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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摄淮看着房间里的一床被子,又看了看坐在桌边喝茶的白颜儿,有些气馁:“怎么睡?”
“躺着睡。”白颜儿笑。
“就只有一床被子……”
“一起,躺着睡。”白颜儿朝方摄淮走近了点儿,说出这话后,对着他的脸吹了口气,方摄淮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似的跳到了床边。
生气的脸孔有些扭曲,指着白颜儿的手指颤抖:“你你!你这个!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吓人?!”
白颜儿看着他好笑,明明是个老虎,却总是一惊一乍的,白颜儿笑他,伸出一只手点了点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我又不会杀了你,你是我相公,我自然是服侍你了。”
说罢,白颜儿便伸手朝方摄淮腰间伸去,要解他的腰带。
方摄淮双手抱住自己的腰:“不用!我就这样睡!”
白颜儿见状,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愣了许久才讪讪的收回,眼神中带着些落寞,继续坐回桌子边,拿起方才放下的茶杯,也不喝,只是说:“别人碰得,我碰不得,碰得别人,碰不得我。”
这十六个字说的有些酸楚,语调轻缓,方摄淮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白颜儿的侧脸,在烛火下随着火光的跳动明明暗暗的,头上的金步夜在晃动,流苏落在脸颊边。她确实是个美人没错,若非他们见面处于那样尴尬,这些日的相处下来,说不定会喜欢上,只是她却是白虎仙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方摄淮心里软了软,刚要开口妥协,白颜儿便变了脸。
“哼!我偏要动你!”白颜儿一拍桌子,伸出手凌空在方摄淮的前方画了几笔,方摄淮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自己解开。
“哎?!哎!!!”方摄淮整个人在床上转圈,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剥落,一件,两件:“白颜儿!白颜儿?!快住手啊!我,我打得过你的!”
白颜儿非但没停手,还变本加厉,就见方摄淮差点儿转晕,被脱得就剩下一条裤子,光着的上身精肉乍现,这也是白颜儿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
方摄淮刚停下来就抱着胳膊蹲在床角扁着个嘴:“仙女!大仙!我错了!不能再脱了!”
白颜儿瞧着他的样子好笑,反手将烛火灭了,往床边躺下,盖上被子:“睡觉。”
方摄淮缩了缩肩膀,看着自己还算没被扒了个精光,还好有所保留,瞧白颜儿真的就像睡着了似的躺在那儿,他也不矫情,在贴着墙的最里头躺下,被子也就只敢盖那么一点儿。
白颜儿本来不想睡的,想要借着月光看看方摄淮,却不知不觉在瞧他背影的过程中,缓缓闭上眼睛。
一切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白雪荣飞,就连花圃都被这大雪给覆盖了也无人扫开,原本挂在门上防止冷风吹进的毯子掉在地上也无人理会。
房间里没有火盆,那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有些白,嘴唇裂开,似乎有许久没有喝水,精致的脸上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仿佛被什么梦魇给困住。
帮她接生的产婆吓得疯疯傻傻了好一阵,被府里的人安排回老家了,所有消息全都封锁起来,一夜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而那一夜,却是她这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夜。
男人眼神中的恐惧、气愤、伤心、厌恶、憎恨通通印在了她的心上,高大的男人颤抖着手指着床铺上的她,还有她身边的孩子:“你!你是个妖怪!”
“不是……我不是!相公我……”
“住嘴!”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那个男人便从腰间抽出了剑指向她:“瞧瞧你身边!你生的是什么?!”
她看着自己身边蜷缩依偎着的三只老虎,指尖冰凉,颤抖着唇:“是我们的孩子。”
“孩子?G!我刘晋没有妖怪一样的孩子!”那人说完,扬剑便朝那三只孝刺去。
“不!!!——”
床上一片血迹,三只老虎的尸体血肉模糊,男人狰狞残忍的脸上满是憎恶,她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那鲜血还滚烫的在自己脸上缓缓滑下。她脑子一片空白,心口如同刀绞一般,许久才发现自己没有呼吸而吐了一口鲜血,指尖颤抖发白的攥紧身边的被褥。
男人的剑又指向她,从外闯进的女人尖叫一声,扶着男人的胳膊对着她大喊:“恶心的妖怪,我就说哪儿有女人会像你这般恬不知耻不要脸的缠着别人的相公!来人!快来打死这个妖怪!”
“不……不,我不是妖怪……不是……”她脆弱的扑到在了床上,嘴角还不停的流血,模糊的眼睛看向男人,咬牙切齿却满含爱慕:“刘晋,你可曾爱过我。”
“爱?”男人看着她,活像是在看个笑话,一把揽过身边的女人:“我只爱过人,可没爱过你这样的妖怪。”那一剑,又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口。
绝望铺天盖地蔓延,她眼前一黑,最后听到的便是男人的那句:“让她自生自灭。”
……
“不……不!不要杀!不!!!——”
白颜儿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看见的便是梦里的那张脸,她愤恨的伸出手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眼神中的杀气戾气让人窒息。
方摄淮是被白颜儿的声音吵醒的,她痛苦的挣扎着一边说着梦话一边哭,他才刚想叫醒她,便被醒来的白颜儿压在身下掐住脖子。
痛苦与杀意交织在女人的眼中,白颜儿咬紧牙根盯着那张脸:“为什么?!为什么?!”
眼眶里的泪水再度涌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质问,手上的力气却放松,方摄淮皱着眉头,看着这样的白颜儿有些心疼,他伸出手,轻轻贴着满是泪水的脸上,脖子还是疼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问:“怎么了?”
白颜儿松开了手,顿时看清了眼前的是谁,无力的哭倒在了方摄淮的怀里,声音在还未出喉咙就被她自己咬着嘴唇吞回了肚子里,眼睛紧闭无法将那个噩梦从脑子里挥开。她的指尖还在发冷,肩膀还在颤抖,一声声的喘气砸在方摄淮的心上,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