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是。”齐初彤一笑,“齐总管打小就在太傅府当差,从马房小厮做起,之后被派到灶房打杂,因为机灵,所以就到大厅侍候,几年过去,父亲见他聪明,就让他到我兄长的身旁管事,什么都懂,要不是因为我苦苦请求父亲,父亲还舍不得将人随我来到侯府。”
马氏冷冷瞧她,“如此说来,还得感谢太傅府了。”
“当然。”齐初彤竟然还点了头,“母亲觉得侯府该如何感谢太傅府才好?”
马氏着实愣住了,她是在讽刺齐初彤,怎么她就像没脑子似的听不出言下之意,还真要她感谢太傅府。
“母亲,怎么不说话?”齐初彤不解的看着她,“若想不出如何表达谢意也无妨,太傅府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这女人真是疯了!马氏一脸的荒谬,“果然不简单,才进府就打了府里的下人二十个大板不够,还把人给逐出府去,现在又把总管换成了自己的人。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不简单?”齐初彤摇头,“其实很简单,母亲。下人做错事了总要罚,至于换人——有更好的总管,当然就要换掉不好的,这事儿一点都不难。”
她是在跟她装疯卖傻吗?马氏瞪着她,原想忍住的气实在没办法忍了,直接出声斥责,“你可知你打的可是叶嬷嬷的儿子,是我房里的人。”
齐初彤看着马氏手指着一旁低垂着头的妇人,“原来你就是叶嬷嬷。”
叶嬷嬷虽然对齐初彤将自己儿子逐出府的事怨恨在心里,但她是主子,自己纵使有怨也不能显现,只能低着头,“是。”
“正好,我一直想找你。”
叶嬷嬷的心一突,看着齐初彤一脸的热切。
“关于叶养的事,我一定要跟你说说——你可知他与他的表弟叫张虎的,在外放高利,欺压不少穷苦人家。”
叶嬷嬷微惊的看着齐初彤,她这么问话,她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的目光看向一旁僵着脸的马氏。
“当时侯爷病着,吵到了他跟前,他原想将叶养杀了。但我听说叶嫒嬷跟在母亲身边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好让你断后,所以最后还是不顾侯爷的意思,只薄惩的打他二十大板,逐出府去。叶嬷嬷,你真的要好好谢谢母亲,要不是因为母亲,叶养今天性命不保。”
叶嬷嬷被齐初彤的话弄得七荤八素,明明就是她打伤了她的儿子,怎么说到这里她倒一点错都没有……
“还不快谢谢母亲。”齐初彤连忙催促。
叶嬷嬷一惊,立刻双膝跪了下来,给马氏叩了好几个头谢恩。
马氏近乎哑口无言的看着,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原以为是个年轻单纯的,看来是她小看了她——同样是妻子,罗知湘根本无法比,她略显怨愤的目光看着一直沉默的罗知湘。
罗知湘与马氏四目相接,连忙将头一低,躲过她的眼神。
没出息的家伙,马氏更是气在心里,想她算计好的一盘棋,就被这个没家世背景的女人给打乱了,偏偏还是个不知讨好的,真是快要气死她了。
“我累了,”马氏知道今天是败在了齐初彤的手里,火大的一个挥手,“全退下去吧。”
齐初彤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连忙告退。
罗知湘也不想留在这里惹马氏不快,也随后起身告退。
“大嫂这个侯爷夫人还真是威风。”
听到身后的话语,齐初彤的脚步一缓,转头看着罗知湘,笑得灿烂,“说威风也不敢,就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罗知湘看着她精神奕奕,实在感到不可思议。侯爷的身子不好,她有可能会守活寡,但她看来却一点都不在乎,还自得其乐。
“方才母亲将太傅府送的绸缎赏给下人,存心不给嫂子颜面,嫂子不介意?”
齐初彤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单纯的觉得,反正礼她是送出去了,马氏要给谁就不关她的事,她为什么要介意?
她伸出手,拍了拍罗知湘的手,“弟妹,你想多了。”
罗知湘难以置信的看着齐初彤,事情不是她想多了,而是齐初彤自己想得少了吧?
但看她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似是真把方才在马氏房里的事给抛到了脑后,让人搞不清,齐初彤是真没心机,还是心机太深沉?
第7章(1)
马氏将太傅府送的东西赏给下人一事,传到了陈氏的耳里。
陈氏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但也知道马氏是存心给齐初彤难堪,也多亏齐初彤沉得住气,没有与马氏起了冲突。她压根不知道其实齐初彤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想得这么复杂。
时隔一年后,今日是谢元恽第一天上朝,陈氏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却十分挂心着在朝堂上的孙儿。
一早方念容就来了侯府,先上敬诚阁找了齐初彤,然后两人一起来到宝月楼向陈氏请安。
一进屋子里,方念容的一张嘴不消停的说着这几天宫中发生的大小事。
齐初街坐在陈氏的身旁微笑听着,也没答腔,手轻柔的揉捏着陈氏的脚,就见老人家微眯着眼,似乎要睡了。
“老夫人睡了吗?”一旁说得嘴巴都快干了的方念容,终于察觉没人理会她,忍不住娇嗔,“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
陈氏睁开眼,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听到了!只是宫里的事,还轮不到咱们说嘴。”
“可这又不是宫里。”方念容坐到了陈氏的跟前,撒娇的看着陈氏,她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但却与自己的外祖母是闺蜜,加上她从小就在侯府出入,早就将陈氏当成是自己的奶奶看待了。“今日是大表哥告假年余,首日上朝,难道老夫人一点都不担心宫中情势有变?”
陈氏伸出手轻抚了下方念容的脸,“若说担心,从你娘进宫那日起,我这颗心就从没放下来过。”她看着这两姊妹长大,可惜媳妇儿红颜薄命,而宁贵妃在宫中也是辛苦,得时刻过着尔虞我诈、争宠斗争的日子。
方念容闻言,眼睛不由得一黯。她母妃也曾受尽父皇宠爱,只是花无百日红,终走到年老色衰的一日。她母妃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原想独善其身,不理会宫中纷争,只是身在宫中,想置身事外实在难上加难。
一想到宫里为了太子之位,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想来就觉得心烦意乱,“前些日子,我两位皇兄表面上为了边疆布兵一事起争执,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都想一手握住兵权,为自己将来铺路。我看父皇一天不立太子,纷争也别指望消停。
母妃想问问表哥,若真有冲突,到底该帮那边?”
“这话多问了,”陈氏轻摇了下头,“人皆有私心,你母妃心中也该是早有答案。”
方念容沉默了会儿,死去的先皇后与她母妃是手帕交,先皇后生了两位皇子,但大皇子早夭,所以母妃对于先皇后仅存的二皇子自然多了份关心,但也因此惹得当今皇后不快,常借故针对她母妃,母妃向来忍气吞声,进退有度,所以在宫里的日子虽称不上快意,但至少也是平平静静,只是二皇子与三皇子皆有野心,太子之位总不能空悬着,朝堂之中,每曰都有人奏请父皇立太子,这事是拖不了多久,她母妃再不表态也是不成。
“我老了,侯府是你表哥当家做主,就算我想插手也是有心无力。”陈氏看着不发一言的齐初彤,“丫头,你怎么说?”
齐初彤的手依然有节奏的按揉着陈氏的腿,朝堂上的事,她真的不懂。只知道因为两位皇子要争权夺势,而害得谢元恽颜面尽失的被当廷杖责,差点丢了一条命,所以若要她说,她情愿两边都不帮,当个旁观者,看好戏就好,只是她纵使再天真,也知道这是奢望。
“朝廷的事,相信侯爷自有盘算。”齐初彤柔柔一笑,“对侯府来说,只要奶奶吃好、睡好、身子好,就是侯府上下的福气。外头的是非就留在外头,关上门来,就别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