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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堇和秋婵互看了一眼,咬着唇,憋住笑。这是帮倒忙咧。
“你也是。”邬深深可没发现自己的脸脏了,这些天他也都在地里埋头忙着,虽然说家里仍有好菜好饭供着,人还是黑瘦了点,为了自己、为了他,也为了家人,她还是早些把榨油坊给弄起来才是正道。
战止懵了,扯起还算干净的袖子,再把未来娘子的小脸蛋又擦了一遍,抹掉做案痕迹后,这才偷偷吁了口气。
战止瞥见两个丫头忍笑的表情,打发她们先回去。这两个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昆董和秋婵无言的挑起担子,顺手把农具放进空了的竹筐里,家里还有一堆事丢着呢,咳,还有,她们什么也没看见……
可能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邬深深只觉得格外的累,胳膊腰肢好似都要断了,一屁股坐在大树下的木桩上,不想起身。
战止见她如此模样就赶紧道:“我背你,上来吧,我们是夫妻,不怕人家说闲话。”他知道她顾虑什么,他很乐意的贡献出他男性的背脊。
“还不是。”她的声音有些低和含糊不清。
“等你把铺子布置好,我们就成亲吧!要不……明儿个就成亲?!”
邬深深直接跳上战止的后背,双手用力揽着他的脖子,没答好或不好,倒是听见他后头那句话,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记,“胡说什么,不正经!”
战止也不反抗,笑呵呵的背起邬深深就走。“我是真心的。”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些日子堆积的疲累,因为她靠着的这堵温暖,让她昏昏欲睡起来,她也不知道自个儿说了什么还是没说,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海洋里的一艘小船,晃拔的,沉沉的睡倒在战止的背上,连什么时候到家,又让人洗净手脚送进被窝都不知晓,直到重新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鸡鸣时了。
房门“吱呀”了声,探进半个身子的是身穿半旧家常服的邬浅浅。“阿姊,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娘也说让你多睡会儿,不许我们来吵你。”
“我也不想醒,是让肚皮给挠起来的。”邬深深顺了顺自己一觉睡成的鸡窝头,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当了这家几个人的阿姊,她甚少比弟妹们晚起,这么几年来,这还是头一回。
听到阿姊是被饿醒的,邬浅浅笑弯了眼,“我今儿一早就做了煎饼,还揉了菜团子,里面包的是猪肉蘑菇馅,还有大拉皮。”
“都是我爱吃的。”大拉皮是用土豆粉做的,又用木耳、瘦猪肉、豆芽、黄瓜丝等拌上老醋、蒜泥,劲柔爽口,夏日吃起来分外开胃,至于玉米粉做的菜团子,里面包着各种馅料,好吃得估计连壮哥儿都能吃上两个。
邬深深被勾得肚里馋虫作怪,“得,我这就起来了。”
“那我先去开锅盛饭了。”
“我马上就来!”邬深深也不赖床了,赶紧在细棉剪裁的中衣外头再穿上一件绣桃枝的粉夹衣,下面配了一条碧色百褶裙,一头长发用木梳梳顺后紧紧的编成大辫子,以黛色的绸带固定了,又去拿铜盆打水漱洗,把自己整理得利落妥当,这才走出厢房。
她一走出房间就闻到刚煎好的饼香,饭桌上摆好了碗筷和一锅的馒头。
邬家自从卖鹿赚了钱,手头上不再那么拮据,邬深深便从改善饮食和衣料上做起,她把主食的糜子稀饭改成了面条、细面馒头,不管要去干活还是上学的人都能吃个圆饱,而壮哥冗要读书上学,衣着虽然可以不讲究什么多好的质料,但一定要干净整洁,她让两个丫头去镇上扯布料,全家人都给做了两套新衣,就连战止和战冽及两个丫头都有份。
堂屋里肖氏和壮哥儿坐在炕上,肖氏正不知道在叮嘱他什么,他一瞧见他阿姊,也不理会母亲了,一溜烟的下了炕来,趿起新做的鞋子便向邬深深奔来。
他今日穿着一色蟹壳青的直裾,头戴儒巾,都说读圣贤书能明理,壮哥儿这些时日在私塾交了朋友,在师友的浸润下,虽然稚气犹存,可眉目清朗,一举一动多了几分谦谦如玉的模样,惹得邬深深的心情也越发开朗了起来。
她拉着弟弟的小手,向肖氏道早问好,又问了壮哥儿在学堂里先生教了什么,叮咛他要专心努力。
壮哥儿挺着小胸脯告诉阿姊,梁先生称赞他认字迅速,聪明上进,过两日要开始教他《千字文》了。
邬深深听了又鼓励了他一番,允诺他要是在第一回测试里能拿甲字,就给他做好吃的点心。
他有些没信心。“小冽的成绩比我好。”
“不怕的,只要壮哥儿认真了,不管有没有名列前茅,阿姊都给你做好吃的,不过就是郁香斋的马蹄糕没了而已。”
邬壮瞠大滴溜溜的眼,吸了口大气,一脸非常难以取舍的表情。“我比较想吃阿姊的狮子头。”
她一口答应,壮哥儿露出垂涎三尺的笑容。阿姊做的那个狮子头啊,他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这时昆董端着食盘从灶间过来,将菜摆上桌子。
以前邬家人口简单,在炕桌上吃饭没有什么不便的,自从多了偶尔会来蹭饭——其实是经常——的战氏兄弟,以及两个丫头,炕桌就挤不下了,于是邬深深便让木匠打了一张大圆桌,就算坐上十二个人也不成问题。
比较特别的是她让木匠将桌角下方设了挡板,可以轻易折迭,方便人少的时候不占空间的使用,人多时展开方便。
战止曾问她这想法是打哪来的,她也只是笑笑说:“灵光一现咩。”
战止一如往常的笑了,摸摸她的发,“我的媳妇果然聪明又伶俐,想不到我的眼光这么好。”
邬深深举起粉拳槌了他一记。
战止也不喊痛,反倒问她有没有痛了手?
第十一章千金散竟复来(1)
因着她和战止的朝夕相处,虽然还不到坐卧行止都在一起,但是她清楚的感觉得到战止其实是明白她是会做什么事的人,就算她不解释,或是解释得不尽完善,他都能很自然的接受。
被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有时她也会惶惑,自己能拿什么出来回报他?
在现代,人人都渴求着灵魂伴侣,但又有多少人能得到那样的人,那种快餐爱情的年代,灵魂伴侣可遇不可求,更多的人穷其一生都是错过的。
她从来没想过在这保守又闭塞的古代能有个懂她,了解她,明白她的男人,莫非她那孤苦的上一世,加上吃苦耐劳的这一辈子,在那些说不出道不明的个中苦楚里,老天爷在百忙之中看见她了,将他给了她做为补偿?
爱情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她知道自己太重感情,所以从不让谁轻易走进自己的内心,可一旦在乎了,那个人就是走进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她能回报他的,也就只有自己全心全意的一颗心。
“肖大娘,深姊姊,浅姊姊,大家都早,我来了!壮哥儿,上学要迟了,你快点!”过了个冬天,身高往上窜高一截的战冽背着书包,神清气爽的出现,尾随而至的是战止。
战冽一身的月白衫子,战止却是云青的领,紫青的衫,岩灰色马裤,簇新的布鞋,要不是他那把胡子,好吧,其实也不赖,简直称得上是俊逸非凡了。
看起来大伙今天都有志一同穿上新做的春衫,而战止看她的眼光里也有几分不同,她不施粉黛,素颜象牙肤,饱满的额头,宛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那样静静坐在那里,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素雅得令人移不开眼睛,相较大半年前刚认识她那会子,她身上的冷清已然褪去不少,身上也添了许多沉静。
邬深深发现他的视线毫不掩饰的带着热烈而奔腾的感情,不自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冽哥儿吃过早饭了吗?”肖氏温柔的笑着,对战冽嘘寒问暖。
“还没,大哥做的饭要不是焦了,要不就很难吃,还是浅姊姊的饭菜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