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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她只要扮演好苦主的角色,让同情都落在她身上便成,前生在荣亲王府里,宫湄娇便是用如此方法博得所有人的同情,让她变成一个坏心眼的女人,此时她不过是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罢了。
“是该打死算了,咱们宫家留不得这样的下作之人。”宫老夫人恨恨道。
宫湄卿起身了,她眼神黯然,在众人眼中看来是极力的敛去眼中痛色,平静地道:“老祖宗,上天有好生之德,纵然四妹妹罔顾姊妹之情对不起我在先,死不足惜,但孙女也不愿因为她而添了自己罪过。”
这番话一出,众人均想起当初是她保雪姨娘母女入府的,而如今雪姨娘母女这做派岂不是恩将仇报吗?当下众人对她们更不屑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宫老夫人不置可否地问,没忽略掉孙女那早有见地的眼神。
以前卿儿这丫头的缺点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但这大半年来她已长进许多,次次都没教她失望,她相信这一回也是,即便她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她亦相信她自有盘算。
“祖母——”宫湄卿深吸了一口气,让众人看到她是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之后才缓缓道:“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追究谁该担了这责任于事无补,孙女想成全了四妹妹,请母亲收四妹妹为嫡女,就让四妹妹嫁给荣亲王世子吧!”
“什么?!”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瞪视着宫湄卿,他们没听错吧?
“大姊姊你不是魔怔了吧?”宫湄兰愤愤不平道:“为何还要对那贱人这么好?让她嫁进王府当世子妃,这岂不是让她飞上天了!”
宫老夫人眨也不眨的看着孙女儿。“卿儿,你可都想清楚了,当真要这么做?”
宫湄卿状似沉痛的点了点头。“是的,祖母,孙女都想明白了,都是宫家的女儿,谁嫁入荣亲王府又有何干系,既然四妹妹已是世子爷的人了,想来王府那边也会同意才是。”
荣亲王一直心有不甘,认为皇位是他的,将来必定会走上逆谋之路,而元奕纶与他父亲同一心思,宫湄娇自己甘心嫁入荣亲王府,将来也一定要陪着去流放,直到死为止都要在边关为奴。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实在太大度、太宽厚善良了!”宫尚儒连连跺脚叹气,只因宫湄娇做的事可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已是等同私奔的大罪了,完全是可以浸猪笼或削发的,而宫湄卿却原谅了她,还让夏氏收她为嫡女,当真是宽厚至极。
宫湄娇死里逃生,欣喜若狂,不必人提醒便自动自发的不断对宫湄卿叩头拜谢。“妹妹多谢大姊姊!多谢大姊姊!”
她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自己因祸得福,竟可以以嫡女身分明正言顺的嫁入荣亲王府。
哈,这宫湄卿真是傻得可以,就因平时自己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便真把她当姊妹了,蠹啊!这样的蠢货怎么能当世子妃,世子妃之位注定是她的!
出了一桩这么大的丑事,这几日宁国公府都乱哄哄的,所谓纸包不尊,事情很快传遍府里上下,台面上没明着说,背地里却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而宫尚儒也气得几日没上朝。
宫家以元奕纶失德为由要换宫湄娇为新娘,宫湄卿相信元家在理亏之下自然只能接受宫家的决定,何况夏氏都已收宫湄娇为女儿了,如今宫湄娇是记上了族谱的嫡女,元家也没理由反对,再说两人私通之事是宫尚儒亲眼所见,也否认不了。
宫湄娇被宫尚儒禁足了,罚她抄五百遍的清心咒,而宫湄卿很是平静,虽然荣亲王府还没有响应过来,但她知道这亲事是毁定了,因此命晨露与流芳将屋里那些嫁妆绣品都束之高阁,眼不见为净,真是清心多了。
宫湄娇的丑事已经传遍府里,她被宫尚儒禁足,在元家给个说法之前不许离开晚霞轩半步,宫尚儒还命几名粗壮婆子看守着,发话若是她离开院子半步便要打死晚霞轩所有的丫鬟婆子。
婚事毁了,终于能把绣花绷子丢一边了,宫湄卿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但所有人都在看着呢,她不能表露出来,便也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扮演一个未婚夫被抢的受害者,事实上她待在房里也不闷,忙着看她两位师傅写给她的药书,偶尔让晨露派小厮去药铺里买草药,自己捣鼓着制几味药丸子和药膏,时间很容易打发。
不过,她这把自己关在房里的举动看在几个庶妹眼里便是深深的同情了,她们原就不喜欢宫湄娇,如今对她更加鄙视了。
第九章顺手推舟退亲事(2)
这一日上午用过早膳,她照旧在房里制药,就听得流芳来报,“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和七姑娘全来了。”
怎么这些妹妹全来了?宫湄卿忙搁下制药的活计,流芳服侍她净了手,换了干净衣裳出去,不换衣裳的话,她那衣裳全是药草味和药草汁液,不能看的。
宫湄兰一见她便叹气。“才几日,大姊姊怎地就消瘦了这许多?”
宫湄卿心里好笑,她哪里有瘦了,每天吃好睡好不知道多快活,想到自己这一世这么早就看清了元奕纶的真面目,不必进荣亲王府去与他们搅和,她就胃口极好。
“大姊姊忘了今日是花漾节吧?”宫湄芬笑道:“恰巧今日又和暖,咱们已经得了父亲母亲的允许,咱们也可以出去玩,大姊姊一定要同咱们一道去散散心,吃些好东西,将不开心都忘了。”
花漾节?
宫湄卿这才想起今日确实是花漾节,这一日只要尚未成亲的女子都可以上街,也不必戴帏帽,是民间一个极热闹的节日。
“妹妹们去吧,莫要管我了,我想待在房里……”
“去嘛去嘛!”最小的宫湄荷拽着她的衣袖央求着。
宫湄卿想到前生自己性子和软,和庶妹们原本也是相处融洽,都怪她让宫湄娇入府,又处处维护她为她说话,惹得几个庶妹不快,加上宫湄娇不时挑拨她和庶妹们的感情,弄到后来这些庶妹都一个个疏远了她。
这都怪她,都是她的错,前生还连累她们被处斩,如今不过是陪她们出府玩这小小的要求,自己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她轻轻摸了摸宫湄荷的小脸,微微一笑。“我去便是,你们等我一会儿。”
见她首肯,几个姑娘立即兴奋了起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宫湄卿一笑,叫流芳给她们上点心茶水,自己则让晨露进内室为她更衣。
晨露知道她要外出,今日又是花漾节,上街的女孩儿肯定个个争奇斗艳,她家姑娘可不能失了颜色,便细细用心为宫湄卿妆扮。
她知道宫湄卿不喜艳色,便挑了月白色的素衣裳,下身是一袭浅碧色的月华裙,梳了堕马髻,只插了一支水晶莲花钗,捡了首饰盒里一只价值不菲的珍珠手镯给她戴上了,淡雅之中自有贵重,隐隐流露着高门嫡女的优雅。
宫家没有男孩子,几个姑娘要出府,宫尚儒自然是不放心的,便让宫录身手不错的儿子宫兴跟着,另外又安排了三名长随。
出院子前,晨露拿出一件雪白羽缎披风给宫湄卿披上,这么一来也不怕风大或临时下雪了。
宫家的几个姑娘连同随行伺候的丫鬟坐了几辆马车由角门出去,到了大街上,见实在热闹拥挤,坐着马车反而不方便便让马车先回府,她们下车自行走走逛逛。
两世为人,宫湄卿对眼前的热闹景象没有特别感觉,但几个庶妹都兴奋得很,她也不好拂了她们的意,便打起精神陪她们逛着,见她们有喜爱的小玩意儿、小饰品儿,她便抢着付银子买下。
宫湄芳笑道:“大姊姊出门前才给了咱们银子,这会儿又抢着付帐,咱们的银子没处花了。”
宫湄卿出府前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荷包,装着十两碎银和一些银稞子,用来买些小东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