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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她居然真的逃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假借帮发烧的小女孩找妈妈,就一溜烟地往外跑,一去不复返。
看得出她是故意的,就在倒数第二个小布进来后,她便暗中盘算着,早他一步离开诊间,以免被他远个正着。
和他交往有那么可怕吗?
并非他自负,以他的条件,可是有不少女人暗自倾心,暗地里想着各种方法接近他,甚里自荐当他的枕边伴侣。
除了婚姻,他自认对身边的女伴一向大方,满足了其虚荣心,不论要名牌服饰或是限量包包,他从不皱眉说一声“不”。
至少在交往期间,他是完美且体贴的男友,不劈腿,即使缘尽了也好聚好散。
可是夏向晚那个胆小鬼连试也不敢地逃了,让他气间地找人出气。
“我要结婚、我要结婚,结个婚怎么这么难呀全天下的女人都没长胆吗?不过是一个老女人而已,竟然一个个全跑光了,没人敢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杯清澈见底的龙舌兰砰地重放吧台上,力道之大诫出不少酒液。
“你还没吠够吗?那个老女人是你妈,她到死都会纠缠你,你尽管整天衰嚎,她还是会掐住你的命门,让你这辈子只能当妈妈的乖儿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教他只敢对着他们这群好朋友狂吠,却不忍心伤了母亲的心。
“夏桐月,你不开口是会死呀!每次都泼我冷水,我娶不到老婆,你很乐是不是?”什么朋友嘛!不帮忙就算了,还存心看笑话。
夏桐月端着酒杯,笑着往秦弓阳肩上一搭。“我们是不婚大丈夫呀你要是结婚了多无趣,一个人多自在,少个累赘烦心。”
女人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吻的动物,她们所做、所想的永远教人猜不透,不论男人拿出多大的诚意,一个不顺心照样不甩不理。
瞧!他没人管多轻松,想去哪就去哪,不毖向谁交代去处,也没有催魂似的连环Call。
“我是被迫不婚,不是自愿未婚,我跟你们不一样,别混为一谈,我是很认真的想找个女人结婚。”偏偏天不从人愿,至今还是乏人问津的王老五。
不是没女人投怀选抱,相反的,多到他想发号码牌了,可是他母亲一出现,不管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立刻作鸟兽散。
其实他母亲也没多难缠呀只是唠叨了些,习惯管东管西,对他身边的人先来一番身家调查,然后“热情”地和她们交流,有时还到对方家中坐坐,闲话家常。
她就他一个儿子,半夜进房看他有没有踢被子算是一件严重的事吗?力完事光溜溜的有什么怕人瞧,她摸她们的屁股,也只是看她们将来生孝好不好生而已。
结果呢大惊小怪的尖叫,大骂他母亲变态,这样的女人想嫁他也不姿,对老人家不礼貌,日后还能指望她孝顺吗?
秦弓阳是个渴婚的男人,可又不想将就无法与母亲和睦相处的妻子,虽然他身边有不少好对象,但她们唯一的要求是不与长辈同住,说她们伺候不来百般挑剔的恶婆婆。
“你呀何必那么费心,直接搞大她们的肚子不就成了,有了孩子还能不嫁吗?”既简单又快速。
他没好气的一瞪眼。“你以为我设想过呀!她们比你想的还精,不但必备避孕药,还不许我不戴套就上阵。”
“是呀没错,女人的确是教人又爱又恨的妖精,明明都已经两情相悦,她还是抵死不婚,硬是给我上千种借口,在我头上冠个花心之名。”可恨的小女人,不娶到她,他风间彻三个字倒着念。
多了一个忿忿不平的男人大吐苦水,数落女人对爱情的不够执着。
“你本来就花心,女人对你不放心、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要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你的求婚,你才该担心她脑子有没有问题,连你这种风流鬼也敢嫁。”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要谨慎思考。
“你才有问题,我家晓晓是希望拉长恋爱的时间,多享受被追求的甜蜜时光,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哼!凭他纵横情场多年的功力,谁能不乖乖地伙首称臣,当他怀抱里呵护的一朵楔。
舞池中人影重重,扭腰摆替地舞动身体,无数男女卖力演出,企图吸引更多人的泣意。
尤其是女人,她们的目标锁定吧台旁四各风格不一,却同样出众的男人。
PUB的霓虹灯旋转出炫光,夜的深沉引来对性沉迷的狩猎者,他们在挑选、在过滤,在酒气熏然下,每个人的感官更迷醉。
可惜向来来者不拒的浪子心有所属,对不断投来的媚眼和隐含暗示的肢体语言失去兴致,一杯酒喝了两口就觉得素然无味,很想回去抱他的女人。
而此时的丁晓君根本不在意男朋友多受女人欢迎,她急的是手上的插画还没赶完,别人的夜晚是拿来放纵,或是睡觉,她的晚上是一天的开始。
“呿!明明是现世报,倒来自圆其说,你真是可耻呀!清羽的学妹是有智慧的女人,你想拐她是难上加难。”
“什么拐,真难听,我对她的感情是百分百纯金,你们这些庸俗的人体会不出爱的真谛。”风间彻将女友的学长当同盟,以肘顶了他一下。“喂出个主意,让你学妹别再挣扎了,欢天喜地当我的新娘吧”
有些忧神的柳清羽蓦地一征,借着酒杯站唇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你不是不婚,何必急着把自己绑死?”
俏丽身影不断地浮现眼前,他一口酒轻吸,内心烦躁不已。
“哎呀不是不婚,是没遇到对的那个人,原本我还打算多玩几年,可是她出现了,我想逃也逃不了。”他甘心放弃整座花园,独守空谷幽兰。
没遇到对的那个人……“你怎么肯定就是她?以你花心的程度,不消多久就会变心了,她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曾经爱过的记忆。”
就像他的父母一样,那些能够杀人的话,一遍又一遍被他们拿来当伤害对方的武器--
“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的,可是一辈子还那么长,你居然有了别的女人,还跟她双宿双栖。”女人疯狂地叫嚣,砸着所见的任何东西。
“是你逼我的,你不停地为孩子的死贵怪我,不然就是怀疑我外头有女人,一天打三十几通电话查勤,逼问我在哪里,只要一通电话没接,一回到家你便和我大吵大闹,我当然会受不了。”男人生气地大吼,把外过合理化。
“所以,你就真的弄了个女人,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然后你安心坐享齐人之福?”女人伤透了心,泪流不止。
“你只会怪我,为什么不检讨你自己?今天我会跟秋秘书在一起也是你逼的,因为她温柔、你泼辣,她善解人意又温婉可人,而你只会让我丢脸,我宁可抱着她也不碰你一根手指头。”男人别过头,不看妻子失态的丑容。
“你……你居然这么说,我……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我当年怎会瞎了眼爱上你。”丈夫的狠心让女人后悔了,她付出的爱太不值了。
“彼此、彼此,我才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人,错把夜叉看成仙女娶进门,我现在就是要更正错误。”男人气得口不择言,一心只想反击妻子满口的恨意。
吵架没好话,原本不会撕破脸的夫妻为了争一口气,不惜用最恶毒的言语伤害最亲爱的人。
当时,就在客厅的他阻止不了父母的相互攻计,他悟着耳朵不想听进尖锐的字眼,可是两人高允的声量仍传入耳中。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们似乎永远也吵不累,最后还大打出手,彼此诅咒对方去死。
结果真的有人死了,父亲外遇的对象有了身孕,她被嫉妒成狂的母亲推下楼,三个月大的胎儿流掉了,那个女人也因此终生不孕。
唯一令他觉得奇怪的是,父亲并未和外遇对象在一起,在付了她的住院费和母亲蓄意伤人的和解费后,他们便分开了。
“喂太不够意思了,连你也怀疑我对晓晓的感情,我自己的心我还会不清楚吗?爱了就是爱了,身不由己,除了她,我眼中看不见其他女人的存在。”他情比金坚,海枯石烂。
“我是不确定,你的心像一阵风,飘忽不定,也许你是贪一时新鲜,过个三年五载,你又开始不安于室,寻找你所谓的真爱。”爱是易变的,不能长久。
本来吻笑的风间彻忽地沉下脸,神色冷唆地揪起他衣襟。“收回你的话,别逼我动手。”
他不怒反笑。“说中你的痛处了,因为你正如我所言,所以恼羞成怒,怕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柳清羽,你才是混蛋,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我对晓晓是真心的……”不容许他有半丝污蔑。
见两人真要打起来,夏桐月和秦弓阳连忙放下酒杯,一人一个将人拉开,不让交好的朋友为几句不愉快的话而伤了情谊。
风间彻的风流众所皆知,他会终结花心专一爱一个人的确跌破不少人眼镜,很少有人愿意相信浪子真的收心,老是想挑战他的底线,看他是不是真对周遭的美女无动于衷。
比较教人不能理解的是柳清羽,向来谈笑风生的他是四人当中最温的一个,从不与人起冲突,也不会刻意挑畔,顶多调侃两句风凉话,温雅得像是没脾气的圣人。
所以他的操问从何而来就值得深思了。
“清羽,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醉了吗?”夏桐月架开他,眼露疑色。
“没什么,故意和他开开玩笑,谁知道他当真了。”他拨开好友的手,神色自若地拍拍弄皱的衣服。
“什么玩笑不好开,偏踩他痛脚,丁晓君是他的禁忌,可以谈论,不能轻侮,他爱惨她了。”深陷爱情的男人是疯子,招惹不起。
他轻笑。“我明白,我是帮学妹试他一试,免得遇人不淑。”
柳清羽脸上挂着温笑容,实际上内心阴霆一片,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很烦,整个人躁得很。
“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该不会像阿彻一样遇到难解的感情问题吧?”夏桐月说着揶揄话,好化开令人不快的凝重。
“呵,我才刚和前女友分手,哪有感情问题可言……”柳清羽蓦地怔钟,话语一顿。
感情问题?!
他是因为夏小晚的逃进才心乱如麻吗?她同不同意和他交往没那么重要,乐意当备胎的女人随招即有,不是非她不可。
可是心头没来由的一股烦间是怎么回事,很久不曾有过的焦虑竟然找上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