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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人看着他与随侍快步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相视一笑,有人不打自招!
“是太子跟杜政中下的淫毒。”他说得肯定。
“但为什么?若要害死你,杀了就好,何必还大费周章的下药?”她问。
他也摇头,但心中有底,毕竟他在太子身边待的日子颇长,太子的思考模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皇上也染上跟他一样的怪病,上不了早朝,处理不了国事,皇上不让太子登基也不行,所以下淫药,让他身上的怪病毒发,如毒蛇般取毒液……
权势如此吸引人,都不顾父子情了吗?他感慨之余,发现她也像是洞悉了什么似的看着自己。
“我知道了,太子为皇储,但皇上身强体壮,登基之日遥远,他们下淫药诱毒,是为了取怪病的毒血,好让皇上也得到一样的怪病吧!”
他没想到她如此聪敏,“你怎么会……”
她得意一笑,“你的大小事,我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等于也跟着你参与了这些年的喜怒哀乐,跟着你了解太子、杜政中等人的城府深沉、诡谲心机,再一一推敲,答案就出来了。”
他凝睇着她,微微一笑后,拥着她转往寝房走去,他没接话,是因为他太感动了,她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在了解他的过往,他何其有幸,能有她共伴一生。
她很可爱、很机灵、很真,而且医术更是一流,还是个使毒高手,嗯……这一点,他得小心一点。
两人回到寝房后,“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她粉脸微红,想到昨晚的事,虽然后来她还是硬要他将所谓的善事跟有钱人等事说清楚了,但她更明白了他的另一面,在男女之欢上。
“呃……我希望不是我想的,你这样有点纵欲……”
话都还没说完,他炽猛的唇已吻上她的唇,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才放开她。
她脸红心跳的瘫坐在他怀里,“你应该想想怎么应付太子跟杜政中,他们不会罢手的。”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且很快的,他们就要自食恶果了。”
她看着他胸有成竹的神情,突然想到,她从外公那里听到有关他的大小事中,都不曾提及他会武,直至昨日,她与外公吃晚膳时,聊到她已知道杜慕羽会武功的事,外公还很讶异,拚命追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一得知他是为了风流与她对打时露了馅,外公突然意有所指,“那孩子很顽固,很多事都一个人闷着做,习武的事也是,我要他隐瞒,除了知情的厉总管、丢跟李智,还有我那孙子,他也真的谁都不说,”他顿了一下,“你瞧,他是一个多么有自制力的孩子,所以我不相信外面那些流言,我相信他肯定有在计划些什么,然后一步”步的执行着……”
“怎么了?”杜慕羽不解的看着她突然笑开的俏脸。
“外公真的好了解你。”她将姜泰安曾说过的话转述给他听。
“他是,你也是。”他深情凝睇。
“早一点儿睡吧,你明天……不,应该从明天以后,你会变得很忙的。”
他们在拜完堂被送入洞房后,可是说了好多好多的悄悄话,他直言他以身相许了,但尚未做到国家栋梁,所以他要信守承诺,他与外公提了一些事,一定要让她这个毒妻走路有风。
“蝶儿真傻,就是会更忙,所以更要把握今宵。”他嘴角噙着笑。
“但一连两天,你做太多了。”她粉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
但他仍不安分的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轻轻的啄吻后,低喃戏弄,“那有没有一种奇毒,可以采阴补阳?我房事做得愈多,身体愈好?”
“又没个正经!再胡说,我就赏你一颗毒丸,让你那话儿一年都办不了事。”
他瞠目结舌的反问:“当真?!”
她很认真的点点头,“睡觉。”
“好,睡觉。”他乖乖躺下。
毒妻斗夫,完胜!
隔日,杜慕羽与姜泰安在书斋相谈近一个时辰,祖孙即乘马车进宫,时间也算得刚刚好,就在皇上下朝后,对宫内巧遇的几名下朝官员面前,姜泰安仅说:“为了谢谢皇上的贺礼,臣亲自带着慕羽过来面圣。”
不过,当祖孙俩进入皇上的御书房后,皇上竟让贴身总管太监都退下,与两人闭关谈了近三个时辰后,祖孙俩才离宫。
这事,在第二天就从皇宫内传出来,成了京城里的新消息,不管是皇族百官,还是平民百姓莫不好奇,三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从那天起,杜慕羽就天天进宫,与皇上密谈。
不久,就有朝官传出消息,杜慕羽不仅将过去几年他当谋士时,皇上封赐的几座金山银矿捐出,挹注困窘的国库外,姜老将军及姜顺也都跟进捐了一大笔钱,但除了他们,较让人意外的是,一些百姓眼中,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吏竟然也共襄盛举的贡献了好几箱黄金。
这看在其它文武朝官、皇亲国戚眼里,不跟进怎么行?好似他们不懂得共体时艰,不肯为国家百姓尽心力,于是不管有钱没钱、舍不舍得,大家都得好面子的吐出几箱黄金来。
之后,较亲近那些贪官污吏的亲信传出,是因为这些官多次打着“商必与官和”的大旗,向姜顺强索金钱,不然就要刁难他所经营的绸缎坊进出货事宜,所以这回姜顺捐钱,他们心里也跟着紧张了。
不知皇上从哪里拿到这些贪官名册,一一召来与姜顺对质,最后在姜顺的建议下,这些官员只要交出索讨银两的五倍捐助国库,从此正直为官,他可以不计较,也不索回银两。
时值多事之秋,又是用人之时,皇上允了,而那些官也乖乖的吐出了钱。
但听说,皇上手上的名单就是姜顺的表哥杜慕羽拿给皇上的,顺水推舟的,营造百官皇族捐赠国库、推动国家政务的风气更是由他献策。
听说,皇上因而龙心大悦,更要曾是一流谋士的他再提更多开源节流的良策。
于是减轻徭役、节适家开支、整顿吏治、重视民间耕织、广纳人才、积极垦荒……等等由他提及的政略,由皇上一派的人马一一在各地方落实与进行。
如此一来,朝中两派势力开始改变,倾太子一派渐渐改变风向,皇上一派权势日渐扩张,杜慕羽也更为皇上器重,皇上将一些棘手大事都交由他去处理,也让他握有更多的权力。
从朝廷至民间,每个人都知道,杜慕羽正受皇帝眷宠。
但这看在势力渐微的太子齐纬眼中简直要疯了!
此刻,在冷飕飕的东宫里,齐纬正怒不可遏的瞪着跪在他面前的杜政中,“饭桶、饭桶!本太子究竟留你何用?早知道,两年多前我该保的人是杜慕羽而不是你杜政中——”
杜政中什么也不敢说。
他也不明白,杜慕羽在短短三个月内,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可太子这里祸事却是接二连三的爆出,在他查到蓝千蝶的底子,与太子密谋要暗中将她掳来,逼她交出毒药控制皇上,以暗哨要叫暗卫执行掳人计划时,却无人出现。
他赶至隐藏在郊外宅第的暗卫组织所在,竟然空无一人,太子费时费力暗中培植的死忠暗卫竟然一声不响的全消失了,宅第内并无打斗痕迹,干净整齐得像从来没有人住过。
没有这些暗卫,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要再培植,太子也已无力。
齐纬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对付他,但暗卫的消失,让过去原本就以胁迫才肯拥护他的文武百官纷纷求去,他更是孤掌难鸣。
在此同时,杜慕羽却突然成了父皇最佳的左右手,让父皇重用。
他妒嫉、他愤恨,但也感到扼腕。
“本太子怎么会那么愚蠢?看不出云泥之别!”他恶狠狠的瞪着杜政中,“因为杜慕羽,父皇目前的声势更大,人民对他更加爱戴,离本太子能上位的日子愈加遥远了!”
杜政中愧疚的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