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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近的时候,太后依然杳无音讯,常笑笑其实猜到了太后的去向,她是欣慰的,至少最后太后也看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荣华富贵,还是一份平凡的人间真情。
就是不知道林峰待太后如何,等身体好利索了出宫后去看望下他们吧。
常笑笑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因为常媛媛和江少原的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二,所以她就只能等到那会儿再离开。
这个婚礼的日子,常笑笑可真不敢恭维,都是二,也太二了点吧。
不过想来也是,一年中只有一月和二月可以坐到全数字同意,比起光棍日:一月一十一,二月二十二还好点呢!
二月初的时候,凰子夜就下旨全国,废黜惺后,还了常媛媛的自由身。
并让李德全在城楼上宣读了一份诏书,大抵的内容是告诉全城百姓,惺后常媛媛其实是江指挥使的未婚妻,但是为了掰倒太师,大家不惜设下让常媛媛嫁给皇上为妃这个全套蒙蔽太师的眼睛等等等等。
冠冕堂皇的一条条理由,让常媛媛避免了被大家指点成皇上穿过的破鞋,更成了反抗逆臣贼子,大义灭亲的巾帼女英雄。
这个头衔是莫大的殊荣,但是常笑笑知道常媛媛肯定背负的肩膀生疼。
那么孝顺的孩子,呵呵,真是难为她了。
战火平息,尸体和血迹处理完后,京城里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城外偶尔还有太师余党此起彼伏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这些都交给了镇远将军处理。
那一万训练出来的精兵也有了用武之地,捷报频传。
二月初十左右,战事是彻底的平息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很和谐的画卷。
同时,皇位易主事宜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兹事体大,听说要到四月底才能把所有一切都交接了,然后群臣的重新任免之类的都是大麻烦。
常笑笑对这些都不关心,只是月季说了,她便听听。
太医尝试着让她开口说几句话,她都摇头拒绝,写下一行字给太医:“心境如之水,无话可说。”
太医把这张字条带去给凰子夜看的时候,他整整看着纸条发了一下午的呆——心境如之水,无话可说。
他再也没有去过甘泉宫看她,不是不想,是不敢,有时候夜深的时候,他会踱步到甘泉宫外头,静静的看着紧闭的宫门,想象着常笑笑安甜的睡眼,就这么远远的隔着深院高强凝望,这就心满意足了。
常笑笑被允了可以随意出宫,每次她出去找常媛媛,凰子夜都会在城楼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看到她的马车返回,他紧绷是身子才会放松一点。
如同垂死的老人一般,每一次闭眼就害怕第二天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他也害怕常笑笑每一次的出宫都是每一个的永远都不再回来。
有一次常笑笑在常媛媛那下榻,天空下着大雪,凰子夜就不听劝的在城墙上等了一晚上。
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午夜,李德全抱着暖炉打着伞站在他身后一个劲的劝说,他就是不动半分。
呼啸的北风和漫无边际的大雪,将他打成了雪人,头发眉宇睫毛上都落了缤纷的大雪,他的眼神如同冻僵了一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常笑笑回来的方向。
李德全没办法只能去求凰子息来劝他,凰子息再三的告诉她常笑笑没有走,只是下榻在江府而已,他却不听,。
着的等到第二天早上,知道看到常笑笑的马车返回,他的嘴角,才疲倦的勾了个微笑,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厚厚的雪地里。
之后他就发了好多天的高烧,常笑笑过去看过他一次,留了一张纸条:“莫恋莫念,莫牵莫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醒来后,他一遍遍的临摹着她螃蟹一样的字,直到手抽筋到毛笔都握不住,他才对李德全疲倦的挥挥手:“都拿去烧了吧!”
相忘江湖,如何忘得了?
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已经刻入了心间,叫他如何忘得了。
他的高烧退下之后,就已经是二月一十九了。
常媛媛这个准新娘,如今只剩下常笑笑和月季两个娘家人,虽然夜深的时候会因为想念太师而落泪,但是做新娘子的喜悦,还是冲淡了这些小伤感。
二月二十一早上,常媛媛的婢女就来报,说常媛媛一早开始身体就不适的很,情绪也很不安,一直叨叨着说自己会不会得了绝症之类的胡话。
常笑笑赶紧比划了月季去请太医,驱车直奔江府。
江少原一早上就进宫了,所以对自己娘子的焦躁症并不知晓,常笑笑一来,大场面就得她撑起来,无声的安抚了常媛媛,看着她稍微平静了下来,就让大夫过来号脉。
“姐姐,你说我会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常媛媛这像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常笑笑轻笑,抚摸着她的脑袋把她揽在怀里,摇摇头。
常媛媛似乎在那莲花般的笑容里得到了一点平静,呼了一口气,躺在常笑笑的臂弯里,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让太医号脉。
太医号了脉后,起身对常笑笑和常媛媛作揖,满面的喜色:“回禀娘娘,回禀夫人,微臣方才探到喜脉,夫人怕是有喜了,但是脉象不是很凸起,夫人如果方便,能不能躺好,静心平息的让微臣再探一次?”
静心平息,不欢天喜地就不错了,常媛媛激动的要命,哪里能静下心来:“姐姐,我怀孕了,姐姐……呕……姐姐……”
那染着喜悦的脸庞,让常笑笑想到了某一瞬间,自己也这般欣喜过。
没有心痛,该痛的早就痛完了。
现在的常笑笑,只剩下祝福,祝福常媛媛,祝福世界上每一个怀着生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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