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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过身来,举袖怜惜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兄对你做了什么?”
“近日妾身进宫看望瑞儿,几次遇见皇上,皇上先后赏赐了妾身一些首饰,还对妾身提及幼时咱们一块长大的事,他还说年少时便钟情于妾身,奈何天不从人愿,竟求娶不得心中挚爱……”说到这儿,见他面露怒容,周思枫偎入他怀里娇声又道:“王爷息怒,妾身心中只有王爷,对皇上绝无非分之心。哪知今日妾身再进宫看望瑞儿时,皇上见着妾身,又赏赐给妾身一只凤形玉佩,他对妾身说这些年来他一再隐忍,始终忘不了妾身,日思夜想,魂牵梦萦,说着,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妾身……”
他勃然大怒,“你可是本王的妻子,他岂可如此轻薄于你!”
她啜泣,“这一切都怪妾身不好,求王爷将瑞儿带回来,咱们离开京城吧,否则皇上只怕会不顾手足之情,对您、对您……”
“对本王如何?”他沉下脸来追问。
“皇上说,为了留下妾身,他会削去您手中的兵权,将您眨至关外,镇守边关,让您永远不能再回京。”
“岂有此理,他身为一国之尊,竟不顾廉耻想强占弟媳,他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不成,本王非进宫与他理论不可。”他狂怒的要往外走。
周思枫忙拦住他,“王爷别去,他可是皇上,您这一去,顶撞了他,不是让皇上更有借口对付您了吗?”
“难道你要本王眼睁睁看着他强占了你吗?”
“不,这一切都是妾身之过,妾身无颜面对王爷,唯有一死才能表明妾身心志。”说着,她拔下发上的金簪欲往粉颈刺去。
他惊怒的取走她手里的发簪,“你这是做什么?该死的不是你!”
“妾身不能连累王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咱们能反抗的,除非……”
“除非什么?”
“妾身不敢说。”她面露惶惧。
“你只管说就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除非……您取而代之,否则您是对付不了皇上的,而妾身宁死也不愿委身于皇上!”
他脸色遽然一变,“你是说让本王……取代皇兄,登基为帝?”
“妾身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之事,但皇上恐怕很快就会削夺您的兵权,届时您手上再无一兵一卒,就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到时,妾身只能以死明志,绝不会让皇上玷辱妾身的身子,辱没了王爷。”说到这儿,她哭成了泪人儿。
他拥住她,脸色阴沉,“这事兹事体大,你让本王想一想。”
“王爷别考虑太久,妾身怕事迟则生变,尤其王爷千万别进宫去质问皇上,妾身担忧皇上万一恼羞成怒会对王爷不利,妾身不怕一死,可咱们的瑞儿还那么小,妾身放心不下他啊。”
周思枫今晚所说的这些话,前生便曾对他说过,那时他被她这番谎言所蒙蔽,对意图强占他妻子的皇兄满心怨怒,恨不得亲手杀之,而今再听闻她这番话,他心中冷嘲,虚假的回应她。
那时的他被迷惑,看不出她那张绝艳的脸庞底下隐藏着虚伪与贪婪的野心,如今他一眼就看透她奸诈的算计。
离开她那里之后,他便直接过来叶含青这里,哪里料想到会被她嗅闻到周思枫留在他身上的脂粉味。
他抬手掐着叶含青柔嫩的双颊,见她这般在意他衣袍上沾到的脂粉香,他心情大好,索性一把脱掉衣袍,只留下里头的单衣,抱着她一块躺在床榻上,耐着性子解释。
“本王没骗你,本王今晚确实没同她做什么,只是与她谈了些事。”周思枫已踏入陷阱里,很快就能收网了,届时再让她知道实情便可,眼下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睡吧。”他欲望平息下来,心中则充满了愉悦,想与她相拥而眠。
叶含青扯着他的衣袖,“等等,王爷答应要给我一间铺子的。”
“在长华大街上,过几天若你身子痊愈,便可去瞧瞧。”他语气里透着一抹宠溺。这间铺子他打算以她救了安安为名义拨给她,以免让周思枫起疑,又暗害她。
“那我明天就过去看。”她眼睛一亮。
“你这身子还没完全复原——”
不等他说完她便打断他,“我好了。”
“是吗?既然这样,那本王亲自检查。”他的手钻入她的衣襟里。
她吓得按住他的手,连忙改口,“我、我还没完全好。”
他状似遗憾的叹息一声,那气息拂在她敏感的耳畔,令她身子微微一颤,她想拉开与他的距离,却被他大手一捞,重新搂回去,还惩罚般的掐了掐她的脸。
“今儿个皇嫂做的菜可都吃了?”
“吃了,你不要老是捏我的脸,我的脸会被你越捏越大。”她拍开他的手,埋怨了句,接着想起一件事,趁机说:“对了,我明天想进宫向皇后道谢,顺便看安安。”
“我替你向皇嫂谢过了,你想进宫过几日再去吧,这几日你乖乖待在府里头调养身子,就能再尝到皇嫂做的菜。”
听见他的话,叶含青先是一阵惊喜,接着醒悟了什么,“是你让皇后做菜给我吃的?”
“你脸瘦成这样都掐不到肉了,多吃点才能养回来。”他知道她这几日胃口不佳,因此私下请皇嫂帮忙为她做几顿饭菜,想替她补回这几日清瘦下来的身子。
叶含青咕哝,“养回来好让你掐吗?”
但想到明天还能再尝到皇后做的菜,她不禁开心的抱着他的手臂。他的身子很暖,抱着他宛如抱着一个暖炉,让她总是能很快就睡着,她甚至还来不及问他,她胸前那些草莓是不是他种的,便已陷入梦乡。
他静静的拥着她,抚摸着她的睡颜,胸口彷佛被一片温暖包覆着,驱散了他心中的阴戾嗔恨。
她就像是春阳,待在她身边,就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浓浓暖意,那暖意如同细雨润万物,无声无息,浸润着他冰寒的心。
不管她究竟来自哪里,他绝不会再放她走。
想起什么,他在她耳边警告的轻哼,“不许你今晚再背着本王在梦里乱来,否则,哼哼……”
第8章(1)
晚膳后,白樱捧来一杯李子酒。“夫人,这是奴婢自个儿酿的李子酒,味道不差,给您尝尝,顺道暖暖身子。”
叶含青前生因心脏不好不曾饮过酒,好奇的接过那杯淡红色的李子酒尝了口,觉得滋味甜甜的很好喝,一口接一口喝完了。
喝完手上这杯,她忍不住再向白樱讨,“再给我一杯。”
白樱笑着婉拒,“夫人,这酒后劲有点大,您别喝太多,瞧您才饮一杯,这脸儿就红通通了。”
“我这肚子也暖呼呼的呢。”她摸着暖烫的肚腹,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她抬起衣袖扇了两下。
见她已有几分醉意,白樱有些讶异夫人的酒量竟这么差,一杯李子酒就醉,连忙劝道:“夫人醉了,我扶您进房去歇着吧。”
“我没有醉。”叶含青眯着眼笑呵呵的,站起身时椅了下,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她走了几步,差点摔跤,冬竹和白樱急忙搀住她,扶她走往寝房。“哎,我说了我真没醉。”
“是是,您没醉。”白樱和冬竹哄着她,将她扶到床榻上,冬竹替她脱鞋宽衣,白樱拧了条巾子来为她擦脸、擦手。
没多久,见她已呼呼大睡,两人替她盖上被褥,吹灭烛火,便轻声退了出去。
深夜时分,阮知熙进来时,见她已睡着,正要脱去外袍在她身边睡下,她霍地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张狂的命令。
“小熙子,你还呆愣愣的做什么,还不过来侍寝。”
小熙子?侍寝?原以为她这是又作梦了,但在黑暗中觑见她那双黑亮亮的眼睛,是清醒着的。
阮知熙眯起眼,“你敢叫本王侍寝?”
她纠正他,“你不是本王,你是小熙子,是本小姐的奴隶,还不快来服侍本小姐就寝。”
他嗅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眉峰微皱,她这是喝酒了,连他都不认得?他挑起眉,“要怎么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