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我的天下就是你们的天下!
不费吹灰之力,天下就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究竟是一个怎么的诱惑?人心,是填不满的。
独孤靖只是笑了笑,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这外甥女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会不知道吗?
一个女人居然觊觎皇位,在玄国的历史上,可谓空前,也必定绝后。独孤靖在想,女人当皇帝,这事究竟有多荒唐?
鬼晓得!
风似乎有点大了,吹进亭子里,将离攸额前的发丝撩起来。长长的睫毛下,像玉片一样透明瞳孔里,是冷漠。
湖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只鸭子,在呱呱地乱叫起来。
离攸的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明明是笑意,却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寒意。朱红胜火的唇片微微动了动。
“怎么?这个条件还不能够满足舅舅吗?”
独孤靖一脸的似笑非笑,一对经过战火沐浴的眸子似是在盯着离攸,又像不是。“你是皇帝,你的儿子也是皇帝,那我儿算什么?日后的太上皇?还是大将军?”
她是女皇,他们俩的儿子自然是未来的皇帝,那他又算什么?说是玄国的大将军,却又是未来继承人的生父。
这关系,够京城里那些长舌妇说上一辈子的趣事了。
阴霾聚拢在透明之下,白皙的手指有点过度使劲,指甲在杯子上留下了一条淡到不能辨认的痕迹。
又想当娼妇,又要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般好混的事情?可现下,真让独孤靖做到了!
兵权是她的软肋,关键时候还是戳一下。兵权就是一支箭,一箭就把她这只凤凰给射下了。
身份,太上皇。地位,兵权的最高掌握者。
她低下头来,不愠不怒放出一句让他心花怒放的话来:“都是。”忽而,一个抬头,灿烂极致的笑容挂在脸上,愉快的调子在蔓延开来:“这下,舅舅可以放心了吧?”
“既然公主都这样子说了,那我这当舅舅的,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一句这当舅舅的!就在刚才,还自谦老臣,一转眼,就成一家人了。这脸,都快赶上京城有名戏班子的变脸之术了。
离攸微微笑,点点头。
忽然,一抹人影在亭子外的茂密竹子里窜了出来,一闪就进了里面。一眨眼,有点凉的石椅就坐了一个人,雪衣。
“老臣想起有事就不奉陪了,公主请自便!”站起来,独孤靖稍微作揖行礼后,转身就走。
目送独孤靖的身影直至消失,离攸的目光才收回来。
那一封信,就形同废纸一张,毫无作用。
有些人,当留则留,不该留就应该一一送进地府,免得碍路。
杀!
离攸抬起眉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不留痕迹。传说,上古时候有一种灵兽会读心术,擅长捕捉人的心思。
“我怎样才能让你高枕无忧?是不是哪一天整个独孤家族突然消失了,你才彻底的安心?权力,真让人疯狂。”
雪衣拿起茶壶,倒了满满的一杯。顺手之余,不忘把她的那一杯已经冷却多时的倒掉,重新斟满。
“我是不是应该叫下人把茶水换成酒水,为你好好庆祝一番?对,我应该把茶换成酒水,好好祝贺我们未来的陛下!陛下!来人,拿酒来!!”
一拨,桌面上的茶壶茶杯立刻粉碎,化成碎片躺在地上。
气氛顿变。
令人窒息的气氛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渐渐靠拢,一点点掐在她的脖子上。一股潜伏五年之久的怒气终于飙了出来,发作了,发作了。
突然,一只大手极速横了过来,一把钳住她的手。他对着她莫名地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从未有过的灿烂。戚悲、黯然、孤寂覆盖上他眸子,连轮廓也不禁感染了。
他一直藏身在亭子外的竹子,一直。
“长公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啊!棋子?不,我哪有你的棋子重要?是不是?告诉我,我是不是连你脚下的地底泥都不如?我就那么贱吗?那么贱!”
离攸凝望,出乎意料之外,她伸手去抚摸雪衣的脸庞,很温柔,真的很温柔。
“不要这样说自己,知道吗?”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眉梢,颧骨,直至唇边。怜惜在她的眸子里流转,不停地流转。
纤长的手扣住雪衣的脑后,离攸将自己的前额往他的脸颊上贴去。她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棋子,我们每一个人只是为自己活着,活着。又或者说,我们只是命运的棋子。”
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在扩散,似是药香,又似是清淡的花香。
“雪衣,也许是上辈子你欠了我的。下一辈子,我再将这辈子的债还你。”她每一个字里都含恨,就像上一辈子渡桥时忘了喝孟婆汤一样,把上一辈子的所有所有都印在脑子里。“但这辈子,我一定要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