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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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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蝶想做什么?”师父终于抬头看她。

“报恩。”她说得坚定。

“是吗?”师父笑了,笑得好贼,“好,等你好好的将师父这一身所学都学会了,师父就告诉你。”

当年的她才五岁,大多数的字都还没学会,但师父就要她硬背一本比一本还厚的医书,还要她认识繁多的各式药材,更讲解了一大堆药效,那些全是她就算努力听也听不懂的艰涩玩意儿。

她当然也可以像先前一样,天天带着小梅偷溜到外头去玩,而且非到天黑前,绝不回去,师父因为有很多事要忙,也就从来没空出门找她。

但为了要知道恩人的名字,她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只能当个乖学生,师父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当然,这十年来,她也曾经放弃过,因为学医已经够累了,师父还是个炼毒、解毒的高手,他所说的“一身所学”也包括这两样功夫,她觉得好累、好烦,好像永远都学不完,所以她也曾经赖皮、曾经哭着说要放弃,也曾经旁敲侧击的想得到恩人的一丁点身世背景资料,但师父的嘴如蚌贝,什么也不肯透露。

所以她不得不认分,为了要再看到大哥哥一面,为了报恩,有多少个夜晚她在炽烈的炼药炉旁挥汗如雨,为了顾炼药丹的火候,三天三夜不曾阖眼,更甭提为了将那些难死人不偿命的古今药书倒背如流到师父的要求,她不知抄写了上千上万遍,还有到寒冽刺骨的雪山上采取师父要的雪莲,失温到差点没了小命……另有很多很多苦不堪言的酸苦往事,但支撑着她、让她咬牙撑过来的,就是她可以见到恩人哥哥的代价,结果呢?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她竟然为了这样的纨裤子弟刻苦耐劳了十年!

十年啊!

她气得眼前发黑、气得都要吐血了。

整整十年在学医理的“阴阳”、“虚实”、“气”跟“五行”,纠纠缠缠不间断的磨练,呜呜呜……

“可恶、可恶、可恶!”蓝千蝶频频槌桌,握拳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槌疼了,但都没有她的心来得痛,难过的泪水更是频频的落下脸颊。

仅隔着一席珠帘,不仅姜顺,连才从外头回来的丢跟李智,都能从珠帘缝隙看到她这怪异的行径,而丢跟李智更从她身上的异服马上认出她就是几日前被主子轻薄的外地姑娘。

“怎么表少爷找来的大夫竟是她。”两人错愕的开口。

“你们也认识千蝶?”姜顺一脸好奇。

两人尴尬的交换了目光,真不知该不该说?但她是大夫,万一挟怨报复怎么辨?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的说了一遍。

姜顺这才明白表哥和蓝千蝶的互动为什么充满着火药味,这该怎么说?冤家路窄。

“可恶、可恶、可恶!”蓝千蝶还在书斋里槌桌咒骂,而且有愈来愈大声的趋势,桌上的文房四宝也因她槌桌的动作跳离桌面,且愈跳愈高,不消多久,毛笔架落地了。“连你们这些毛笔都欺负我,坏蛋,大坏蛋!”尖叫声伴随着槌桌声再度响起。

“让她来替主子治病恰当吗?”丢心里很纠结,她虽然是大夫,但脾气不太好啊,会不会将主子医得更严重?

李智也点头,两人再看向珠帘后的蓝千蝶一眼,目光再回到床榻上的主子,不得不替主子担心。

“一码归一码,我相信她不至于会害人。”姜顺虽然这么说,但也有些不安,他相信不是那个吻让蓝千蝶抓狂,应该是……要治好表哥的怪病真的很难吧?

不一会儿,蓝千蝶发泄完情绪后,带着一双肿得像核桃般的红眼睛,拨开珠帘走出来,她手上多了一张药单,李智和丢一见到她,立即一脸愧疚的抱拳行礼,她只是摇头,当日又不是他们偷了香,愧疚从何而来。

“千蝶大夫,我家主子其实人不坏,他只是心情不好,才会做出跟本性不符的事来,请你别跟他计较。”一脸老实的丢希望她医治主子时能手下留情。

“你可千万别让他受更多的苦,这几日来主子已经够难受了。”方面大耳、皮肤黝黑的李智同样帽露乞求。

吱!这色胚上辈子有烧好香吧,竟然还有两名这么忠心的随侍,还有她这个为了他习医十年的大笨蛋。

一想到这就生气,她火冒三丈的直视着两人,气呼呼的拍着胸腩,以瓮声瓮气的嗓音吼道:“我是大夫,知道什么帐能算,什么不能算!”

凶!恁是两个高大的男人也被她的气势震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她怒气冲冲的看向也有些尴尬无措的姜顺,一把将那张墨汁未干的药单递给他,“你表哥的病一整个很麻烦,这帖药只是可以暂时控制而已,要根治还得让我回去想想。”

她实在太心寒了,要她将解药拿出来她办不到,虽然他的确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也是当街调戏她的色胚。

姜顺瞪着墨汁都晕染开的药单,眉头一皱,但也只能再小心翼翼的递给李智,一旁的丢见状马上靠过去,两人忙着在药单上吹了乂吹。

“你们一个去抓药、一个顾好你家爷,我们先回府了。”姜顺吩咐着。

蓝千蝶看着姜顺徐声的交代两人后,就一脸神情复杂的定视着自己,瞬间,她知道他已知晓自己被轻薄的事了,一定是那两个长舌随侍告诉他的。

果然,他们一坐上马车,离开广千园后,姜顺立刻诚挚的道歉——

“我为我表哥做的事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冤有头、债有主,姜大哥这个歉意我不收。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乱医你表哥的。”她顿了一下,“你表哥叫什么名字?”她终于还是问了。

“杜慕羽。”

她坐直身子,伸手拉开窗子的帘子,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车,暗暗的吐气,以压抑内心的激动,为了这三个字,她走了十年的漫漫长路,也等了十年。

到底值不值……

蓝千蝶心乱如麻,一回到黑瓦红墙的老将军府,就以累“想小憩为由,穿过庭院转往花木扶疏的客房而去。

姜顺知道爷爷心系表哥的病情,所以先往中院去看爷爷,没想到爷爷早已吩咐下人,他一回来就要火速通知,所以他才走到曲桥,爷爷已迎面快步走来。

“爷爷。”

高大粗犷的老将军姜泰安大手一拉,拖着孙子就往蓝千蝶的客房步去,也不管孙子在身后说了她想休息一事,便像一阵风似的,脚步未歇的穿过回廊、门堂、院落,直至雅致的客房门前,举手敲门,也不等里头的人响应,就直接推开门进房。

“爷爷,她可能在休息。”姜顺几乎是被爷爷拖着跑,也没机会阻止爷爷的莽撞。

“没有,她在喝茶呢!”姜泰安得意的咧开嘴笑着,一手指着坐在桌前闷闷在喝茶的蓝千蝶,他大步走进屋里,劈头就问:“小丫头去看我那外孙的病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他的病情究竟如何?你好好给老头子说一说。”

蓝千蝶死死的瞪着满头花白的姜泰安,觉得自己真的笨死了!她在心里放声尖叫。

她跟师父住的南疆山上少有人烟,虽然也曾有一些陌生人士前去探访,但都来去匆匆,只停留一盏茶的时间,在这些人当中,她从来没见过有十几岁的男孩,而唯一会让师父叨叨念念的,就是眼前这个童心未泯的老将军,只是她根本没想过只有他才有可能会带个孩子去找师父叙旧。

她当年总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大哥哥可能是住在方圆百里的百姓人家,但他穿的服饰不似南疆人,她还曾跑到热闹的山间小镇,因那里有许多来做生意的外地人,可是不管她怎么问,都没人看过大哥哥,她却从来没料到,他可能是这老头子的孙子,可恶,只能怨她当时年纪小,没想太多……

“噢!”她痛呼一声。

冷不防的疼痛,原来是姜泰安伸手指弹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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