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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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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是一座辉煌的城市,辉煌里人是最容易迷失自己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迫,一旦被卷入一场血雨腥风,再也没有机会拯救自己了。他们形同蝼蚁,在逼迫中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的只为苟且偷生,有的为了保护爱的人。

杜谦永告诉洛欣自己不是好人,他已经一次又一次提醒过那个女孩了,可是她是那么倔强,倔强到他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只是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真可笑,那个愚蠢的女孩,竟然要做他的救世主。

那个叫潇湘的女人很了不起,见第一次的时候杜谦永就知道了,她的潇湘夜雨,一个看似雅致的酒吧,暗藏杀机。胡彪的秘密接头人就是那个看起来漂亮有气质的潇湘。

那天灰蒙蒙的,洛欣坐在和杜谦永经常去的那个草坪上,看着来来去去的情侣,想起杜谦永和她坐在草坪上聊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起那个承诺一毕业就和她结婚的杜谦永,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杜谦永的电话一直提醒她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去了哪里?

贺岩绍带着画板从草坪经过,看见洛欣一个人傻傻的坐在草坪上,他看见她满脸的愁容,迈开步子向她走过去。

他坐到她面前,见她没有反应,打了声招呼“嘿。”

洛欣惊喜的抬起头,瞬间又低下去,满脸的失落“是你啊。”

贺岩绍也坐下来,他说“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他。”

“谁?”

“谦永。”她说起谦永的名字,突然心很疼,她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会不会出事了?”她一脸的担忧。

“不会的,可能有事情,所以,嗯,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什么都不想吃”她像泄了气的皮球。

“去重庆鸡公煲。”

“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

“童佳佳和你哥哥说的啊”

洛欣很奇怪的问到“你和他们很熟吗?你怎么知道佳佳啊,他们干嘛告诉你这些啊”

贺岩绍看着她一连串的发问,不得不打断她“你有没有发现你的问题特别多啊,走吧,多说无益”

“毙自毙”她成功的接了话。

第三码头上一些茶叶正在被验货。

一个四十多岁的便衣警察冷冷的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杜谦永搓了搓鼻子,冷静的说了句“茶叶”

警察警觉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哪里的?要运到哪里去”

杜谦永头也不抬的说“日本运来的,我老板是日本人,在这里开了茶庄,这些茶叶都是她运来的。”

“你老板在哪里工作”

“潇湘夜雨酒吧,还有潇湘夜雨的茶馆”

“就这三箱茶叶,我可以看看吗?”

杜谦永主动打开了第一箱茶叶“我们老板娘说了要配合警方的工作,你们尽管查吧。”

“日本的茶叶哪有庆元的茶叶好,哪儿的茶叶都没有庆元的茶叶好”警察自言自语的说,边说边拆开第一箱茶叶,杜谦永悄悄用余光看看了周围,悄悄捏紧了拳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哦,没事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没事了,你走吧”警察一面随和的说到。

杜谦永整理好茶叶,准备离开。采茶被送到山本潇湘的茶馆中,胡彪正在茶馆的一个包厢里品茶。杜谦永每次看到他都会有些害怕,当年他狠狠的剁掉了两个不听话手下的小拇指,那两个指头就掉在杜谦永的脚边。

“这个酗子不错”不知什么时候潇湘已经站在了杜谦永的身后。

“你怕吗?”胡彪看着杜谦永,扔过去一根烟,杜谦永点燃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他看着胡彪,淡淡的回了句怕。

“怕什么?”胡彪继续问他。

“怕死。”

“谁不怕死,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怕死。”站在身后的山本潇湘说。

“潇湘,那个小酒吧,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买了吧。”

“不,茶馆可以买,酒吧绝对不可以。”山本潇湘生气的对胡彪说,杜谦永第一次看见有女人敢冲着胡彪发火。胡彪有很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茶馆是我们的掩护,茶馆绝对不能买。”胡彪深吸了一口烟小声的说。

“我会把茶馆交给下面的人打理的”山本潇湘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杜谦永看着彪哥,意志坚定的说到“彪哥,能将小桃子交给我吗?”

“小桃子离开白粉就会死,难道你想让她死吗?”

“彪哥,求你了,我已经帮你带回了货,你放了小桃子吧,她才十一岁,也做不了什么。”

“十一岁也不小了,既然我答应过你,那小桃子就交给你,不过谦永,你那个女朋友长得不错,是叫洛欣吧,听说家也是在金华啊,有时候带来我看看”胡彪一脸得意的看着杜谦永说。

洛欣是他的死穴,他越是要守护她就越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他听见胡彪说洛欣,竟然告诉他洛欣的家庭,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的看着胡彪“彪哥,那不是我女朋友,就玩玩儿。”

“玩玩儿?玩的话就不能误了前程,不能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嗯,谢谢彪哥提醒。”

“好了,你去带小桃子吧。”

杜谦永突然觉得有一万把刀子在刺破他的心脏,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洛欣的脸,一会儿是毒瘾发作痛苦难受的小桃子,一会儿是笑嘻嘻的洛欣。杜谦永想要保护她们,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她们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他终于救出了小桃子,却将自己心爱的洛欣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洛欣和贺岩绍吃完东西出来,贺岩绍在给洛欣讲另一个笑话,他们一边走一边开心的笑着。杜谦永看看自己,他的身上只有魔鬼的影子,洛欣不能再靠近他了。他匆匆走过去,走到洛欣的正对面。洛欣看见他开心的快要跳起来。

洛欣正准备数落他有多少个小时多少分钟多少秒没有联系她了,她要狠狠地惩罚那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杜谦永。她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话来证明自己有多么生气,杜谦永有多么不可被饶恕。

她看着洛欣讽刺的笑着问她“呵呵,怎么,新的男朋友?”

洛欣看着他,语气突变“你什么意思?”

贺岩绍看着眼前的僵局,立刻解释到“你误会了,我只是洛欣的普通朋友。”

他又掏出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笑着说“多普通?不过也没什么,我也腻了,刚好我也换了,来就是要告诉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我有女朋友了。”

洛欣突然眼泪刷刷的流下来“你说什么?”

杜谦永看着她哭,心揪着疼,他好像上前抱着她告诉她最怕看见她哭,最不舍得她哭,他忍着痛说“我说,我有新的女朋友了,我烦了你了,腻了你了,懂了吗?”

“谦永,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对不起我走了,以后不要找我”

“你骗我的。”洛欣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这一刻就像石头突然消失一样,她觉得自己一定又是在做噩梦了,对,只有在梦里杜谦永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杜谦永看着洛欣哭,扭过头,迈开艰难的步子。

贺岩绍叫住了他“站住。”

杜谦永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他怕再看洛欣一眼就会舍不得,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离开她,她才能活的好好的。

“你们很合适,我祝福你们,好好照顾她”他一步步离开,离洛欣越来越远。

那个冬天,尤其是那一天真的很冷,冷的他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他答应过洛欣戒烟,答应过她陪着她一辈子,答应过她从此做一个好人,可惜,他原本是不配做好人的。

他依然记得那一天的对话。

“我不许你再抽烟了,这样我会吸二手烟的,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好,那我不抽烟了,以后都不抽了。”

“我不许你两天都不联系我,你忙的话给我发个短信,也可以,但是不可以不理我。”

“好,我每天都给你发短信。”

“我不许你骗我,不许欺负我。”

“洛欣,请你相信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杜谦永永远都不会舍得骗你,永远都不舍得伤害你。”

“那我们一辈子都只有对方,一辈子我只有你一个男朋友,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这个,这个……”

“怎么,你敢有异议吗?”

“不是,洛欣,我以前有过四个女朋友了,怎么办。”

“算了,从你遇到我的时候开始,前面的都不算。”

“好,以后我们都只有彼此,一辈子。”

此时的洛欣眼前也浮现出相同的场景。短短的几天,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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