓眉的老人正要开口,却是被他阻止。血狮门老门主楚行云刚刚去世,一直是三位长老做主,八位堂主,三位长老中自己被免职,一位不问世事,一位便是这龙三少,而自己一派的三位堂主,一个不在门中,一个死,一个伤,正是元气大伤之时。现在门里做主的,便只有这个年少的得志的龙三少,如果再不隐忍,怕是自己这一派再无再起之日,楚家一手创立的血狮门,便要落入他人之手。
龙三少还要开口,却是听得门外脚步声音,笑道:“今天的主人,终于来了。”
门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身上穿着赤红色的长衫,背上一个饕餮吞天的图案,他走上前坐于主位之上,稍胖的脸上具是笑意,如同庙中的弥勒一般。
众人皆是大惊,皇家独有的赤红龙子之纹,这人是谁?
他坐下来,便从桌上的一个烧鸡之上扯下腿来,狼吞虎咽起来,见宴席上的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说道:
“大家吃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吞字。”
钟离吞,三王钟离风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