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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之殿下的心事】
自从离洛和云罗公主在天外天宫打了一架后,离洛便安心在在天外天宫住了下来,一住又是两个年头,她的父亲派人接她回去,却被她骂了回去。
她的父亲正欲亲自前来,却又放不下这个身段,怂恿了好些神仙们前去游说,反倒还被她给游说了回去,九重天宫的天帝没了法子,在几个儿子和女儿的劝说下,干脆就还当做是放养吧,反正从小便是被放养惯了。
离洛不希望九重天宫的神仙们上天外天宫,她是害怕被天外天宫的人们笑话,丫头们会笑话她没教养,云罗公主也会笑话她不漂亮,所以,正当知道九重天宫有人前来,她就变作小蚊子上前拦截。
其实离洛知道,之所以没被天外天宫的人知道她的九重天宫的帝姬,主要是末止君帮了忙,所以,正当听说青涿邀了末止君前去小酌两杯的时候,她在假山后躲了又躲,终于还是被叫了出来。
“可否来一点。”末止君手握杯盏,对着从假山后蹑手蹑脚出来的离洛。
离洛别扭着靠近,一双眼睛时不时瞟上华胥青涿两眼,华胥青涿一袭白衣,左手执扇,白玉坠似乎在随风而椅,一双眼睛目向远处仙山,仙气袅袅。
又是一阵轻风,随意掀起外衫上的绫绸带子,犹如一尊不可亵渎的上神。
离洛想想后,也是了,华胥家本来个个都是上神,这个样子,兴许不是自个儿长出来的,应该是遗传。
“殿下。”末止君一声殿下,唤回了思绪中的离洛。
“呃,哈哈。”离洛闲散的打着哈哈,“真巧啊,末止君。”用了余光看向华胥青涿,他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华胥上神也在,好巧。”
在末止君眼神的示意下,离洛伸手指着身前的凳子,看了看末止君,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最后最了下来。
“这上神家,风景着实是好。”
“是么。”冷冷的声音从华胥青涿的嘴里飘了出来。
离洛瞬间接不上话,只有胡乱点了点头,一双眼不断瞟上末止君寻求帮助。
离洛不自觉的伸手拿了桌上的杯盏,这上神家的酒,闻着也挺香,这个东西,当年在凡尘放养的时候,接触的可不少,算是自己的一个爱好呢。
“姑娘家,少接触些还是好的。”
白衣煽动,华胥青涿收回目光放在离洛端着杯盏的手指上,说话间,举止投足十足上神范儿。
离洛看得痴呆。
许久,才将手中杯盏放下,“这个,我是觉得你家杯子有些好看。”
正恰此时,素衣的丫鬟上前行礼,离洛记得,这个丫鬟叫成云,算是从小在华胥上神家长大的,比较有素养的那种。
“上神,南荒国君主已派人送了衣服,等着上神前去试试是否合身。”
成云轻语后退到一旁,华胥青涿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将一双眼睛放在离洛脸上,正欲开口,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起身便走。
方才离洛一门心思去听成云说话了,完全没有故意到华胥青涿欲言又止的神情,待她反应过来时,华胥青涿已经负手而去,徒留一抹白色身影。
离洛不明白为何他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走了,是觉得不喜欢看见姑娘喝酒么,将一双目光看向末止君,末止君同样欲言又止。
离洛最终是没有追问出什么来……
那天夜里,她去找了华胥青涿,有丫鬟说上神已经睡下了,可离洛明明见他房里的灯是亮着的,死活也没有离开。
夜里的风比较凉,离洛戳着双手在华胥青涿殿外踱来踱去,时不时瞧上里面一眼,她只是想等他起来,问他一句话,那句白日里从丫鬟们口中听到的话。
这天外天宫上没有月亮,但夜里也如同白昼,只因仙气较多,天外天宫个个是上神,所有物体灵气接触多了,也都浑身散发出仙气。
离洛站得腿脚麻木,寻了一处石梯子坐下,双手戳着不断哈着气,方才走得比较急,没有多穿件衣服,恰巧自己的修为不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取暖……
左瞧瞧右瞧瞧间,离洛瞧得瞌睡都快来了,梦中,似乎是华胥青涿来了……
被触碰到了手臂,离洛突然惊醒,顺着衣衫抬头上望,仙气之中,华胥青涿如此好看,她结巴道,“华胥,华胥上神。”
华胥青涿将手中衣衫披在她的肩上,顺势坐了下来,离洛替他让开了些位置。
“你在这里等我?”华胥青涿坐下,目光放向远方。
离洛点点头,“只是,只是想问你……”
“问我什么?”
离洛别扭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问华胥青涿,更或许,她害怕这是个事实。
“嗯?”
华胥青涿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再次询问,离洛想了许久,若是不问,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她将来定会后悔,以前在凡尘放养的时候,不知丢了多少面子,莫非,在这天外天宫还害怕丢了面子么。
离洛抬头,目光对上华胥青涿的眸子,“今日里,我听你家的小仙娥说,你要成亲了。”
华胥青涿听后,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离洛再问,“是么,你是要娶夫人了么?”
华胥青涿许久之后才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那你是否希望我娶夫人?”
方才那句话,离洛可是别扭了很久,放下九重天宫帝姬面子才问出来的,现在青涿这番回问,可是在让她又一次为难呢。自己前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嫁给华胥青涿的么。
思量一番,她将头埋在双臂里,低声道,“前些日子,你说若是你要娶夫人了,问我是否会来喝你的喜酒,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离洛埋在手臂里看不清面容,却还能看见双肩因抽泣微微的颤抖,华胥青涿见状,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最后,还是放下了。
“我是九重天宫的帝姬,你是知道的,在广寒初见那时,我就一心系于你,一心想做你的夫人,可是我知道,你是上神,你要娶的女子,不仅仅是一个帝姬而已,若是身份,云罗公主虽出在大荒之国,却也是个公主,她会跳舞,我不会跳舞,她长得好看,我长得不好看,若我是一个男子,我也会选择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不好过,我会理解的。”
华胥青涿听后,心中一动,离洛娇小的身子遗落在他的眼眸里。
有的事情,不是不做,而是身不由已;有的良人,不是不爱,只是在现实面前,不能爱罢了……
待离洛抽泣许久,泪眼汪汪抬眸,华胥青涿面上微笑,那个笑容,万年不变,他说,“离洛,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先回去吧。”
离洛被华胥青涿赤果果的拒绝了,在寒风瑟瑟的夜里,离洛抬着眸,目送华胥青涿回到了寝殿,离洛一个人走了……
她不是回到在华胥家分到的寝殿,而是回到了九重天宫。
回来的那日,离洛的酗伴们个个夹道欢迎,她回来,九重天宫又要恢复往日的欢笑,可正当九重天宫大门外的那些守门仙官拍手欢迎的时候,只瞧见了离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离洛回来的那天下午,天帝就摆驾到了离洛宫,一进院子就瞧见离洛扒在桌上哭泣,不用想,他已经参透了大半。
屏退身后的仙官,天帝坐在桌案前安慰这个被放养的小女儿,他伸手摸了她的发髻,好像,这三万年来,自己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天帝深吸一口气,“孩子,你还小,受了点挫没有关系,习惯习惯就会好的。”
离洛听后,哭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习惯,要她怎么去习惯,这是她三万年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被拒绝了,而且还是在人家大婚之期渐近时被拒绝……
以前在凡尘的时候,她倒是喜欢过一个人,那是个书生,因为人家送了她一支毛笔,她就感激别人,最后就帮助别人,在那个时候,离洛以为这种就是喜欢,只要别人送给她东西别人就是看上她了,可当她遇到华胥青涿之后,她才明白,以前的那种送毛笔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喜欢。
天帝见她哭得厉害,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复又叹气,“你莫哭,我知道你喜欢华胥家的上神,还一去就是那么多个年头,当年我说的那句话也不知道你听见了没有,我们风氏和华胥氏是不能结缘。”
离洛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你是说我不能嫁给华胥青涿么?”
天帝点头。
“为什么?父亲,你不是九重天宫的天帝吗,你是三界四海云云大荒的最高统治者,华胥家不过只是上神而已,为什么我一个帝姬还不能和他结缘,为什么不能啊。”
“孩子,你听我说。”天帝很是无奈,这个传说,已经千千万万年,该怎么和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