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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托盘里七彩缤纷的酒水洒在了一个男人胸前,那男人年过四十,头上已秃的大半,此时身上的白衬衣被染得五颜六色,酒保阿志调酒的功夫真正是好……
“怎么做事的?没长眼睛啊!”男人大吼大叫。
黎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知道这件衬衣多贵吗?”
黎舞脸色苍白,“我一定赔给您。”
男人伸出白得像猪蹄的手,“三千块。”
“三千块?”
“这是切瑞蒂的新款,我看你还小,才算你三千块。”
“可是,可是我没带那么多钱。”黎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什么?”男人大怒,伸出手抓住她的手,“那你说怎么办吧!”
男人的眼中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芒,黎舞直欲作呕,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酒保阿志正准备插手,忽然一个身影蹿出来。
“啪——”的一叠粉红色的钞票甩在男人脸上,人们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男人的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他滚在地上惨叫出声。
罗盘还不解气,一脚接着一脚踹在男人身上,周围一阵暴动,黎舞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拉着罗盘的手臂,“你干什么,快住手?”天呐,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他的力气也可以那样大。
“你这小子找死!”旁边冲出几个男人,个个体形庞大,压都能压死一头猪。
黎舞急得眼泪直掉,他再能打也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啊,怎么斗得过那些人?
罗盘一手反抓着黎舞的手腕,抬起头的眼中目光狠厉,“妈的,盘龙的人还不给本少爷出来,等着本少爷跟龙泉敬酒吗?”
说也奇怪,他那句话刚一说出口,也不知从哪里就冒出四五个人来,打扮不一,有作白领打扮的,有休闲打扮的,还有顶着一头火红刺猬头的,其中有一个小声地埋怨:“喝个酒都不得安生。”声音虽小,却刚好所有人都听见了。
黎舞正处于错愣中,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罗盘狠狠地往脚下那猪头的肚子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他似乎怒不可竭,“切瑞蒂,他妈的老子怎么不知道切瑞蒂有这种垃圾新款?不就是要钱吗?我有的是钱,不过不是赔你身上这件垃圾的,是当作医药费的。”说完忍不住又踩了一脚。
那男人痛呼不止,一旁的大汉冲上来,“你们找死。”
两方的人迅速交战,罗盘却只拉着黎舞的手往外走。
外面的风冷厉地刮在人脸上,生生地疼着,黎舞只觉得脸上有些地方凉得厉害,惊觉是眼泪,用空出的手狠了狠地擦了把,她使劲地甩开罗盘的手,又要往回走。
罗盘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似乎是刚刚的气氛过于使人热血沸腾,黎舞瞪着他,“金色港湾还不知道被闹成什么样子呢!”她是代一个朋友在这里上班,和老板也相熟,现在闹出这么大乱子,她怎样和老板交待?
“你现在回去只有使事情更乱。”
两人就这样在凛冽的寒风中大眼瞪小眼。
“你放开我。”黎舞挣扎着。
“不放。”罗盘斩钉截铁,似乎是为了强调,“我就不放。”
“你无赖!”黎舞有些急了。
“我就无赖!”罗盘鼓着腮帮子,似乎要和她赖到底。
黎舞又急又气又怒,“你——”
罗盘固执地看着她。
北风呼啸而过,路边的树叶“哗哗哗”直响着。
黎舞的一颗心也慢慢冷却下来,“放手吧!”
她大呼大叫的时候罗盘也赌气一般不放手,她声音冷淡下来,罗盘却不敢不放手了。
两人并排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
黎舞还穿着酒吧服务生的短裙,身体打着颤,罗盘看着她那一身衣服皱了皱眉,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黎舞迟疑了一下,接过他的衣裳穿在身上,他的衣服似乎和他的人一样,身上有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干净而纯粹。
“为什么?”黎舞淡淡地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那样大?即使你不出手,阿志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我不会有事。”
“可是我看到你有事了。”
心里有一方似乎被融化了,黎舞轻轻咬着唇,“可是你让我很难办。”她十分严肃地看着他,“被你这么一闹,我会很难办,而且这份工作估计也不能做了。”
“那就不要做了。”罗盘皱了皱鼻子。
黎舞沉默了。
“那个人是谁?”
“什么?”
“今天下午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给你钱?”这些问题他必须得问清楚,否则他心里会一直难受下去。
他终于还是问了啊!这个男孩子,眼睛里是容不下一颗沙子的吧。
黎舞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罗盘的脸色刷地苍白如纸,“你说什么?”
黎舞咬咬唇,“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罗盘拉住她的手,语速急快地说:“我什么也没想,你给我说清楚。”
黎舞眼睛里转着泪花,黑暗中如星辰一般闪烁,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要你告诉我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说清楚?
黎舞想说,想说……
可是对着他,她真的说不出那些谎言,被他纠缠急了,她忽然尖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质问我?”
罗盘浑身一怔,只觉得一颗心忽然就被捏痛到极致。
“我、我——”对啊,他凭什么这样去质问她?凭什么?
黎舞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步步地后退着,然后忽然撒脚就跑起来。
“我喜欢你——”
身后传来男孩固执的声音。
“我喜欢你——”罗盘大声叫着,他知道她听得到,是的,他喜欢她,所以想要亲近她,想要知道与她有关的事情,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冬日冷清干燥的街道上,路灯光似被遗弃的妇人,洒下满是湿润昏暗的光芒,而那个本该拥有全世界的阳光的男孩子,在这个被遗弃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喜欢你。”
听见外面有门开的声音,夏凉打开房门,“姐?”
“不要开灯——”从大门处传来一个抽咽的声音。
夏凉吓坏了,“姐,你怎么了?”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找到墙角的黑影,他伸出手去碰触,“姐——”
黎舞忽然抱住夏凉,大声地哭了出来。
夏凉微微瞪大的眼睛慢慢温柔起来,他轻轻抚摸着黎舞的背,“姐,没事了,没事了……”
“小凉,我好怕,好怕好怕,怎么办,怎么办?”
夏凉回抱住她,“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已经长大了。”
黎舞使劲地摇头,“心里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一定是要死掉了,小凉,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如果她像那个女人一样疯棹了小凉怎么办?
夏凉的身体微微僵硬着,他轻轻低喃:“是啊,如果你不在了,我怎么办?所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再怎样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的,我们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渐渐哭累了,夏凉吃力地将黎舞抱进房间,他们像小时候一样一起抱着睡觉,他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黎舞起床的时候,夏凉已经煎好鸡蛋,金黄灿然,十分勾人食欲,黎舞十分受用地吃了两个鸡蛋,“有弟弟真幸福。”
夏凉笑着说:“那我以后天天早上起来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那怎么行?”黎舞瞪着眼睛抗议,“你学习本来就很辛苦了,这些杂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她吃了口蛋黄,“不过你煎鸡蛋确实比我好。”
夏凉状似无意地说:“你学习难道就不辛苦了吗?每天还要出去打工。”
黎舞的手指停滞了一下,然后粲然微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在酒吧里的那份工作很不满意呐!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去做了。”
“是吗?”夏凉脸上满是轻松,“你那份工作真的很让人担心嘛!”
黎舞点点头,“嗯,如果不是被再三拜托,而且工资也很不错,我也不会去的,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可以放心啦!”
“不是说好两个星期的吗?现在可以不做吗?”
黎舞苦笑着说:“昨天晚上我得罪了一个客人,然后等等等等,酒吧里就乱成一团,即使老板不炒我,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了。”
夏凉一本正经地问:“等等等等,你省略了什么精彩片段?”
黎舞勾勾小指,夏凉顺从地凑过去,黎舞大声说:“不告诉你——”
夏凉脸上满是无奈,“姐——”
黎舞笑着催他:“快点吃饭吧!我来收拾就好,你不要迟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