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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朗一进厅,便愣在当场,因为厅里不仅爷爷顾天云、父亲顾元鹏、继母朱氏和提早回府的顾行朝都在,连他小时候的乳母碧花,也就是他生母刘氏的侍婢也在场。
这些人里,顾天云常跑寺庙甚少出现,朱氏对他很是冷淡,通常也不理会他的事,至于他的乳母碧花,在刘氏于他卜岁时过世后也离府而去,居然连她都冒了出来?
“爹啊,我知道我今天偷跑出去你很生气,不过也不需要摆这么大阵仗吓我吧?”顾行朗不以为意地道。
“孽子!”顾元鹏气到连双颊的肉都在颤抖。“你说!你去哪里了?”
“我去……嘿!爹你也知道我去怡红院嘛,男人这种事说那么清楚干么?我今天可没喝酒玩乐,行朝也跟我一起去了。”顾行朗嘿嘿笑道。
讵料顾行朝摇头道:“我只是怕大哥你做出蠢事才跟去的,不过我不习惯那里的淫靡之气,所以半途就离开了,之后大哥你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顾行朗皱了皱眉,觉得弟弟的话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反驳。
此时顾元鹏又怒火熊熊地问:“你离开怡红院之后,去了哪里?”
“去了布庄啊!”反正这件事迟早会被知道,而且他缺钱一向是到布庄拿的,因此也没有隐瞒。“我拿了银子交给一个黄公子,因为我在怡红院的钱不够,就先和他借……”
“哼!嫖个妓需要花到万两银子,你当你爹是傻子吗?!”顾元鹏原来早就打听清楚了,两手重重地在椅把上一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钱交给陆家的人了?”
“陆家的人?”顾行朗听得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把钱交给陆家的人?”
顾元鹏口中陆家的人,就是顾家布庄的死对头陆家布庄。在顾行朗出生前,顾元鹏与陆家的家主陆展文原是挚交好友,同时追求刘氏。最后刘氏嫁给了顾元鹏,顾陆两家因而翻脸,成了生意上最大的敌人,所以只要事情牵扯到姓陆的,顾元鹏都特别生气。
“你不要再隐瞒了!钱管事已经告诉我,你向他支领了一万两,然后亲自交给陆家的人!”顾元鹏痛心地摇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们顾家和陆家最近都在争仁宫里采购云绸的生意,那一万两是为父准备用来买丝线的,你居然把钱送给了陆家?!”
“不可能!我明明把钱交给了黄公子。”顾行朗连忙看向弟弟。“行朝,你向爹解释一下,那黄公子是你介绍给我的,一万两也是你说可以让布庄替我垫款……”
穆探花原本默默的在旁聆听,这场种合无论如何都没有她这个小婢说话的余地,但听到顾行朗单纯去竞标个花魁的事被渲染抹黑成这个样子,她也忍不住开口了,“老爷,我也听到二少爷说会介绍一个黄公子给大少爷,还有布庄垫钱的事也是……”
“贱婢!主人们说话,你开什么口?!”顾行朝大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把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我不认识什么黄公子,大哥你可别把这件事栽给我,还叫你的小婢诬蔑我,这可是欺宗忘祖的事啊9有,布庄的钱我哪里能动?我不过刚接触布庄的生意,根本碰不到银两啊!”
顾行朗的表情变得凝重,愤愤地看向顾行朝,后者一副无辜的样子,只不过眼中的阴鸷却显露无疑,他又看向父亲与朱氏,父亲自然是怒气冲冲,但朱氏却是冷笑不止。
顾行朗突然觉得,今天这一幕是算计好的,自己似乎踏入了什么陷阱,而幕后的主使者,朱氏与顾行朝绝对脱不了关系!
“老爷,不要与他多说了,顾行朗会与陆家的人接头其来有自,咱们直接把事情说开吧。”朱氏说道:“碧花,你出来。”
碧花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表情满是不安。
“把你知道的,有关刘氏与陆展文的私情说出来!”朱氏喝道。
碧花微微一抖,低下头像是惭愧又像是害怕地道:“当年我随小姐嫁入顾府后,小姐其实……其实与陆员外还有来往,有时老爷至外地采买时,小姐便会趁着夜色与陆员外私会,甚至在大少爷出生后,小姐还曾经好几次偷偷把大少爷抱给陆员外看……”
“你胡说!”顾行朗气怒大骂,碧花虽然没有明言,但显然在暗示他不是顾家的亲生骨肉。“你为何要诬蔑我娘的清白?我从来没看过娘与陆府的人接触,我更不认识陆府的任何一个人!”
“你不必再狡辩了,我们直接请当事人来对质,如何?”朱氏朝着家丁们使了个眼色。“请客人进门。”
一名家丁领命离开,不一会儿便带了两个人回到正厅,其中一名足陆家的家主陆展文,而跟在陆展文身后的,赫然是在妓院里仗义相助的黄公子。
“你!就是你!”顾行朗急急指着黄公子。“他就是黄公子,就是他借我钱,我才到布庄借钱还他的!”
“少爷!”穆探花连忙拉住他,可是却来不及阻止他指认那个黄公子。
现在朱氏与顾行朝算计顾行朗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且黄公子显然和顾行朝有所勾结,所以他认出黄公子,只是让自己的处境更不利。
果然,不用朱氏提醒,顾元鹏就先怒骂道:“孽子!你不是欠口否认没有把钱交给陆家的人?这个人是陆家的账房,你不知道吗?”
顾行朗一手被穆探花拉着,另一手都还指着黄公子,就是这个姿势,让他百口莫辩。
“老爷,你不如问问陆员外当年的事,顾行朗的身世……很可疑啊!”朱氏火上加油地道。
“陆某受邀前来贵府做客,原来是顾老爷想质问我?”陆展文抢白,冷冷一笑。
“陆展文,你、你说,当年你和婵儿是怎么一回事?行朗……行朗的身世与你有关吗?”顾元鹏气得全身发抖,他口中的婵儿,便是刘氏的闺名。
“你这么晚才发现,会不会太迟钝了?当年我确实与婵儿有私情,不过顾行朗是谁的种,陆某就不好说了,但如果你要替我养儿子,我高兴都来不及,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陆展文说得保守,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你、你……”顾元鹏气得差点厥过去,直指着陆展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清。
当年他得到了刘氏的芳心,因而之后的数十年,他都觉得自己赢过了陆展文一筹,想不到此时居然因为顾行朗,让大好的局面倒转过来,风云变色。
“爹,你不要相信他,我相信娘是清白的!”顾行朗恨恨地瞪着陆展文。
“你不要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儿子!”顾元鹏已经完全被怒火掩盖了理智,尤其现在又证据确凿,更是怒不可遏。“来人啊!把这孽子给我赶出去!”
“谁敢动我的孙子!”原本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顾天云突然站了起来,拦在顾行朗身前,恶狠狠地瞪着儿子。“你太冲动了,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你就这么相信陆家人的妖言惑众?”
“爹,不由得我不信,否则你怎么解释这孽子为什么把钱交给陆家?连碧花和钱管事都作证了,这孽子更亲口承认他认识陆家的人,你要我怎么办?”顾元鹏只要一想到刘氏曾背着他与人苟合,简直要崩溃了。“我绝对不容许这般丑事继续存在!难怪这孽子从小就不知进取,顽劣不堪,原来根本不是我的种!”
“胡说!刘氏身家不凡,嫁入我顾府后也是端正自持,只要查明行朗的血缘,一定能还她清白。”顾天云也知碧花与陆展文的指控是致命的,但他也是看着刘氏过门的,知道这媳妇的乖巧,再加上他对顾行朗的溺爱,所以他根本不愿相信陆展文的话。
“爹,如果婵儿那段时间真的同时与我和陆展文往来,这孽子确实很可能不是我们顾家的骨肉,尤其知道他偷偷把我顾家的钱交给陆家之后,我更加确定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还要这么是非不分吗?”顾元鹏气急败坏地指着门口,对着家丁大吼道:“还不快把这孽子赶出去?你们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