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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修墨连步子也没停,继续往前走,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阳光从一大片的落地窗穿透进来,落在他的身上、
林珝从一旁走出来,鼻梁上架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保镖们停下脚步。
“宸先生”。
林珝走到宸修墨面前,恭敬的点头。
宸修墨冷冷的注视着他,林珝的面色凝重,又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已经办妥。
宸修墨砖头望向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
这里,应该能看到那片花园。
宸修墨往落地窗走去,林珝走在他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东西塞进宸修墨的手里。
宸修墨背对着保镖们,摊开手掌,五颗晶状颗粒的药被放在他的手心里…
毒品。
最后的一搏。
保镖们见宸修墨站定在落地窗前,不禁面面相觑,为首的不由得道:“宸少爷,老爷还在等您”。
林珝站在宸修墨的侧后方,看着宸修墨手里的药,脸色越发沉重。
但愿,今天一切都能顺顺利利。
“宸少爷…”保镖们又要催促。
“闭嘴”!
宸修墨嗓音阴冷的打断他们的话,指尖捏起手中的药往嘴里赛去,刺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宸修墨微微蹙眉,视线透过窗往下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那片花园里,一个身影跪坐在花园中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夏若寒。
她在那里跪着做什么?!
“给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宸修墨冷冷的吼道,声音带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林珝走向前一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夏若寒跪在花园里,视线有些远,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她一个人跪在那里。
“现在去查”?林珝愣住。
宸先生今天不是还要办大事?现在去查夏小姐为什么跪在花园里?!
“我让你去查就去查!是不是有意见”?!宸修墨猛地朝他大吼起来,眼里的怒意压抑不住。
一定又是老头子搞的鬼!
妈、的!
要惩罚就惩罚他一个人就行了,现在还要把这女人牵扯进来!老头子到底要逼到什么程度才能罢休?!
“是,我马上去查”!
林珝见宸修墨发了这么大的火自然不敢再犹疑,连忙应了一声离开,转身便撞上正走过来的夜易风。
“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夜易风手里拿着一杯水被林珝冲撞得洒了一些。
“对不起,夜少爷”。
林珝道了个歉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
夜易风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向宸修墨,一头微黄的头发梳得放荡不羁,喝了一口水,不解的问道:“单老现在就要罚你了?不可能啊”!
他在单老的门外等的太久了,泽跟苏陌都被叫进去过,偏偏他就不受单老召见…
他只能出来了。
……
宸修墨周身笼罩着阴霾,火气极重,一双乌黑的眸直直的望着窗外,充斥着阴沉,薄唇紧抿,随时想要杀人一般…
夜易风被宸修墨这种强势阴鹜的气场弄得有写懵,不禁顺着他的目光往外望去,便见到远处跪在花园里的夏若寒,跪在那里身影微微晃动着。
她还跪着…
没见过这么犟的丫头。
夜易风皱了皱眉,转眸看向身旁满脸阴沉的宸修墨:“墨,你现在是去见单老吗?我陪你去”。
又是陪!
“我不是孝子”!宸修墨冷冷的一眼瞪过去,他现在需要别人帮了吗?他怕接受惩罚吗?一个一个要陪着他去!
“……”
夜易风语塞,宸修墨把无名火发到了他的头上。
宸修墨咬紧牙关,将剩余的药全部塞进嘴里吃下,刺激的味道在嘴里通通扩散开来,刺激着他的脑袋。
夜易风皱了皱眉:“你在吃什么”?
他把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宸修墨面色阴冷,没有回答,一双眼睛仍然瞪着远处的花园,望着那抹身影,他的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五指不由得握拢成拳,眼里的恨意迸射了出来。
夜易风看着这样的宸修墨不禁被慑道:“你是不是什么都还没吃过?我拿点吃的给你,你再去见单老”?
“不用”!
宸修墨冷漠的道,等待着药力发作。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饿死”?!夜易风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宸修墨如刀锋般的目光立刻朝他射来:“你说什么”?!
夜易风看着他的脸,指指窗外:“你不知道夏若寒去向单老求情的事”?
“求情”?!
不是老头子刻意罚她的吗?!宸修墨的脸色更加阴沉。
“是啊,她去求情,单老便要她不吃不喝在花园里跪上整整三天,说如果夏若寒做得到他就改变主意”。夜易风如实相告,耸了耸肩。
跪三天?!
她要在那里跪上三天?!
宸修墨的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更紧,眸子里透出的杀气慑人极了。
几个保镖站在后面也不敢吭声催宸修墨走,只能面面相觑着。
……
宸修墨往前一步,离落地窗更近,视线落在花园里那抹时而会椅两下的纤细身影上。
目光游移到她的腿上,宸修墨看到一堆模糊不清的东西,冷冷的问道:“她跪的是什么”?!
“花枝,有那种花刺的”。夜易风一五一十的说道,他压根没想替夏若寒瞒着宸修墨,一边观察着宸修墨的脸一边夸张的道:“膝盖以上全是血,估计扎得伤透了”!
“砰——”
宸修墨猛地一拳往前揍去,大片玻璃应声而碎,风大肆吹进来。
夜易风连忙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那面玻璃,庄园里的玻璃都是相当有质量的,居然被他一拳击破…
疯子。
“你的手。”夜易风看向他的手,青筋暴突的拳头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夜易风连忙道:“我夸张了一点,没那么伤,估计就膝盖的地方扎了很多花刺”。
……
闻言,宸修墨冷冷的朝他瞪过来,一双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一样,像个疯子一样特别吓人。
夜易风噤了声。
……
宸修墨正过脸又望向那片花园,胸口的位置被锐利的刀割得血肉模糊。
【花园里有这么高的花?】
【我坐着拍的,好看吗?】
【丑。】
【……】
……
风从窗外灌进来,宸修墨拿出手机拨出电话,那抹身影微晃着动了动,依稀能分辨出她拿出手机。
电话被接通了。
夏若寒有些讶异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是说你休息了吗”?
“你现在在哪里”?!宸修墨语气冰冷的问道。
“你怎么了?语气这么差”?夏若寒清楚的分辨出他语气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我问你现在在哪里”?!宸修墨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问出。
“我…”手机那端迟疑了片刻,夏若寒故作轻松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是让我呆在房间里吗?我现在已经回房了,你还好吗”?
……
回房了…
好一个回房了!
宸修墨鲜血淋漓的手拿起手机就要砸下去,扬起的瞬间目光滞了滞,又收了回来,没有砸掉。
翻开里边的照片,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夏若寒的笑脸,她说她坐在花园里,她拍起来笑的这么开心…
“宸修墨,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你对我好,为我做的越多,我就越觉得自己不配,我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了一座山,好重好重,重得我喘不过气来…”
“宸修墨,我也很想为你做点事,真的,哪怕是能还万分之一的也好,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
那晚她在邮轮上的醉言醉语又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她为他做事的方式…
她的腿不要了?
宸修墨低眸,指尖摩挲过屏幕上微笑的脸,血迹模糊了她干干净净的脸…
原来…看着对方为自己不顾一切就是这种感觉。
果然很沉很重…
原来…真的有座山压着,这山太重了…
该死的女人…
该死的夏若寒!
……
“宸先生,如果失败,夏小姐和小少爷怎么办”?
……
……
怎么办…怎么办…
宸修墨缓缓阖上眼,再睁开眼时一派深邃,指尖按下林珝的电话,一接通,宸修墨的嗓音喑哑而不容置疑:“停下”。
林栩正在朝花园走去的路上,闻言不禁愣住:“什么?不查夏小姐的事了吗”?
“我说停下”。宸修墨阴沉的重复了一遍,声音从齿缝间硬逼出来一般:“全部停下”!
……
林栩那边沉默了一秒,犹疑的问道:“宸先生,你是说…。计划全部停下”?!
毒品给他了,人马也汇集齐了,就等最后致命一搏,现在全部停下?!
宸先生怎么了?箭已经在弦上,开什么玩笑?
宸修墨挂断电话,夏若寒正拨打着他的电话,焦急的一遍一遍,看着手机屏幕上翻滚的号码。
宸修墨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能赌失败的可能,不能赌失败的下场,她又赢了…
夏若寒,全世界…能赢我的只有你!
“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夜易风站在一旁说道,宸修墨的脸色很难看,一只手上还淌着血…
宸修墨罔若未闻一样,径自跟着保镖们离开,朝着单老的房间走去。
迎面走来的是蒲泽胤和苏陌夫妻,两人脸色同样很差,蒲泽胤看了一眼宸修墨的手,深深皱眉,没有搭话,搂着苏陌离开。
宸修墨的脸色冷冽,继续往前走去。
卧室的门被推开,宸修墨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被打开的门,单老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宸修墨的眼里迸射出从未有过的恨意,淌着血的手拳头握得紧紧的。
“老爷,宸少爷到了”。
单老站在窗前连头也没回一下。
……
一步一步走进去,宸修墨在中央屈辱的跪下双膝,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单老,我知错了,您安排什么我都接受”。
闻言,单老的眼里掠过一抹意外,拄着拐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威严而阴沉的看着他:“这么快就知错了”?
单老的目光停留在他滴淌着血的手上,眼底冷得厉害,他又干什么事了?
“是,您让你娶谁我就娶谁,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宸修墨卑下的道,脸上却仍然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单老没有说话,一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着,随即冷笑一声:“你在财团搞那么大动作,现在一下子就想通了”?
“我是真的知错了,请您从轻责罚”。宸修墨低下头说道,替自己求情。
“砰——”
单老拿起拐杖一下子敲到他的头上。
宸修墨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棍,没有闪躲,拳握得越发紧。
单老拄着拐杖在他面前踱步,冷冷的道:“我长你几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你悔改得这么快,我怎么相信”?
……
“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刻离开英国去美国”。宸修墨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眸深邃,深的不见底。
“好”。
单老的嗓音苍劲:“你在这给我磕一百个头,这次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
宸修墨的拳头握得死紧,脸色冷峻到了极点,轮廓的弧度紧紧绷着,
半晌,宸修墨没有犹豫的磕起头来,额头一下一下撞到地上,眼里的恨意聚敛的越来越多。
毒品的药效在身体里扩散开来,让他整个脑袋都是处于一种近乎模糊却又亢奋的状态,只知道一下下磕头。
机械性的动作没有其它,每一下,额头都重重的砸在地上。
单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依旧冷漠,没有任何的心疼,手紧紧的握在拐杖上,没有喊停,就这么看着宸修墨在自己面前拼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