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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你……”张楚气喘吁吁地追上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长舒了一口气,“算了吧,被女人耍着玩的感觉真的不舒服,你还是安心去医院吧。”
盛夏拒绝回答,开始大步向校外走去,他现在只想狠狠地发泄一番。
张楚看着他愤怒的背影,不晓得怎么才好,“盛夏!你去哪?”
盛夏站住,转过来的眼睛里带着冰冷,“回去等那个该死的女人,等不到她我决不离开这里!”
张楚喘着粗气看着他,盛夏的表情是认真的,他想起盛夏的话:我作出的决定,决不会轻易改变。盛夏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男人。
“你的家人……”
盛夏嗤笑,“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养活他们,不过辛苦点而已,多做几个兼职就可以了!”说完他继续向外走着。
“你不怕秦绿颖那个女人发火封杀你?”
盛夏没有回头。
“一百万的违约金啊!你要还到死吗?”
“那就还到死好了!”
张楚这下只想把盛夏的脑袋拔下来踢,他怎么这么固执?!“好了!我投降!我什么都告诉你!”
盛夏慢慢转身,看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张楚,“我不勉强。”
张楚猛翻白眼,“好了,是我勉强你听可以了吧?”
这时秦绿颖已经跑了过来,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盛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刚才她成为几千人的笑柄,学生们都笑她以权逼迫盛夏就范。
盛夏冷冷地看着她,伸手抓过张楚就向外走去,不理会秦绿颖气得浑身发抖。
“盛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回到院子,盛夏先是打开韩苏的门向内看去。里面果然还是空荡荡的,站了一会,他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倒了三杯水,盛夏示意一脸担忧的张楚坐下。
“请学长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张楚坐下,担心地问:“你那样对秦绿颖,真的可以吗?”
盛夏笑了笑,“学长不要担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会承担后果的。”
“唉——”叹了一口气,张楚缓缓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了,其实韩苏她……的确是蛮可怜的。”
“韩苏三岁的时候得了传染性肝炎。她那时候不懂事,不小心传染给了自己的弟弟,然后……你可以想象了,整个童年她都被家人隔离在生活圈外,一切必须靠自己,她又不会照顾自己,所以身体总是很虚弱,病情反复了几次。上了学校,因为事情被传开也总是被强制转校。
“等到她终于上了大学离开家乡,本来以为一切过去了。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因为第一次在外地,精神压力很大,病又不稳定起来。体检查出来以后,她又被宿舍的人投诉曾想恶意传染,就被强制休学了一年。一年后虽然很多人淡忘了这件事,但是她却再也走不出来了。”
盛夏紧紧握住拳头,“难道没有一个人对她施过援手?”
“怎么可能有?我们都知道乙肝有多难治愈,而且一旦病发到后期会引发肝癌,现在的人都是谈癌色变。而且她在长期忧郁下,已经不敢靠近人群,害怕寂寞,更加害怕会被人厌恶。”张楚苦笑,“我没办法告诉别人像韩苏这样的女孩子一点威胁力也没有,就像她说的,她从来不怪那些恐惧她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渴望永远健康。”可惜这却是她永远不能得到的奢望。
盛夏撑住额头,他该说什么?其实世界上像韩苏这样的乙肝携带者很多,他们都在正常地生活着。但人们对乙肝的印象就是一种永不能治愈的传染病,根本不顾他们的病情是否得到了控制。
当深海的鱼类浮出了水面,那么带来的是人类对未知生物的恐慌。韩苏不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她的过去,只怕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危险。
“所以她不肯和别人共用碗筷……”盛夏忽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所以她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喜欢幽灵般地独来独往,害怕黑暗,连睡觉也要开着灯。
想到她哀求地看着自己,请求他帮她做饭。想到她满足地说,他做的饭很像家常菜。其实他俩都错了,他们从来就没吃过真正的家常菜。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只瞒着我一个?!”盛夏愤怒地站起来大喊,“该死的,在她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张楚叹气,“她爱你,她说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让你永远记住她,而且是带着很好的回忆。”
“这样的回忆就很好吗?”盛夏看着门外的天空,许久问,“她能去哪?”
“我不知道,不过就算她不离开,你们又能怎么样?韩苏的身体不好,你要照顾家里,再加上秦绿颖的封杀,你可以想象会有多艰难,而且韩苏的病不能疲惫。”
盛夏愣了下,然后讥讽地一笑,“难怪人家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了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不能没钱。
“她只是不想拖累你……”
“她可以告诉我!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盛夏怒视着张楚,“为什么不留下她?像她那样的情况,她能到哪去?!”她会不会又彻夜地待在陌生的人群里,寻找一点点安慰;会不会又饿着肚子?想到她,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张楚无奈地苦笑,“怪我,不该告诉她秦绿颖的事情,她不想害你得罪秦绿颖。”与其留下来害盛夏陷入麻烦,不如趁早离开。
相见不如怀念是吧,盛夏焦躁地走了两圈,然后看向张楚,“她的曹难治愈?”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现在世界还没有肯定有效的办法,而且就算尝试治疗也要很多钱。”而盛夏最缺少的就是钱。
盛夏心烦意乱地走了几圈,然后笑了笑,转身看向张楚,“学长知道我是个私生子吧?”
张楚一愣,“知道啊,怎么了?”
“那么学长应该不知道我父亲的妻子其实不孕,他有三个私生女,却只有我一个儿子。”
“所以……”张楚呆住,老天,他一直不知道这些。
“其实前些日子母亲告诉我了,父亲和他的妻子已经出车祸死了,临死前他把大半的财产都留给了我。”只不过当初他觉得没必要接受而已,“我一直不想接受财产,但是现在却发现我有钱的话,或许就可以给韩苏更多的安全感。”盛夏自嘲地笑了笑,“她能去哪?”
“对不起。”张楚默默地垂头,“都怪我多嘴。”
“算了,学长,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自信了,我以为她最终会向我坦白一切的。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希望那个时候我能成为她真正的依靠。”盛夏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很肉麻吧?初恋啊,我不想这么快放弃。”
张楚愧疚地低着头,然后猛地抬起来,“我们合作吧。”
盛夏诧异地看着他。
“秦绿颖一定会封杀我们的,我们合作开一家医院如何?技术和人才你别操心,教授和我们那些兄弟会帮忙的;资金我从家里调些,你再筹一些,差不多就够前期了。两年,我们可以用两年的时间建立一家医院。”张楚一向爱笑的脸上皱着眉头,“只要挺下来,我相信壮大不是问题。”
盛夏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需要的,学长,你已经说好进你爸爸的制药公司了……”
“我们需要医院,盛夏,”张楚看着盛夏的眼睛,“既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治愈乙型肝炎的办法,那么我们研究出来吧。”
盛夏沉默了,为了韩苏,这样的确是必要的。
他站起来,看着隔壁的木窗想了许久。“好吧。”张楚说得没错,如果和韩苏重逢的时候他还是两袖清风,凭什么让韩苏依靠他?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盛夏望着天空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