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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顺?”杜慕羽努力的欲撑起身子。
厉总管见状,马上过来要伺侯,方才大夫问诊,主子把下人都屏退了,如今他这大总管只得亲自服侍爷,无奈他脸圆、身体圆、双脚都肥的身体移动速度就是不敌年轻脚长的姜顺。
“表哥,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姜顺是个斯文俊逸的男人,举手投足皆见温润优雅,就连帮杜慕羽撑起身来那动作也见轻柔,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人。
杜慕羽苦笑一声,此时厉总管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床榻前,让姜顺坐下。
“甭提了。你怎么有空?你这样正派的人来找我,你爷爷会不开心的。”
姜顺无声的浅笑,“干么划分得如此清楚?我爷爷也是你外公啊!他的确很不开心,所以明知道你病几天了,仍到今日才让我过来。”
“何必让你爷爷不开心,你更不需要过来的。”杜慕羽无所谓的一笑。
姜顺的表情异常认真,“你明知道爷爷的不开心是因为你放弃了自己。”
厉总管站在一旁,这一听,也用力的点头,原本三层的肥下巴都变四层了。
杜慕羽瞟了老总管一眼,“你不必替表少爷泡壶茶来?”
“啊,是。”厉总管连忙回神的行礼,但又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姜顺。
“老总管不必忙了,先下去吧,我会好好念念你家主子的。”
厉总管眼睛一亮,“谢谢表少爷,谢谢表少爷。”他笑咪咪的连连弯腰行礼,不管主子那张不以为然的俊颜,开心的退下去。
没办法,愿意对主子说真话的人也只剩姜顺表少爷了,他可不想见到主子一直堕落下去。
“表弟要念我什么?我人生正美好,终日尽情于美人酒乡,何来放弃之说?”
话语乍歇,他的脸色陡地一变,该死,那股莫名的剧痛又来了。
姜顺见他神情瞬间变得苍白,连忙起身趋近,“表哥看来真的不太好。”
杜慕羽努力的挤出笑容,“你回去别这样跟你爷爷说。”
“可以,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他忍不住问,表哥跟爷爷曾经是最亲密的祖孙,现在却是连见个面都不愿意。
杜慕羽忍着痛,耸耸肩,“是我把他给气病的,你还希望我去看他?你真不孝。”他仍挤着笑容说,但下一瞬,俊脸又是一阵青白,痛啊!这该死的怪病,痛得他都想呻吟了。
“怎么是你气病的?爷爷是多年的老毛病,始终难以根治,就连他隐世的奇医老友当年也无法替他治愈完全。”姜顺摇摇头,说了句公道话。
杜慕羽也知道,他曾经比姜顺更贴近外公的生活,但这两年来,他努力的让自己在体力与心思都在极度的玩乐中消耗殆尽,让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力去思考,除了找到“那个人”之外……想到这里,他敛下眼眸。
姜顺也想到表哥这两年的自甘堕落,但他多次劝告鼓舞也没用。
而现在,他身子不适,更不是谈振作的时候,“对了,奇医这几年为爷爷的病研究了特殊草药配合针灸疗法,派了他的徒弟赴京来治疗爷爷的长年顽疾,才月余就见疗效,我现在就回去请她过来看看你的病。”他说完就要走。
杜慕羽拉住他的手臂,“不用了。”
“表哥这样下去不行,我来时巧遇胡大夫,他是老御医,竟直言从未看过你这样的病症,他连写张药单都不知该如何下笔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的,何必麻烦。”他还是觉得没必要,如果就这么走了,也许还是种解脱。
姜顺听出表哥话中的苦涩,曾经他那么的意气风发,却冷不防的被推入万丈深渊,将心比心,表哥的沮丧与消极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马上去将她带来。”他还是很坚持。
杜慕羽抿抿唇,看着表弟步出寝房后,他再深吸一口气,想移动双脚下床,无奈全身无力,他咬咬牙,再深吸一口气,鼓足气的对外喊人,“丢、李智!”
在门外随侍的两人立即快步进来,就连厉总管也主动移动胖胖身躯跑进来,嘴里还在啐念,“表少爷不用走那么快啊,找奇医徒弟有用吗?”他语气里多有遗憾,怎么不多念念他家主子再去嘛。
杜慕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老总管没事做?老在我这里打转!”
他用力点点头,咧嘴笑,“最近除了替主子找大夫之外,是没啥事可做,广千园没姑娘、没那些酒肉朋友,从门庭若市到无人上门,是轻松许多,”他畅所欲言到发现主子的黑眸愈来愈黯黑,他才惊觉自己越矩了,忍不住额冒冷汗,干咳两声,“咳、咳,奴才下去了。”他连忙行礼走人。
丢跟李智很佩服厉总管的胆量,虽然那是他偶尔少根筋才会出现的胆识,但'他们可没忘记两年前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冷峻霸气而邪魅,当然,他自负也骄傲,直至被最亲近的堂哥背叛,才自暴自弃成了浪荡子。
杜慕羽看着厉总管肥胖的身子迅速的奔出房门外,眼睛闪过一丝嘲弄,原来每个人都有潜能嘛,就像一直在他面前装懦弱、装傻的堂哥杜政中。
两个随侍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也看到他那阴沉不定的冷酷黑眸,而主子的这种眼神只有在想到杜政中时才会出现。
唉,主子就是一直陷在被杜政中背叛的阴影里,才始终振作不起来。
“我想坐得更挺些。”杜慕羽突然开口,半坐半卧的,并不舒服。
两人立即上前服侍主子坐挺些,再将枕头塞在他身后,接着退到一边。
两人也都注意到主子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神态了。
“我外公还好吧?”杜慕羽问,虽然刚刚姜顺提到奇医的徒弟治疗已有疗效,但他还是想再确定。
“主子明明很关心老将军,刚刚怎么不亲口多问问表少爷?”或许是主子的问题出乎意料,丢脱口而出,问得很直白。
杜慕羽挑眉一笑,“看来是爷的问题?这广千园里,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也不像奴才了。”
“呃,没有,是奴才不对,请爷恕罪。”丢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急急的拱手行礼。
“爷,丢不是有心的。”李智也急忙为同伴说话。
杜慕羽挥挥手,“行了,先回答我的问题。”
“呃,老将军就是腰疼的老毛病,仍断不了根……”
其实广千园跟将军府只隔了约三条街远,两边的奴仆也都熟识彼此,每日上街采买日用品等物时,若是遇上了,长舌一番总是免不了的。
尤其是老将军对主子的事更是关切,在主子被皇上停官罢职后、行迹日渐放荡,他还多次上门斥责怒骂,可惜主子依然沉溺在温柔乡里,为此老将军的态度还由硬转软,出言劝勉他回头是岸,无奈主子就是不思振作,让老将军气到再也不肯上门了。
杜慕羽听着两人说着外公的腰痛仍然时不时的泛疼,夜里难以入眠,瞳眸愈来愈深幽。
“还有,老将军虽然身体微恙,但还是吩咐将军府的奴才们,要是有遇到咱们广千园的人,得主动问问爷的状况,好回去禀报,但不能让爷知道他还在关心爷……”
丢说到这,还挺心酸的,毕竟主子跟老将军曾经是全京城最叫人羡慕的一对祖孙,他跟很多人都希望老将军和主子能恢复深厚的祖孙情。
杜慕羽听到这里,心却闷闷的。
外公也真是的,他的事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继续花天酒地,城里城外的流言他就是不信?还是外公以为私下的他是不一样的?
但他如何不一样?他像只被折翼的飞鹰,再也无法在蓝天飞翔,他重重的辜负了外公的期待,还愚蠹至极的被最信任的堂哥给陷害。
瞧主子的表情愈来愈凝重,丢蹙眉看向李智,怎么办?他似乎多嘴了。
但杜慕羽却是计较这些,因他愈来愈感到不舒服,“你们都出去吧。”
“是。”
“对了,派轿去请绮琴过来,说爷思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