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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瑶还未出阁,前些日子去了姨妈家做客,姨妈在外省,家里去了书信叫她回来,昨儿到家时辰已经晚了,但年褈之的婚事她还是惊讶了一把,本来年二夫人早就向长公主透了风声,长公主没有明确地否定也没有肯定,只说年褈之回来后再说。
年褈之是回来了,结果一回来便自己做主去安家提亲。
安家的姑娘,年二夫人冷哼一声,想起那晚在观音寺,秦夫人和安夫人住的院子听说出了什么乱子,结果第二天安家的人就去秦家把婚事退了,两家只说是秦风隐瞒了什么隐疾。而她得到的消息,却似乎并非这样。
后来她又去观音寺打听,结果更是出乎她的意料,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年二夫人也给长公主说了一番,没想到长公主反而训斥她不该背着说三道四。
年清瑶叹口气,“表妹好歹等了褈之几年,如今已经及笄,却还没有定下亲事。”
年二夫人一阵心烦气躁,敲又有客人来,少不得打起精神去迎接。
安家第一次嫁女,其奢华程度不言而喻,外面热闹,安锦华的闺房一样热闹,陆青苑和周清早早就来了,看着喜娘一边说着吉祥话儿,一边给安锦华梳头上妆,等收拾妥当,欧阳夫人和欧阳姑娘也来了。
这一年,欧阳姑娘虽鲜少来府里,却觉得安锦华十分随和,两人年纪差了两三岁,却无话不谈。看到安锦华身穿嫁衣,不由感叹道:“女孩儿一定要嫁人么?”
这话前世的欧阳姑娘就经常说,安锦华还来不及说什么,陆青苑便掩嘴笑道:“当然也可以不嫁人,招赘个上门女婿也可以了。”
欧阳姑娘眼前一亮,清秀的面容泛起一点点红晕,“这是个不错的注意哎!其实安姐姐也可以招赘啊!”
喜娘道:“都要上花轿了,哪能说这样的话?”
欧阳夫人忙充满歉意地朝陈氏福福身,陈氏摆手笑道:“不碍事儿的,姑娘心直口快,我倒喜欢。”
嘻嘻闹闹间,外头的宾客陆陆续续到了,陈氏忙着去迎接,大伙都来锦院瞧过安锦华,除了给安家送来贺礼,大多数还另外备了一些珠宝首饰给安锦华添妆。本来安锦华倒一点儿也不紧张,结果被这些贵妇们弄得紧张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爆竹声,就有丫头婆子惊喜地嚷嚷着:“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屋里的人都跑出去看热闹,留下喜娘和芍药等丫头在里头服侍,新郎官来了要想去拜见岳丈及岳父家的长辈,随后才来过来三敲新娘闺房的门,一般情况便是敲院子外头的门。这时候未来小舅子安浩轩就要登场了,出题考新郎官,和迎亲的人,过了之后才开门。
外头因为安浩轩年纪小,陆青苑与其他年轻媳妇起哄,给安浩轩出主意,想尽办法刁难新郎官,迎亲的人答不上来,或者害怕误了吉时,会丢金锞子进来贿赂。
本来是十分刁钻的问题,没想到外头的人轻轻松松就过了关,年轻媳妇门进门那一刻就回避开了,安浩轩过去开门,得到一个大红包。
彼时,安锦华已经盖上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从屋里出来,目光能看到的便是脚下的路,耳朵里除了喧哗声,还有喜娘不断重复的告诫声:“别回头,别回头……”
嫁出去之后,无论未来如何,都不能回头。这声音仿佛穿透了安锦华的心,前世,她被撵出去的时候,心灰意冷,晴儿跟在她身边,一步三回头,她便是如此告诉晴儿:“别回头,别回头……”
相同的话,原来也可以在不同的场景下发生。
爆竹声震耳欲聋,安锦华怀里不知被谁塞进来一个宝瓶,耳边是急切的叮嘱,“新娘子保稳了,从此以后金银财宝就把宝瓶认。”
之前喜娘粗略地讲过这些礼仪,安锦华知道宝瓶的意义,下意识地将它抱紧。紧接着外头锣鼓喧天,眼前光线一暗,花轿被稳稳当当抬起来。
又一阵爆竹声过后,花轿开始移动。伴随着充满喜庆的锣鼓声,还有街道两旁看热闹的老百姓津津乐道声。
前世,所有人皆骂她,她是在一片骂声中,艰难地穿过人流,去了城外。这一世,她是在众人的羡慕和祝福中走向未来的夫家。两种诧异在她心头激荡,安锦华的紧张一扫而空。
芍药喜滋滋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大小姐,街上好多人看热闹。”
安锦华面带微笑,轻轻“嗯”了一声。而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那十里红妆,足足二百八十八抬嫁妆,本来是二百六十四,昨儿三位舅母抬了二十四抬来给她添妆。大红色的绸带,大红色的填漆箱子,在这个颜色单一的秋天,仿佛一条红色飞龙在街上缓缓移动。
那走在前头,骑在马背上的新娘官,意气风发。
人群中,秦风微微垂着头掩饰自己的容貌,生怕周围的人认出他来,却任旧忍不住朝喜轿望去。
这本来属于他婚礼,属于他的新娘,如今剩下却只有悔恨和不甘。
长公主府大喜,秦家头两天就送了贺礼,而人却是不去的。秦夫人在贵妇圈中丢尽了脸面,以前与秦家交好的那些大户,如今也渐渐疏远秦家。
秦风无所事事,本来号称大周朝的天才,如今却只能以酒为伴。秦老爷彻底不管他,一心扑在庶出的儿子身上。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外头的爆竹声又一次震耳欲聋的响起,喜娘唱着吉祥话儿,在一片“新娘子进门”的吆喝声中,眼前忽地一亮,喜娘喜滋滋的声音传来,“请新娘下娇。”
安锦华一手稳稳当当地抱住宝瓶,一手扶着喜娘的手腕,从轿子里下来,芍药喜道:“是从正门进!”
这样的大户,一般正门两边都有角门,平常出入便是从角门,也有迎亲的时候从角门进去的,当然如果从正门,是对新娘的尊重。
正门的石阶前摆着一个镀金火盆,火盆里的碳烧得红彤彤,预示婚后的日子亦如这火炭红红火火。安锦华轻巧地跨过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此以后她是年家的人了,而她的夫君,就是此刻她手中红绸另一端的那个男人,等拜了堂之后,这红绸便被拿走,而他们之间就多了一条无形的绳子,将他们拴在一起。
他会陪她一直走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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