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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放了那孩子!!”二楼,传来刑铁匠带着醉意的话语。邢承欢抬起头,却只看那栏杆阻挡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阿爹!刹那间,他的眼中神采闪烁。
“客官,您这似乎不合规矩啊。”那个拎着邢承欢的小二此时却是面色不爽,这个家伙虽说是龙三少的客人,但是也太过放肆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人,是他可以命令的吗?
“我说,让你放了那个孩子。”刑铁匠的声音中的醉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一股不容置否的威压。
“我要是说不放呢?”那个小二轻轻得把邢承欢丢在了身后的同伴手中,自己摞起了袖子说道:“客官,您还是回去喝您的酒吧,这里的水,不是你趟得了的。”
刑铁匠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下面传来了几声嗤笑,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忽然,刑铁匠几步一跃而上踩上二楼的栏杆之上,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右手紧紧得攥成了一个硕大的铁拳,拳上气流环绕。
他一步步走到那个小二的面前,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说说看,这个水,要我怎么趟。”说着,拳头看似随意得向着旁边的桌子上挥去。
“砰”地一声巨响,那桌子被炸个粉碎。众人具是大惊,那桌子距离他的拳头至少还有个三五尺的距离,但是就是这样凌空空挥的一招,却是凝结着如此骇人的气劲,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内力没有几十年的淬炼是不会有的。
烟尘散尽,原本放着桌椅的地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拳印。
刑铁匠原本搭在那人肩膀上的手轻轻得拍了拍,抬起头问道:“现在可以放了这孩子了吗?”语气中没有半分询问的意味,而是明显的命令。
那大汉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身后那个抓着邢承欢的家伙此时也是被吓得脸色惨白,邢承欢能够感觉得到,那人抓着自己的手和呼吸中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便狠狠得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那人吃痛,手上一松,他便趁机逃到了刑铁匠的身后。
“和龙三少说一声,得罪了。”说罢,刑铁匠便领着这个孩子向着二楼走去,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是连忙闪避,不敢阻挡分毫,之前那惊艳的一拳使得他们收回了对这个汉子最后一点的轻视。
刑铁匠回到了二楼,把原本落在了地板上的酒壶提起来,走进门内。后面,邢承欢紧紧得跟随着。
楼下,一双睿智的眼睛在暗处一直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着关上的门,轻轻舒了口气。
“这个家伙,果然深不可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下。”龙三少目光下移,看着楼下那个再也站不起身子的家伙和地上那个深深的拳印,“不过,他的软肋,总算是出现了。”
门内,刑铁匠自顾自走到了桌子上,拿起酒壶往酒碗中倒上了一碗,举起来灌进了口中,回过头,打量着那个孩子。
“你这小娃娃,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完了知道吗?”刑铁匠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下他,当时听到他说的话,便忍不住出手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刺激着他一定要出手。那种感觉是什么?却是那么模糊。
现在,他看着这个孩子吗,终于明白了。
要是承欢还活着,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邢承欢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汉,相对于自己记忆中的阿爹,他要更健壮,更厉害。阿爹只是一个小铁匠,被人诬陷致死都不敢反抗,哪里会有刚刚那么厉害,但是为什么这么像,面容,声音,还有身上的味道。
刑铁匠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一直直勾勾得盯着自己,却是没有说话,肚子忽然发出了一个咕噜噜的声音。转过脸来,桌子上,还放着自己吃剩的半个烧鸡。
伸手上前一把撕下来一个鸡腿,递了过去。
“小家伙,饿了是吧,来,别客气。”说完,他也撕扯下来一块鸡肉,就着手中的酒嚼起来,一口酒一口肉甚是痛快。
邢承欢却是已经饿了很久了,此时拿着手里油滋滋的鸡腿,却是没有急着吃,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自己的阿爹吗?就算不是,看着这么相像的面容,他还是不舍得移开目光,似乎自己一旦移开了,这个男子就会不见了,就像是这些年每次自己在美梦中冻醒了一样。
“吃啊。你不是饿了吗?”刑铁匠看邢承欢一言不发,皱眉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待会,会有黄牛肉送来。”
承欢摇了摇头,咬了一口鸡腿,原本就饥肠辘辘得肚子此时却是被撩拨了更饿了几分,几口便把手中购得鸡腿吃了个精光,然后又看向了桌上剩下来的鸡。
刑铁匠大笑着把桌上的盘子冲着他推了过去,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酒,咕噜咕噜得喝下。承欢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狼吞虎咽了起来。门开了,一个小二走进来,给他们又添上了满满一盘子的牛肉,还有几个别的小菜,便出去了。
大快朵颐之后,承欢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再抬起头,看着刑铁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呼噜声如雷鸣一般响了起来。
他四周找寻了一遍,跑到了里间的床上抱了过来一床被子,轻轻得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盖上,自己坐在一边看着,脸上笑意盈盈,但是眼中却是沁出了些许的泪花。
小时候,阿爹交了货物回来,都会切些肉,打半斤的酒,老远就能听见他呼喊自己的声音,自己都是迎了出去,被阿爹抱在了肩膀上,回到家,把自己放在大腿上,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下酒的菜喂到自己的嘴里。
每一次,都是喝了个酩酊大醉,鼾声如雷,自己就倒在他的怀里,哪怕他的呼噜再吵,自己都能睡得那么香甜。
他,是阿爹吗?邢承欢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听着耳边熟悉的鼾声,眼皮越来越沉,便也睡去了。
但是今夜,有些人睡得香甜,有些人却注定无法入眠。风云楼三楼,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进来的七杀门三人此时都是步步惊心,往前不远处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但是这个走廊之上,却是部署着不少暗哨眼睛。
“就是前面。”刘十四低声说道,手中,短刀出鞘。
“十四,你要动手吗?”胡十三问道,眉头轻皱,“还是让我来吧,一个羊也是逮,两个羊也是抓。”
张雪儿伸手轻轻拦了拦胡十三:“十三哥,这里已经没有多远了,不管是杀了还是迷倒都是一样的,你还是留些力气吧,之后有的是你出手的时候。”
胡十三听着师妹的安抚话语,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师妹是怕自己过度损耗元神,但是之后的战斗中,自己能全身而退吗?如果说注定了一死还不如给他们保留有生力量,但是现在自己的力量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天命血针的掌控者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也罢,那你小心。”胡十三点了点头。
“放心。”刘十四笑着,抬眼观瞧,不远处一个护卫刚好走到了走廊之间,他一抬手,手中的短刀向着对方笔直得飞去,但是竟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自己随即踏出一步,伸手从腰间把另一把刀也拔了出来,左手边,一个护卫看见他大吃一惊,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宝剑,口中刚刚张开,口型却是停留在“有刺客”的一个“有”字至之上便再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眼前,那人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颈子上一阵凉意,却是连同气管和血管一起被切开了,一蓬血雾散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刘十四第二步迈出,本能得向后躲了三分,一根尖峰上泛着蓝莹莹光芒的袖箭从自己的脸颊之前射过,他头也没有转过,便把自己手中的短刀向左边飞去。
刀过,从对方的心口射入。自己足下一点,便是向前抢了一步,一把抓住了自己之前飞向前方的那把刀的尾部。脚下步子一旋,身体便如同陀螺一般转了起来,周围四扇门同时将打开,四个护卫从门中冲出来,手中长刀袭来。
一阵“叮叮铛铛”的声响中,血花四溅,一个个刀刃入肉的闷声响起来,四个人一个个倒下,血雾中,刘十四走出来,身上却是没有一道伤口。
面前,就只有之前飞刀射向的那个男子了,早有防备的他已经拔出剑来,犀利的目光冷森森得看着刘十四的身影,一手指间向自己挑去,做了个“来”的手势。
刘十四的眼中露出点点轻蔑,手中那把短刀再次向着飞去,速度却是比之前快上不止一倍,那人眼中的吃惊一闪而过,手中的长剑抖出一个剑花。
“乒”得一声,那把短刀被挑飞,斜插入天花板中,但是他的眼前稍纵即逝的一丝得意却是立刻转化为了无尽了绝望。
脖颈间,铁手套的冰凉带着死亡的信息,耳边,一声清脆得骨头粉碎声响起。
这家伙,比那把刀还要快……
刘十四抬起手,铁手套上的磁力把陷入天花板的那把飞刀吸回了手上,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七步,一步一命,七步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