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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萱儿有些疲惫的开口,这事她得付大部分的责任,所以每日都会守在这里。
“萱儿皇妹,你猜我们带了什么来?”
面对赵璟浩的轻快语气,赵萱儿同祁王妃显得无力回应,毕竟赵珀承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衰弱,她们还有什么心情同他寒暄?
“五哥,十一哥,你们这么晚来还有什么事吗?”
“臣妾见过二位王爷!”
“九皇嫂不必多礼,五哥寻到‘长眠’的解药了特意送来给珀承侄儿!”
“这是解药,快将它给珀承服下吧!”
祁王妃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看,难以置信的看向赵璟煜。
她的承儿有救了,这是真的吗?
“九皇嫂快去吧,珀承已多日未曾进食,想必定是大伤元气。”言罢,对着一旁的漪玲吩咐道:“你快去膳房为小世子准备些清粥,待会儿小世子醒了就可以直接进食了!”
祁王妃连忙点头走到床边,将解药拿了出来,旁边有宫女拿了温水帮助赵珀承服药,可解药服下一个时辰也未见他转醒。
在场的几人接担忧得望向赵璟煜。
“五哥,珀承怎的还没醒呐?那江湖游医不会是骗你的吧?”
“不会,他说过要待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珀承身上,他才会醒来,现在天还未亮,我们先等等吧。”
几日都未曾休息好的赵萱儿与祁王妃,不知是出于对赵璟煜解药的放心,还是因为太累的原因,竟沉沉的睡下,赵璟浩也难抵倦意入了梦,只有赵璟煜一人看着窗外,等待天亮。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屋中赵璟煜抱起赵珀承出了房间,走到阁楼外,让日光尽数的洒在他的身上,不过半刻钟便见他开始扭动着身体,正欲睁开的眼睛被阳光刺得重新合上,赵璟煜这才抱着他回了房,许是步子跨的有些大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屋中沉睡着的人。
“承儿……承儿……他醒了吗?”
祁王妃快步起身,赵萱儿紧随其后。
只见赵珀承的双眼依然紧闭,只是眼珠却在游动着,缓缓睁开:“娘……”
虚弱的声音令在场的人无不心疼。
“快去将清粥端来。”
宫女端来清粥,递到祁王妃的手中。
“承儿,来,喝点粥你就有力气了!”
赵萱儿上前让赵珀承靠在自己的身上:“珀承,快吃,吃了你的病就好了!”
赵珀承只感浑身无力头脑饿的昏沉,张口接过一勺又一勺的清粥,顿觉美味非常:“娘,承儿还想吃!”
宫女再次端来清粥,片刻功夫就入了赵珀承的小肚。
赵璟煜道:“既然珀承已经醒了,我与十一也就不便待在这里了,至于老九哪里,萱儿你派人去通知吧?”
“承儿此次多亏了二位王爷,臣妾与王爷感激不尽,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都是自家人,九皇嫂不必言谢!”
言罢,拉起赵璟浩,离开了凌澜宫。
养心殿。
“臣弟见过皇上!”
赵璟烨挥手示意二人起身,昨夜他们一入宫便有内监来禀,关于赵珀承解毒的事他早早收到了消息。
“珀承的毒已解,皇上不必再为她忧心!”
赵璟煜淡淡开口,见赵璟烨扬眉看向自己,只好再道:“昨日臣弟在市井中偶然遇到一江湖游医,见他给人看病挺有一手便抱着一试的态度上前问了一问,谁知他果真有‘长眠’的解药,臣弟拿到后匆忙赶入的宫中让珀承服下,没想到真如那游医所说,见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后便清醒了过来。”
赵璟烨听后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珀承的毒既解了朕便放心了,母后前些日子还像着念叨着你和小十一,不如就趁此机会去永安宫看看,也能将这消息带过去让母后不必在为珀承担忧。”
听到母后二字,赵璟煜便想到被谢氏害死的母妃,双手不禁在袖中紧握成拳,面上不露一丝痕迹。
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你的母妃抢了本该属于我母妃的一切,现在还要假惺惺的装出一副兄弟情深,母子情深的画面,哼!等我攻下洛阳城的那天,定要你们母子尝尝被人夺走一切的滋味。
“说起来我也许久未见过母后了,十一陪我去永安宫看看吧。”
二人才养心殿不久,月影便出现在殿中。
“主子,属下已查明,那解药是清涵交给月王爷的,而且修罗殿也查出清涵是毒医鬼和的亲传弟子。”
“看来他的身份很不一般,朕要知道他的来历。”
“是!”
刘玉卿推门而入,打断正在思考中的赵璟烨:“皇上,婉容华求见!”
示意让云婉清进殿,刘玉卿识趣的关上殿门,退了出去。
“这么冷的天不在莞倾殿好好养着,跑出来作甚?”
他一手揽着云婉清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柔夷,旁若无人的表现着自己对她得疼爱。
身上穿的狐裘披风入殿便被脱下,因殿中四角皆摆放着火炉,所以并不会觉得寒冷,没有了重重的狐裘压身,身子反而更显轻盈起来。
“听说小世子的毒已解了,臣妾便想着去看看他,但想着公主好似对臣妾的误会颇深……可是可不管怎样,此事是因臣妾而起,臣妾还是要去凌澜宫一看的。”
未待赵璟烨说话,殿中站着的柳儿与双儿齐齐开口:“求皇上带奴婢们去看看小世子吧!”
见此情形,赵璟烨只好点头,本来想着等案件侦破以后再带她们去,那样赵萱儿的态度也不会如那日一般,可现在看来……他的苦心反倒无用武之地啊。
“娘子吩咐,为夫怎敢不从?”
低着头再云婉清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惹得她顿时一阵羞红。
“来人,摆驾凌澜宫!”
“皇上,高大人求见!”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想起,使得殿中的人还未走出,又得退了回去。
“皇上,高大人此次求见定是为了小世子中毒一事,破案要紧,臣妾就自己去凌澜宫了。”
“乖,先回莞倾殿,朕随后就到。”
赵璟烨当着众人的面俯身再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惹得双儿柳儿不禁低下头害羞起来。
云婉清走出大殿,欲回莞倾殿,却在半路的长廊下见到被内监引着的高晋。
高晋停下来对她行了个礼,她回以微笑:“敢问高大人,可查出凶手的行踪。?”
“回娘娘,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些眉目了,微臣还要赶着去向皇上汇报案情,就先走一步了。”言罢,与引路的内监继续向前走去。
双儿说:“这高大人长得可真是仪表堂堂啊,奴婢听人说高大人办案一向刚正不阿,雷厉风行,肯定能早日查出凶手,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柳儿说:“但愿如此吧,这样我们也不用整日待在莞倾殿,一出门便遭到宫人们背后的非议了,唉,也不知是谁的心肠这般狠毒,为了陷害我们娘娘,连个孩童也不放过,不过还好小世子的毒解了,不然我们怕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
刘玉卿在前面默默引着路,宫中多年的生活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插嘴,什么时候该沉默。
“皇上,微臣查看过小世子的房间周围一块儿,在他的窗外发现一排脚印,直至延伸到了院墙外便没了痕迹,这是微臣在窗外发现的东西。”
高晋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上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
赵璟烨接过,一抹熟悉撞入心间,他反复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倏的,似是想到什么般,眉头深锁。
香若兰刚进宫那会儿,因着性格和顺,娴静温柔,加之其又是右相之女,赵璟烨便一直盛宠于她,当时,他刚登上皇位不久十分需要朝中的老臣们来稳固地位,谢文涛虽是他的舅舅,但因先皇较为宠爱谢氏,对谢文涛在朝中拉拢其他官员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只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可却没想到他竟暗中做大,狼子野心,任谁都能看出,恰巧在此时,先皇病逝,传位于他,削弱谢文涛的势力迫在眉睫,于是他开始拉拢朝中其他重臣,创建属于自己的势力。
一日,他在香若兰的房中偶然看到一排外表相同,刻有兰花标志的黑色瓷瓶:“不知这些瓶中装的是何物?竟让爱妃如此重视,放于房中。”
香若兰起初也是一愣,随即道:“回皇上,臣妾平日就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无事的时候便将一些有药性的花草晒干,研磨成粉,再装于瓶中,有着同香粉一样的作用呢,臣妾拿给皇上闻闻吧?”
看着香若兰并无古怪之处,赵璟烨揽过她的腰肢,在她耳边呵气呢喃:“爱妃身上的味道,可比这花粉好闻多了……”
……
“朕知道了,此事不必再查,你先告退吧!”
“可是皇上,凶手……”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此事,朕会亲自给祁王一个交代!”
赵璟烨将瓷瓶收入袖中,转身背对着他。
高晋虽有不解,却也只好告退。
按理说,皇上是不会放过谋害世子的人,难道说皇上知晓那黑瓷瓶的主人?