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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渐渐驱散了山南镇最后一丝光明,客栈中,钟离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意,推开门,西门遥却是早早等在了那里。
“西门,怎么不去休息?”钟离羽见状微微一愣,微笑道。
西门遥苦笑着摇摇头,给钟离羽倒上了一杯热茶解酒,钟离羽一向自律,多年来又是在军中,从没有见他饮酒,便是这些天回了中原也是一样,便是饮酒也是浅尝辄止,但是今日……
钟离羽坐了下来,拿起茶水饮下去,顿时觉得一股暖流窜入体内,顿时清醒多了,说道:“不好意思,却是失态了。”
“爷,您和许小姐的事情,兄弟们都是知道的,有些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西门遥说着,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说清楚?”钟离羽苦笑道,“我何苦不想解释,但是现在便是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的父亲是因我而死的,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尽了。”
西门遥叹了口气,说道:“唉,但是爷,很多事都不是你希望的,许先生的死,你可以和她解释,不管她会不会理解。”
“算了,至少现在来说,她的父亲对于她而言是个英雄,这样就够了,八哥是个心细如尘的人,和他在一起,会比跟我更幸福。”钟离羽说道,抬起头看向西门遥,满脸的微笑。
“爷,你自己决定吧,我出去走走。”西门遥苦笑着站起身,走出了门外,心中却是一声叹息,别人给与的幸福,真的会比自己给与的更好吗?
同一楼层,另一个房间中,许沐青呆呆得看着手中的一张纸,上面清晰得写着一行小字,“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身边,丫鬟夏莲端着茶饭,看着自己的小姐,很是无奈,她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已经跟随了他多年来,便是府中的人都称呼她为王妃,或者夫人,她还是坚持这称呼她为小姐。
多少次了,自己家小姐便是这样痴痴地看着手中的字条,但是如今却很是不同,平日小姐是睹物思人,但是如今心中的良人就在身边,为何还要这样看着呢?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夏莲劝道,“无论如何您也要吃点东西啊。”
许沐青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我没事,就是没有胃口。你先吃吧,我待会吃些点心就好。”
夏莲把茶饭放回了桌上,回身又看到许沐青在那,发着呆,心中不免一阵阵心酸,自己小姐心中的人是谁,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小姐,您为何不去见他呢?”
“见他,白天见过了呀。”许沐青说着,叹了口气,苦笑道:“如今我已经嫁为人妇了,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小姐,有些话夏莲不该说,但是夏莲知道,小姐心里满满的都是九爷,日思夜想的,已经七年了,如今好不容易见面了,为何不去相见,小姐有很多话要说不是吗?”夏莲说道。
“夏莲,他一去七年,我等了他很久,音信全无。你说得对,我是想他的。这些年,我每一次在想他,都觉得煎熬。”许沐青缓缓的说道,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是今天我见到他了,我才发现,我们已经隔着很远了,远到想要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夏莲连忙拿出手帕轻轻得给她擦了擦眼泪,说道:“若是您能放下,就忘了他,夏莲看着您现在的样子,很心疼。”
许沐青一把搂住了自己的丫鬟,一边留着泪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我放不放的下,但是要是真的放下了,我却舍不得,现在,我还可以想他,哪怕偷偷的想,我现在已经贵为王妃,还这样不知廉耻,你一定很看不起我。”
夏莲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小姐不是的,您是为了九爷才同意嫁给八王爷的,您可以和九爷说,九爷会理解的,如今您虽然已经嫁人,但是还是……”
许沐青捂住了她的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他离我很近,我很满足的,等回了京城,我就会忘了他。”许沐青说着,手中的纸条被攥得紧紧的,眼中,泪如涌泉。
山南镇外,官道边上的树林密布,一个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中,忙碌着,树上的叶子被晚风吹拂着,月光透过树缝照在树下的土地上,闪烁出阴森森的光芒。
月下,一个身穿着月牙白长衫的男子到了近前,所有的黑影都聚集在他的身前下拜,说道:“报告四爷,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经完成了。”
男子正是从山上逃逸至此处的龙四少,他冷笑着点点头,眼前的那棵树下,一把看着很是眼熟的刀插在了地上,他问道:“还有多久?”
“禀四爷,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那黑衣人答道,忽然一阵警惕,回过身来大喝道:“什么人?”
月下,一个满面微笑的男子手摇着折扇走到了近前,头戴文生公子帽,身穿文生公子衫,腰间丝绦摇曳,脚步轻盈,看着犹如一个浊世佳公子一般,正是出来巡视的西门遥。
“我吗?我是过路的,看到似乎有故人在此,便前来打个招呼。”西门遥说着,目光直指站在一旁的龙四少。
“你是?”龙四少看着眼前此人的表情,似乎有些眼熟,忽然,他想起来了,当年自己在谷中接受训练之时,其中教导轻功暗器的师傅就是后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神西门空空儿,当时他的身边,那个男孩,却是比谷中的任何一人都要优胜,但是却始终一副慵懒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却是深刻得刺激了谷中无数需要为了生存拼命的孩子。
“你是西门遥!?”
西门遥笑着点点头,说道:“龙四,你为何会在此处,莫非是四王爷有什么指示吗?”说罢,他的目光轻轻停留在了周围的黑衣人身上,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打扮,若是说没有阴谋便是说什么都不会信,但是如今在这座山南镇中,有必要劳烦这个家伙出手的除了九爷还能有谁?
龙四笑道:“我说我是出来散步的你相信吗?”
西门遥点点头,笑道:“相信,当然相信,我就是出来散步的,不过这些人也是陪你散步的,龙四爷如今倒是好大的排场啊,穿着夜行衣散步也算是挺有情调的。”说道此处,西门遥手中的扇子停下来摇动,眼睛眯缝着说道:“不过,九爷也是很想要见你,不如你让这些兄弟自己散步,你就陪我走一趟如何?”
龙四摇摇头,嘴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眼中却是闪过了几分狠厉,向着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说道:“不巧啊,龙四还有任务在身,便不奉陪了。”说罢脚下生风,便向着城里的反向冲去。
西门遥刚要追赶,那些黑衣人却是拦住了他的去路,西门遥摇摇头,手中扇子轻轻收了起来,眼前一把刀便向着他脖颈之处划来。
他略一欠身躲避,脚下就像是踩着云一般向前滑了几步,一回身,手中折扇轻轻敲击在那人身上的穴位之处,那人便被定在了那里,身后,两个人一刀一剑,向着他合击而来。西门遥看似一个踉跄躲开,手中纸扇蒙的一下打开,便打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处。
那人只觉得胸口一股巨大的推力冲击而来,便把他击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晕厥过去。
另一人见状大惊,但是却是没有逃跑的打算,手中的长剑向他的胸口斩去,西门遥微笑着摇摇头,脚步旋转,身影一闪便到了近前,手指轻轻敲击在对方的手腕之处。
对方手上一阵酥麻,那数十斤轻重的长剑便脱手而出,西门遥一把接住,翻转过来狠狠得向着那人的胸口捣去,对方也是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几人从出击到被打倒,也就是几息之间,西门遥运气观瞧,夜视中,似乎还能看见龙四少的背影,便要起身追赶,忽然感到后面有人靠近,没有回头,手中的长剑便向着身后飞射过去。
便是那个被西门遥点了穴道的家伙冲了过来,如今被那长剑贯穿而过,没能发出一声呼喝便昏死了过去,西门遥皱了皱眉。
这是血狮门独门秘技,血狮破穴术,便是以气血的代价打通穴道,但是损耗极大。
又是血狮门,没想到就连四王爷钟离康身边的心腹也和这江湖流派有勾结,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夜色中,西门遥向着龙四爷的背影冲去,远处,龙四少回过身来,眼神中具是得逞之色。
城外,那把插在地上的刀,忽然燃烧起暗紫色的火焰。山南镇四周,四座城门之外,四把宝刀,具是一模一样。
半空中,无数半透明的恶灵,向着眼前的这座城靠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