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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有点黑。
坐起来,发现外面已经一片黑了。
他坐在床上,表情有点木讷。
一切好像在梦境,好像是。他感觉离攸的到来是一场梦,她跟自己的父亲说的话都是梦里的情景,而自己差一点掐死她也是梦。
拍拍自己有点沉重的脑袋,雪衣努力回想起究竟发生什么事。他的脑海里,好像记录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猛地抬起头来,似乎猜到什么了。
立马起床,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自己的房里。
房间里只点燃一盏灯,有点暗。
独孤靖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两眼直直地看着他。桌面上,一把出了剑鞘的长剑。雪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子看着自己,此时此刻也没心情想他为什么这样子看着自己。
他,想到了她,离攸。
她应该没事吧?
“爹。”
“你还有脸叫我爹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独孤一族就甘心?”
雪衣顿了一下,有点茫然。
自己的父亲好好地为什么说这话?什么害死我们独孤一族才甘心?他搞不清楚独孤靖怎么了,好好的突然说出这话。但直觉告诉他,有事情发生了。
他堂堂一个将军之子,被自己的父亲当成妓女一样卖了,说实在,没有气愤就是假的。男人的尊严,容不下玷污。
现在,独孤靖的反应,让他迷糊。
“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靖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一字一字,咄咄逼人:
“发生了什么?你还真有脸问我!你这个逆子,亏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是不是独孤家族被诛九族了你才安心,才安心?”
雪衣站的直直的,两手紧握,愤怒的两眼盯着他,一字不发。
逆子?他居然是逆子!
没错,他是生了他,养了他。可这么多年来,他心里可曾有过他这个儿子?连他自己也不禁问,他算他的什么?答案就跟离攸给他答案一样,棋子。
为了所谓的独孤家族,他就像下贱的奴仆的一样,被贱卖了。
他略略动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
“爹,你说我逆子也好,我恳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他说他逆子也好,什么都好,他不在乎。他一心只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还好吧?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就是贱,在这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香味,独孤靖的话,纠缠在他的心头。
“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地睁大眼睛看看你衣服上的是什么!是什么!”
独孤靖指着他的一身白衣,手指来来回回抖动了好几回。他低下头了看了一看,慌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身上有血迹?为什么?
他一身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血。从胸前到袍尾,全是血,全是尚未风干的血迹!血的味道很浓,窜进他的鼻腔。
“想起了吗?想起了吗!我独孤靖这一辈子的英名都毁在你这个不中用的逆子手里了!你这个不孝子!”
说罢,独孤靖拿起桌面上的长剑,一扔,扔到雪衣的面前。灯光下,锋利的剑刃在闪闪发亮。
看着地上的长剑,雪衣再看看自己的亲爹。
他,要自己自刎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不惜要连自己亲生儿子自杀!
一直站在门外的独孤逆,听见长剑落地的声音,知道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生不及养,不是爹却比爹亲。
他跑了进来,站在雪衣的前面。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对着独孤靖跪了下来。
“将军,雪衣好歹也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这样对他。就算你不看在死去的夫人的面上,替我们独孤家族的列祖列宗想想,到了雪衣这一代,我们独孤家族已经没几个能担当大任的人了,将军你绕了雪衣吧!这事跟雪衣没关系,没关系!这是跟雪衣没关系,是我这个低贱的奴才干的,是我杀了她!”
雪衣发愣,脑子一塌糊涂。
他杀人了?他杀谁了?
看独孤靖过激的行为,他好像有点懂了。
“我杀了谁?杀了谁!!”
突然之间,雪衣失常了,居然冲着独孤靖咆哮起来。一头的白发在晃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活像疯子一样。
“杀了谁?我杀了谁!”
独孤逆一把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嘴里一次又一次重复:
“雪衣,这事跟你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这个低贱的奴才干的,是我干的!是我……”
“当朝的长公主,离攸!”
雪衣整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很安静。他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对黑得碧青的眸子让人有点看不清,渗透了不知名的感觉。
隔了很久,他缓缓走到独孤靖的面前,开口问:“你说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他杀了离攸,杀了离攸。
一身未干的血迹,不是谁的,是她的,她的。
独孤靖盯着他,心底一抹痛。他闭上眼一会儿,然后睁开。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把长剑刺入离攸的胸口,还是谁,他有点模糊了。
几个时辰前,他看到了一把匕首插入离攸的胸前,而抓住匕首的人,是雪衣。他看了自己的儿子的衣服上溅了一身血,然后整个人慢慢地倒下。
当时,他呆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他只不过离开一嗅,再回到湖边时,居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蓦然,独孤逆举起手来,往雪衣的脖后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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