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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芷烟不解:“什么意思?”
乌七说:“人家玄梓宸守了你整整一宿,你娘的居然说了一晚上的梦话,三句不离柳墨浅。我倒是挺佩服玄梓宸的,要是我,我早就割了你的舌头了,以免继续摧残人家弱小的心灵。”
藤芷烟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反正我是不记得了。”
乌七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娘的能记得什么?你记得你吐了你乌大爷一身的酒水么?你醒来还能记得自己是谁,这就都让我觉得是奇迹了!”
藤芷烟看了看乌七身上穿的衣服,果然与昨天不是一件,而且身上这件貌似是新衣服,但.......“你哪来的银子买新衣服啊?”
乌七说:“玄梓宸给银子买的。”说着,她突然凑了过来:“这衣服花了不少银子,用的可是上好绸缎。看来玄梓宸是个有钱的主儿啊。以后你要是跟了他,不愁吃穿,连带着我都跟着享福。要不,你就从了他吧?反正人家是爱惨你了,然后你去爱惨他家的小金库,到头来你也不亏啊,你说是不?不然以你这身板,不管论斤还是论色,都不值几个钱......”
藤芷烟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把你打包送给他,没准他还能让你做个小妾什么的呢。”
乌七连连摆手:“那可不成,到时你要是成了正室,我不得一辈子被你踩在脚下欺负啊?那样你乌大爷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上,万万不可!更何况我这一生要嫁只嫁我师父一人的!”
藤芷烟看了看她,如今的她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好像昨天的那个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的女孩是另一个人,与她乌七无关。不过藤芷烟更愿意看到现在的乌七,她和乌七同样是孤儿,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需要一个人相依为命,而乌七的出现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所以她希望乌七开心,希望她继续没心没肺地在这个世界里晃荡。既然昨晚的事,她不愿意再提起,藤芷烟自然也不会再去想它半分,就当那是一场梦,酒醒了,梦散了,一切都与昨晚之前一样。
彼此敞开心扉后,沉默就变得异常怪异。乌七打破沉寂,说:“你去看看玄梓宸吧,他的手受伤了。”
藤芷烟惊讶道:“他怎么会受伤?”
乌七瞟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昨晚睡着了,怕是不知道谁带你回来的吧?玄梓宸将你抱在怀里,手推着轮子将你带回来的。你这头猪那么重,他不得费力推轮子啊,手会受伤那是难免的事呗!”
藤芷烟在街角的巷弄里找到了玄梓宸,他正被一群孝子围在中间,那群孝嘲笑他是个残废,还对他扔石头,欺负他不能反击他们。玄梓宸也不反驳,只是面色安然地垂着头,十指紧紧地握着那小包裹,额头、脸上已经有几处血痕,额角的伤最重,已经有血珠滚了下来,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白玉般的手指上。
藤芷烟跑过去,一颗石子正要从其中一个孝的手中扔到玄梓宸身上,她快手接住,站在玄梓宸面前,手插着腰,将手中的石子扔到那个孝的身上,厉声道:“你再扔一个试试!”
那些孝年轻好胜,怎可甘心自己吃亏,所以一见同伴受欺负了,一群孩子都捡了一把石头扔过去,藤芷烟一想身后的玄梓宸,连忙将他护在身后,闭上眼等待着碎石子的袭击。
可奇怪的是碎石子却迟迟不见飞打到她身上,她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一群孩子的手被一根银线捆绑在了一起,孝们扭捏着,却还是挣脱不开那根银线,只得回头愤愤地看着她身后,嚷嚷道:“放开我们!快点放开我们!”
藤芷烟转头,就见银线的另一头被玄梓宸牵制着。 玄梓宸看着那群孩子皱着眉头用力挣脱银线,将藤芷烟护在身后,皱眉说:“你们不可以欺负她。”
藤芷烟一边替玄梓宸包扎伤口,一边瞪他:“你明明可以保护自己为什么还要任由那群孩子欺负,你看额头都破皮了。”
玄梓宸听着她的责怪,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盛满笑意的黑眸明亮得如同藏了半个太阳。藤芷烟又瞪了他一眼,凶神恶煞地说:“都受伤了还笑得出来!”
玄梓宸伸手轻轻拂开她皱紧的眉头,声音柔得就像是微风吹起草地,荡开一层层绿浪一般的温和,他说:“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想看到你为我紧张,为我担忧的样子,正如我预想的那样,你真的来了。如若受这点伤,便能得到你的在乎,我觉得上苍真是厚待我了。我很开心。”
藤芷烟剪断纱布,不理他,转身就要走,玄梓宸却伸手抓住了她:“你生气了么?”他如同山中泉水击壁的温润嗓音里多了几许慌张与不安。
藤芷烟转头,看着玄梓宸紧紧地看着她,黑眸里的不安就像是绵绵无声的春雨,一下子就浇熄了她心里的怒气。玄梓宸待她极好,且事事顺她,以至于看到他紧张的模样,她顿时生不起气来。她叹了口气:“是,我是生气了。我气你不该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玄梓宸的眸子如同黑夜里头的星光渐渐暗了下来,他垂下眼,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他那双眼,那双与柳墨浅极其相似的眼瞳。可就算再像,他也不是柳墨浅,即便她再如何自欺欺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昨天明知道是认错了人,她宁愿自己还醉着,至少她还有骗过自己眼睛的借口。
半晌,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又如同过往的每一天一般,笑若春风:“如若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好么?”
藤芷烟心里痛了一下,她再怎么对眼前这个男子没有爱,她到底是不忍伤害这样一个男子的。“你的一切都不是我给的,你真的没有必要为我付出那么多,我终归什么也给不了你。”
玄梓宸缠着纱布的手指紧握住轮子,片刻间,白纱上已经有血点零星地点缀其上,隐隐作痛,他却浑然未觉。“你呢?你对他的正如我对你的心情,你等他,我等你,我没有什么值得和他赌的,唯一赌得起的就是时间了。我不勉强你,你也别不给我这个机会,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